Part.01
白天不懂夜的黑。
我亦知道这是一首歌的名字。记得初见时觉得很绝妙,就像当初看到伱的样子一样。
一直一直,由瞬息变为微妙。
于是,可以在自己的日记本,电话簿,摘抄录之类的扉页上发现这句话。但它们显得过于虚假与勉强,那么放肆地将不适宜撒满整个扉页。我那么炙烈地喜欢,却只能看到这黑色细明体上分明的棱角。
因为它们不是我的。它们是一度出现在伱的地理书的扉页,不曾与我有任何干系的。而我就这样无所顾忌地择来,自然得不到任何的理解。
指尖滑过笔尖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痕迹,有种不明所以的疼痛由此及彼地涌向身体里,疯乱地渗进血管里,紧实地将整个心脏裹挟。
Part.02
总有那样的时候,在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的时候,伱会在之后也离开教室。
没有对话,没有客套。只有伱让人迷惑的眼光。原本以为接下来冗长沉默的尴尬要如何避免,伱的朋友总会适时出现,打破所有仿佛异次元空间里的事件。
不是同类人,疏途则不会同归。
其实,伱有没有想过,谁会在冬至之后跑到温暖的教室外面呢。
为了创造这些巧合,为了让彼此能够有一个小小的集合。亦或是交点。
之后与伱打照面的时间更是很多。偶尔也会浅谈一两句话,但是大多都是玩笑。
伱应该都不曾放在心上。
晨会的时候伱站在前排几个,隔着几个人依稀看到伱的影子,光线如同玻璃纸。在伱的肩处一寸一寸蜕出。沿著纤弱的线条抖落出罅隙。罅隙裏透出一层层光年。仿佛从许久之前的未知夏季裏跳帧而来。
点头,转脸,抬手,微笑。全部被刻录在脑海里。
清晰地记得。
Part.03
与伱说话的机会愈多,愈感到难过。
会希望有小说里那样的镜头,在美好的背景下,保持很久很久的对话。
但是那些小说里的美好场面,伱都没有给我。
给我的,是第三人称叙述的一小部分。
鼻翼轻轻地抽动,在音乐课上老师的钢琴声里。伱的身边,闭上眼镜非常想哭。
在前几分钟内还在为伱坐在身后而感到兴奋和不安。后几秒看见伱刷刷的写的信而被击溃。
温暖的句子,是以一个第一人称,写给第二人称的。我在故事里,只能用第三人称来代替。
她。亦或是路人甲。同学B。
我们从同一点出发。只是背道相驰。
Part.04
有没有人跟伱说过,伱看别人的时候眼光很深刻呐。
原本那些柔软的质感,原本安静地贴在心上的境地。外人看不出,伱也不了解。只有我可以一个人独享。但这一切都似乎被伱没收。
伱经过我的时候,只是顿了顿,没有停留。
温和与突如其来的冷漠。
从朋友嘴里说出的暧昧。拥有着像那些青涩电影里所有的夸张的喜悦。
普通的事情,关于伱,都可以算上是开心。
我一直记着呢。
那些小说里描述的及其美好的场面,
演变在生活里,
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与现实完全吻合的空洞和空白。
只是时至今日,已经有足够的勇气与实力去面对当年的书信日记,面对记忆中所有的喜悦与刺痛。
假装,与真正地坚强。
『尾声』
那个错综温热的午后,阳光懒懒地敷在滚烫的脸上。操场因为运动会期间而发出的不规则嘈杂。
我看见伱的面颊满是通红。
带着两个奖牌,安静地走来。好像在对我笑。
阳光很刺眼,那些美好的景象那么不真实,仅仅是惊鸿的一瞥,再远离开我的视线。
我知道,伱不表示什么,伱应该是想告诉我。
长大以后再不会这样幼稚种种。
哪怕光阴不朽,记忆永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