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虐虐】逝者如斯夫（楼春，天雷滚滚，慎入）

“明大哥！”明楼正往车外看着，阿诚带着个小伙子就出现在眼前。
“长高了？漂亮了！”明楼下车，跟小伙子聊了天。
“嗯，你好像胖了不少？”开着玩笑，小伙子靠在车上，“明大哥，我们等等财叔，他去拿行李了。”
“好。”
“一会儿给我定了什么好吃的？没有宵夜明天我可不开工。”
“放心，一定让裴大小姐宾至如归。”明楼环视着四周，一下子看到了张枢函，他扶着的那个人？不，不会是曼春，曼春就算潦倒也不会允许自己如此邋遢。对，一定不是，曼春已经不在了，如果在，政府的人会报告自己曼春还活着的信息，张枢函一定是偶然知道了曼春的账户，才去拿钱的。
“大哥哥，你这秘书，能借给我两天么？”看明楼站在对面出神，裴萱过来挽着明楼的胳膊。
“阿诚要是愿意帮你，我也不拦着，我的秘书不外借。”
“切，小气。”
“阿诚，去看看财叔需不需要帮忙？”目光瞥了眼张枢函的方向，冲阿诚使了个眼色。
“是，先生。”摸摸口袋里的枪，阿诚悄悄跟上目标。
“枢函，我想吃小笼包。”曼春察觉到有人跟踪，忍着痛，加快了脚步。
“我去买。你等等我。”

看张枢函远去，汪曼春进了条僻静的巷子。额头已经痛得出了汗。“出来吧。”
阿诚慢慢闪出身来，“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有什么要留的话说吧。”
“我名下的财产，留给枢函。”闭起眼睛，汪曼春认命一样靠在墙上，“动手吧，最好别流太多血，我怕枢函受不了。”曼春身上的疼痛越发加重，说话也慢慢没了力气。
“你……怎么了？”
“没事，孩子动了一下。”
“你怀孕了？”阿诚放下口袋里的枪，有点不知所措。
“爆炸以后，我重伤昏迷，还有一颗子弹取不出来，这身体本来也很难保住孩子，只是枢函喜欢孩子，所以哄他高兴的。”曼春摸摸自己的肚子，“别怕，妈妈永远陪着你。”

阿诚犹豫地拉开保险，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枪杀一名孕妇。
“动手吧，你不杀我，明楼会让别人来。到时候就会很难看。”
“曼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远处张枢函抱着一袋包子，经过阿诚身边，“阿诚少爷，你也在？”站在曼春和阿诚中间。“我过来的时候，大少爷的车好像被撞了，大少爷和车里面的小姐受伤不轻。”
阿诚顾不得汪曼春的事，回头去找明楼。刚走出几步就觉得不对劲，明楼不会开车扔下自己，难民区车少人多，明楼又怎么那么巧会撞车？再回头，汪曼春和张枢函早就不见踪影。
汪曼春受了伤一定走不远，阿诚沿着路追了一段，还是没有两个人的踪迹，只好先回去找明楼。
车子里明楼和裴萱果然平安无事。
“先生。”
“事办好了么？”
“对不起，先生。”
明楼面沉似水，一言不发。阿诚提心吊胆，只有裴萱好像还是很高兴，“你没找财叔啊？他到路对面给我买糖糕去了。”
接上财叔，一行四人到了明家，明楼匆匆安顿好裴萱，就把阿诚叫进书房。

阿诚刚关上门，就听明楼问了一句“是汪曼春么？”
“是。”
“你怎么失手的？”
“她怀着孕，我迟疑了一下。”
沉默半天，明楼好像下了很大决心，“算了，她要想报复，我们早就暴露了。”明楼望着桌子上曼春的照片，半晌才回过神来，把照片扣了过去。“派人盯着他们就好。”
“是。”
“还有……”
“什么？”
“汪曼春不可能怀孕，你被她骗了。”
阿诚盯着明楼的眼神里写满了“你怎么知道的？”，只是阿诚比较克制，没问出口。

“汪曼春出事前有一次肚子痛，我陪她看医生，医生说她胞宫虚寒，就算调养得当也要三年五载才能有孕。”
阿诚“哦”了一声，看看明楼，“汪小姐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在这儿”明楼拍拍自己的肩膀，“哭了五分钟，就拉着我去看电影了。现在想想曼春有了一双儿女，也的确没什么可伤心的。”
“说不定她是替你哭的。”阿诚嘀咕了一句，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南田泽的一双儿女，明楼好像特别不喜欢。
“明大哥，还开不开饭啊？我要饿了！”外面裴萱的抗议声传进来，明楼打开了书房的门。财叔正劝着裴萱安静一点。
整理了下西装，明楼走出来，“我需要一种新的香水，不要像明家香那么古板，也不要像进口香水那么浓烈。”
“没问题。”裴萱坐在餐桌边，给自己铺好餐巾，“我们说好的，我制出了新香，我们的婚约……”
“全听你的！”明楼给裴萱倒了杯酒。“能喝酒么？”
“不能。”冷冷地回答着，“你的香水不是明家香？”裴萱的发现让她有点惊奇。
“这你都闻得出来？”阿诚从小陪明楼长大，从来没发现明楼的香水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明大哥这份香水少了一点桂花。

“阿诚，明天，你带裴小姐去明堂哥的工厂转转，裴小姐还缺什么工具或者材料就带回来。”
“刚来就让我工作？”嫌弃地看了明楼一眼，“资本家本质！”
“明家香已岌岌可危。”
“我知道，要不是碍着你这汉奸身份不敢得罪，我爹他们都想趁火打劫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谢了。”

七 重逢
南田宅邸，南田泽收到一封信，一个人在书房里呆坐着。曼春，你没有死，为什么不肯回来？我们都有了奈美，你都不肯看她一眼么？那南田芥呢？当初你委曲求全也要保护的孩子，你也不要他了么？
半晌，南田泽拿起电话，“夫人在难民区，接她回来，她身体不好，你们不要伤害她。”放下电话，南田从轮椅里站起来，“汪曼春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个丈夫。”
坐到窗台上，南田拿起柜子上的一只沙漏，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在手心中流逝。“奈美，你要有妈妈了，你高兴么？”
沙漏不知在南田手上颠倒了多少个来回，南田书房的电话声响起来，“一，二，三，四，五，六。”南田数了六声电话铃，脸上浮起来一丝微笑。
南田泽换了身和服，带上两个孩子，开车出了门。

清晨，汪曼春是伴着一阵恶心和晕眩醒来的，这是哪里？环视着四周这里是？日本？坐起来，汪曼春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也换上了和服。
“早上好，我们进来了。”屋外的声音很熟悉，可是这个人不是已经被自己杀了么？汪曼春揉揉眼睛，又掐了下自己，还是看到南田泽坐着轮椅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
“我怎么会在这？”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在我的家里。”南田泽递过来一杯热茶，“喝点水，我请了医生，一会儿回过来给你诊治。”手递手把茶杯递到曼春手里，“这是我们的孩子，奈美。哦，还有南田芥，你看，他都长成大男孩了，是不是越来越像你？”柔声软语，南田泽站起身，费力地在曼春床边坐下。
“枢函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我留了封信给他，告诉他你去明楼了。”南田泽搂过曼春，“看看奈美，她很乖巧。”

“你抓我来做什么？”汪曼春喝了口水恢复了点精神，瞪着南田泽。
“我们只是吵了架，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不好？”
“母亲。”清瘦的小姑娘，过来曼春床前。“你不喜欢奈美了么？”
闭起眼睛，汪曼春把水杯交到南田手上。“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芥，带奈美出去吧，我留下来陪你们母亲。”
“是。”
看着两个孩子出去，南田干脆躺在曼春身边，“这些年，我很想你。”
“南田泽，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是发现你怀着奈美却仍和明楼有书信来往，才会气不过带了歌姬回家过夜。直到你闯进我卧室，一枪杀了我，我才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从我开枪的那刻起，我对你就在没有任何感情。”
“曼春，我能给你的，明楼和张枢函都给不起。”
“我什么都不需要。”
“你很快就能知道自己还需要什么。”伸手把曼春搂在怀里，“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想做什么都行。”
“南田泽，你放开我。”

“我们的婚书还没作废，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你的丈夫。”放开曼春，“起来吧，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南田泽，你怎么才会放过我？”曼春有点气喘，捂着胸口。
南田泽赶紧过来帮她拍了拍背。“真要离开我，至少要恢复健康先。”苦笑了一下。“这些年你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全帮你讨回来。”

中午，明楼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少爷，放过曼春吧。”张枢函一身灰色长袍，神色慌张。
“汪曼春？她怎么了？”
张舒涵拿出一张纸，上面还真的是汪曼春的字迹。“若我出事，揭发明楼。”
“枢函，若我真的抓了曼春，你这样不仅救不了他，还会害死你自己。”
“我不相信少爷会置曼春于死地。”
“你救下她的时候，就知道我已经这么做了。”明楼心里偷偷算计着该如何让张枢函保持静默。
“少爷，如果不是你抓了曼春，你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否则，她落在别人手里性命不保，曼春自小没吃过苦，很难熬过来的。”

“只怕这次连我也见不到他了。”明楼叹着气，又想到了南田泽那讨厌的笑容，一定是他抓走曼春。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只为了找回妻子和孩子的妈妈那么简单。可是现在日本人当道，自己其实和案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要跟南田周旋，明楼这次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送走张枢函，明楼立刻安排人把张枢函送去香港。
“大哥，汪曼春会揭发我们么？”
“阿诚，或许这次真的到了该撤离的时候。一会儿，你送裴小姐到香港，再也不要回来。”
“那你呢？”
“如果我们暴露了，我在这里，你才有可能走。”
“大哥？”
“如果没事，我会叫你回来。好了，我去找南田，你和裴萱收拾东西走吧。”
“你得跟我们一起撤离。”
“阿诚，到了香港，立刻转到巴黎。我怕香港也不安全。”
“我知道了。”
“好了。”我也该出门了。明楼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领章，戴在衬衫上。
“大哥？”阿诚看着那枚藏有特制毒药的领章，眼泪都快出来了。
“有备无患。”明楼笑了笑。“我们巴黎见。”

八 拜访
明楼收拾好自己，开着车子到了南田家楼下。刚好南田泽开着车从外面回来，南田芥扶着汪曼春下车，南田泽带着南田奈美从另一侧下了车。
“曼春，看来有人来看你了。”
“我不见他。”汪曼春扶着南田芥，“你要是同他有话说，就在这说吧。”
“奈美，跟妈妈和芥哥哥到楼上休息吧。”
“好啊。”
送走妻儿，南田泽朝明楼走过来。“明先生此来有何指教？”
“我听说曼春被你请来做客，也想过来讨杯酒喝。”

“我和曼春没离过婚，再见还是夫妻，并没打算再摆一桌喜酒。明先生请回吧。”
“我和曼春也算相识多年，既然她绝处逢生，当年之事我总有一些话想问问。”
“明先生，就是宪兵队想带走我的夫人，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听着南田泽的话锋，似乎汪曼春并没有说出当年之事的意图，可是汪曼春一出现，一定会召来特高课的人，到时候就是曼春无心，怕是自己也难逃一劫。
“南田先生误会了，今早张枢函找到我这里纠缠，有几句话我想替他带给曼春。”
“也好。可是曼春身体不好，你不要惹她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