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虐虐】逝者如斯夫（楼春，天雷滚滚，慎入）

“母亲，父亲说茶凉了让我给你们换一壶。”外面南田芥端着热茶进来。倒了杯茶给曼春，“母亲喝茶。”又倒了一杯给明楼“明先生喝茶。”
“谢谢。”明楼接过茶杯，就发现汪曼春一脸微笑地望着庭院里的南田泽，眼神里的东西是她看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芥，出去吧，我们还有几句话要说。”
“是，母亲。”南田芥打量了下明楼，出了客厅。
“好了，你茶也喝了，话也带到了，走吧。”汪曼春从沙发上站起来。
“曼春。”
“南田太太。”汪曼春纠正着明楼的说法。
“南田太太？”汪曼春的说法引起了明楼极大的不满，“那枢函呢？他算什么？”明楼特别想问一问自认南田太太的曼春，三年前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她心里都算什么？报复南田泽还是只为了诱骗自己？
“枢函很好，我很感激他。”汪曼春叹了口气，“明楼，我知道你和南田泽因为明家香的事结了仇，只要南田泽平安，你就平安。”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却无能为力，也是第一次见曼春这样护着的人不是自己，明楼实在没办法再待下去，起身说了句打扰了就往外走。
“等一下！”曼春看着桌子上的明楼的茶杯满着，叫住了明楼。
“南田太太还有事？”
“不，就这样吧。没事了。”感觉明楼已经在极力控制情绪，本想叫明楼喝一口茶，汪曼春最后还是放弃了。也许他们的缘分就只有一面这么多，叹了口气，汪曼春送明楼到客厅门口。

送走明楼，汪曼春叫回南田泽，“南田泽，我决定留下来。”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影响你的决定。”到曼春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你嫁给我，是为了留下他的孩子，现在你跟我走……”亲了下曼春的头发，在她耳边问了一句，“又为了什么？”
“这次我为自己，你说得对，你能给的，明楼和枢函都给不了。”
绕道曼春面前，南田泽拉着她的手，“你要什么？”
“家。”曼春说了一个字，眼泪夺眶而出，伏在南田胸口哭。“你为什么要召歌姬来家里？”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还是通缉犯的身份，你真的敢跟我在一起？”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军统的人骗了，报上了假的密码本，藤田和明楼为了脱罪，谁都不肯相救。”
“这两个浑蛋！”
“也是我立功心切，怨不得别人。”曼春叹了口气，从南田肩上起来擦擦眼泪，“南田泽，我们送南田芥到国外读书吧，这孩子我不喜欢却也不舍得抛弃，不如送他远走。”
“听你的。”
“谢谢。”
“手术的事，我安排在一家德国人的诊所。”
“你做主吧。”坐回沙发里，汪曼春拿起桌子上尚温的茶继续喝。

九 危机
明楼回到家中，一个人在书房，揣测汪曼春的态度， 她要南田平安，更直接的做法不应该是揭发自己么？自己死了，无论是感情上，商业上都不会有人在加害南田泽。她不杀自己，是耽于旧情还是另有所图？还有，曼春看南田的眼神跟看自己的很不一样。她看南田，好像很崇拜很感激，如当初她看自己一般，可是现在曼春看自己，眼神就像井水一样，认外界怎么风起云涌，水面始终没有一丝波澜。自己开了枪杀她，她不是应该恨自己么？呵，看来曼春真的把自己忘了。也许大姐说得对，这样对她的确比较好。

三天后，南田泽准备好了汪曼春手术的一切。“不用怕，会没事的。”拉着曼春的手安慰着她，“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好起来。”
“我想抱抱奈美，从小就没有抱过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下手术台。”
“好，我去抱孩子。”
“南田芥，你过来。”支走南田泽，曼春叫过南田芥。“要是我出了事，你带着这个离开南田家。”塞了纸条给他，“钱足够你去国外生活到长大成人。”
“知道了。”南田泽收好纸条，“母亲，你还没有告诉我父亲的事。”
“什么事？”
“他为什么抛弃我们，是不是真的是他杀了你？”
明白南田芥问的人不是南田泽，汪曼春闭上眼睛，“你不要接触他。”
“为什么？”
“这对你们两个都好，记住，只要我活着一天，你的姓氏就是嘛南田。”

三个小时后，曼春的子弹被取了出来，汪曼春被打了麻醉剂仍然痛得脸色苍白，一头冷汗。“南田泽，这个医生我在76号见4t过，老师的线人。”
“洋子死后这些人也就没了工作，再说北条要靠我击垮上海的中国企业，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左手端着水杯，右手用棉棒帮曼春润湿着嘴唇。
“我只怕连累你和孩子。”
“别说话了，睡一会吧，我就在你旁边守着。”

曼春的担心并非多余，特高课的当天晚上就来了南田宅邸。要不是南田家在日本有些势力，只怕特高课早就动手抓人了。南田泽答应等曼春伤愈，允许特高课来家里问话，这才送走了特高课那些人。
“曼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可以帮你。”送走了不速之客，南田泽躺在曼春身边。
“当年的确是我犯了错误，才会被军统的人骗，明楼又把梁仲春杀了他弟弟明台的账记到了我身上，所以一出事明楼和藤田方正就把事情都推给了我。”汪曼春侧过头看着南田，“我躲到了明家的面粉厂里，却被人发现，明楼担心我拖他下水，让人枪杀了我，后来是张枢函救了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惹你生气，你就不会吃了这么多苦。”
“我想这是我命该如此吧。”转回头望着天花板，“南田泽，离婚吧，我会拖累你和奈美的。而且我受了伤，不能生育，南田家也一定逼你另娶。”
“我们有了奈美。”
“可奈美不是男孩子！”
“还有南田芥，你忘了么，我们结婚那天我就说过，他是我们的孩子。”

伸手拉住南田泽的手，汪曼春看着南田，“开枪杀了你也是我不对。”
“都过去了，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就是不能久站，不碍事的。”安慰着曼春。南田泽搂着她“今晚我能留下来么？”
“可是我受伤了。”汪曼春有点惊慌，赶紧找个理由，想把南田泽支走。
“我留下来照顾你。”拍拍曼春的手背，朝她笑了笑，“你现在大病初愈，伤口还没愈合，我怎么忍心欺负你？”
费力地转过身，尽量不牵动伤口，曼春费力地依在南田泽的胸膛。“谢谢。”

政府办公厅楼前，明楼刚一出门，就看见黎叔在对面的街上来回走。
“难道出事了？”明楼进了家咖啡馆，从后门出来，在小巷里等黎叔过来接头。
“什么事？怎么启动了紧急接头方式？”
“你们暴露了，必须马上转移。
“怎么会？”
“具体还不清楚，上级收到的消息是香港的事发。”
“那阿诚呢？”
“已经去巴黎了。”黎叔塞了个纸条给明楼，“到这个地址吧，会有人接应。”

“黎叔，你带同志们撤离吧，明家事业体太大，如果我走了，会连累更多人。”
“那你？”
“放心，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撤离后去找明台吧， 他在北平。”
“你留下来根本没能力自保，他们为了从你这里获取情报，也一定会用明家作为要挟。”黎叔想劝明楼撤离，可明楼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黎叔，这是命令，你们先行扯离！”
“好吧。”勉强答应，黎叔匆匆消失在小巷当中，明楼摸摸衣角的领章，又抬头看看天空，苦笑了一下。

回到家里，整理好资料烧毁，明楼换了件浅色西装，靠在书房的椅子里，伸手把桌子上汪曼春的照片拆出来放进口袋。
平静的时光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特高课的人就来到明家宅院。
“明先生，看来你等我们很久了。”北条带着一队人上了楼，出现在明楼眼前。“你本来有机会撤离的。”
“你们有很多手法获取情报，我可不想余生把你们的手段都试一遍。”

汪曼春揭发他的

“明先生，你也是识时务者，何必选择这条路？”北条递过来根烟。“只要明先生与我们合作，我们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家人的。”
“北条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
斜眼看着明楼，北条悠悠地扔出来一句“明先生如果心中没有家人，何必从苏州请来制香高手来帮助明堂？”趁明楼不注意，北条扯下了明楼西装上的领章。“明先生，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让人把明楼带特高课的审讯室，北条回跟身边的随从交代了几句，就回了办公室。
明楼一个人被扔进特高课审讯室，环视着四周，阴冷冷，潮湿，满是血腥味。
大约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审讯室的铁门被打开，汪曼春走了进来，脸上妆容精致妖艳，一点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样子。
“是你？”
“不错，就是我。”走到明楼近前，“我想你也不会想死在别人手上，所以就把以前关于你的调查报告找了出来。”

十 周旋
“我以为以前你没有做的事，以后也不会做。”明楼望了眼曼春，眼前的人的确恢复得很好，一点看不出大病初愈的样子。
“以前我没和你分手，现在不也有了南田君？”
“南田太太，你从我这什么也问不到，你知道的。所以，请回吧。”
“谁说我是来问话的？”汪曼春嫣然一笑，“师哥，我是来叙旧的。”伸手摸了下明楼的脸。“我和北条已经达成协议，我提供证据，北条抓人，接下来你会变成叛徒，引发你的同志们大规模锄奸行动。”
“故技重施。”
“依然有效。”汪曼春得意地坐在审讯桌上。“我和北条协议好了，各取所需，他钓鱼，我杀饵。”
“你要杀我何必如此麻烦？”
“我就是讨厌你高高在上地看我！”给明楼打了一针，“明楼，你为了明家和信仰舍弃我，我就要把你珍视的东西践踏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