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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千秋】风云再起(靖苏 剧情风 暧昧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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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ullyhe
  •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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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敬度娘。
2 关于本文的相关说明:a.绝对同人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b.剧情接剧版及书版琅琊榜.人物性格尽量不occ,人物设置尽量没有新原创。主角靖苏,及剧版琅琊榜中 出现过,或是琅琊榜书中提到过的人物(新添个别小配角,或有个别小配角的小改动,也只根据剧情需要)
c虽然以前在其他贴吧中写过完整的小说,但与本吧各位大神比,还有许多不足。很荣幸与各位小伙伴随时探讨本文剧情与靖苏感情:)
d第一章试水,欢迎阅读。


  • scullyhe
  •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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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速之客
青山顶,水云间,香滑美酒入口,天籁琴声绕耳,纵然知晓天下事,却无一事惹心忧。能得如此神仙般的自在享受,放眼世间便也就是咱们这位长身玉立、放浪不羁的琅琊阁蔺阁主了。长久以来,这琅琊阁中收藏着世人所求的各种新奇百怪、光怪陆离的问题答案;这蔺阁主手握着天下人内心深处最不足为外人道的辛秘隐忧,其中不乏各国皇族杀父弑兄的夺嫡秘史,江湖帮派争权分利的刀光剑影。
按理说,掌握越多秘密的地方应该是世间最危险的地方,他蔺阁主也应该是分分钟被庙堂之上、江湖之远的权贵们迫切灭口的榜首红人。但事实却正好相反,恰恰因为全天下的秘密都存于一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记于一心,自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给予了琅琊阁天然的保护层。天下人只为自身所问出钱,只得自身所求答案,但凡有人胆敢觊觎他人之秘,哪消琅琊阁动手,自有强人出手料理那些不知死活的莽夫。因此,这里反而成为了不沾各国纷争、远离江湖风云的世外桃园。
再者,蔺晨身为琅琊阁阁主,他的门徒、暗桩、赏金猎手遍布世间各个角落为他跑腿卖命,甚至每个求问的顾主也都可明码标价反为他所用,他最大的任务亦是本领,便是从成千上万搜集来的情报中,分析、推测出结果,再告之出钱买结果的人,大可足不出户就财源滚滚来。至于四处游历,是他个人的兴趣,虽都低调出行,却也不必刻意隐藏身份,他脑子灵、身手好,朋友遍天下,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偶尔化个妆、易个容,也只因为三个字——我乐意;哦不对,有时还因四个字——受人所托。只是这世上敢托他办事跑腿,又让他心甘情愿领受的,一个巴掌就能数完,不过那几个而已。
但此时这位任性洒脱的阁主大人对着两张美人画像却皱起了他难得拢在一块的眉头,偏偏总有一袭蓝影在他眼前呼的闪来又嗖的闪去,好不让人心烦,于是他无奈地冲着那蓝影嚷道:“飞流,你能不能少摆点忙,老实呆一会。总是这样闪来闪去,弄得我头晕眼花的。”
蓝影听到喝斥, 嗖地现身定在了蔺晨身前一米开外的地方,一双美目中闪着冰冻刺骨的冷眼精光,直直射向那个阻止他此生第二重要之事——玩乐的人。
蔺晨看着这一张阴冷异常的俊俏脸蛋,由刚才的假意温怒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陪出个笑脸,招手哄道:“飞流乖,到蔺晨哥哥这里来,看看这两幅画上的姐姐,哪个更漂亮些?哪个能登上琅琊榜美人榜的榜首?”
边说着他边把两幅画一手一个拉立了起来,方便飞流观看:“是我右手这个肤白胜雪、品貌温柔、德艺双馨的楚国舞魁莫言令人倾幕呢,还是我左手这个眉目灵动、顾盼神飞、文武双全的渝国女将军方胜男更令人心折呢?这两位佳人一位身残志坚、舞技超群;一位心智热血、不输男儿,实在都是世上无双的奇女子,真真难以抉择。”
不同于蔺晨瞻左顾右,两边都爱不释手、赞不绝口的优柔垂涎之姿,飞流只不耐地看了一眼图画中人,便痛快地大叫道:“苏哥哥。”
蔺晨一愣后不禁莞尔,朝琴声传来右前方一座围着竹帘的凉亭瞥了一眼,道:“说的极是。”
随之,凉亭中传来的琴声由方才的悠扬空灵,急转成了激荡强烈,来表达这拂琴之人的不满之情。
蔺晨笑的更开,看着完全状况外的飞流,有心继续逗弄,又举起两幅跨刀舞剑的男子挂图问道:“飞流,那你再帮蔺晨哥哥选选,今年高手榜是应继续以大渝高手玄布的金刀为尊呢?还是以这新冒出的青年剑客靳英的凌肃剑为首呢?”
这回飞流更是看也不看,直接应答:“苏哥哥!”
蔺晨再也嘣不住,大笑道:“你这个小偏心眼,难不成这天下所有的第一都是你苏哥哥吗?”
飞流狠狠的大点其头,一脸认真严肃地说道:“苏哥哥!”
那琴声此时又跟着变得轻快起来。
突然,正开怀大笑的蔺晨脸色肃穆起来,他刚一抬手,这“嘘”声动作未满,便听得两人两声同时大叫。
一个粗旷的喊声:“蔺阁主!”和一个轻脆的叫喝:“大叔!”
几乎与此同时,琴声如断弦一般嘎然而止。


2025-09-14 19: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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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ullyhe
  • 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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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瞪着这英武不凡的不速之客,心里大摇其头、懊悔不已。刚才只顾逗飞流玩闹,却失了警惕,未能听到此人到访,没有事先准备,现在为时晚矣,全叫那亭中之人听了进去。
但目前也别无他法,面上只得装着笑得轻松,忙还了个拱手礼,道:“蒙候爷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只是怎么来得这样匆忙,不提前告之一声。”
蔺晨口中这位蒙候爷,便是原任禁军大统领,大梁第一高手、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二的蒙挚。三年前,由于老皇病重,当朝太子开始监政至今,将蒙挚派至疆场保国杀敌、除恶剿匪、缕立战功,去年他被召回京城,封了一品候爵、世袭罔替,并命他留在京中节制巡防营,足见恩宠。
但这位位高权重的蒙候爷却全无架子,面对蔺晨更是谦恭有嘉: “哎,蔺阁主说的是,实在是唐突叨挠了!”蒙挚抱拳拜了又拜道:“要不是有火急之事,也不敢在蔺阁主蔺夫人新婚燕尔时期,这般冒失打扰。”
只说了一句客套话,我们这位急脾气的候爷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太子殿下他…”
却让蔺晨一个眼刀止住了口,蒙挚随他目光一看,方见那竹帘亭后似是有人,想了想,脸上不由一红,对着亭中又是一拜:“蒙某实在人粗心急,不知夫人由在,实在孟浪了,冒犯之处,还请夫人原谅。”
他道了歉却未听得亭中帘后丝豪动静,以为惹恼了这为新妇,想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琅琊阁少阁主半年前突然召告天下正式接任琅琊阁,并宣布大婚。两个消息同时发布,一时间扬起了不少传言。在阁主大人结婚当日,前来拜贺的江湖豪客、达官贵人不尽其数,却无一人有缘得见阁主夫人一面。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位阁主夫人新婚半年来,也是半分脸面没有露过。竟是何等慧灵心智的女人让这位一向“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片尘”的琅琊阁主收了风流心性,专属一人?又是何等绝美惊艳的天姿,让他把夫人藏得如此深隧,不愿分人一眼?
想着一会还要有求于人,却一上来就得罪了蔺晨的新婚娇妻,蒙候爷心中大急,竟出了满满一脑门汗。
蔺晨心中虽然百感懊恼,却又忍不住看着蒙挚那焦燥不安的“蠢”样有些好玩,半天也不说话。直到听亭中一声轻咳,才正了正脸色道:“内人样貌丑陋、心思愚笨,实在见不了外客。还请候爷多移几步,我们阁中叙谈吧。”
“是。”蒙挚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向亭中多望一眼,跟着蔺晨进了琅琊阁内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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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哥,”飞流见蒙挚一走,便飞入亭中。此时,那亭中扶琴端坐、如弱柳扶风般的清秀公子,正是曾经的琅琊公子榜榜首,麒麟才子,江左梅郎。
五年前,他在京城凭一已之力搅动风云、扭转乾坤,先后搬倒梁帝最宠信的两个儿子——太子和誉王,而把一个当时无名无势、耿直无私却不喑政事的靖王扶值成当今天子的惊世壮举,一时被世人称为传奇,他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所有青年才俊心目中的偶像。
但此时这位不世之才却眉头深锁,显然心事重重。
连他身边的小飞流竟也是一脸的忧心冲冲:“蔺晨哥哥。夫人?!”
梅长苏被他皱着的一张小脸逗得一笑,宠爱的捏了捏他的脸蛋道:“那是你蔺晨哥哥在跟你蒙大叔开玩笑呢,不当真的。”
看飞流还是一脸纠结的不信任,又耐心解释道:“夫人是女子,苏哥哥是男子,所以苏哥哥不是夫人。你蔺晨哥哥说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不作数。”随即他眼波一转道:“止不定他现在又再骗你蒙大叔什么呢,必定有趣。我们飞流去跟他做个游戏,偷偷去听他们说什么,然后一字不落的背给我听,可好?”
飞流脑力虽与常人不同,但他心思单纯,专注度却也非常人能及,跟着梅长苏这些年,也得到了有意的培养与锻炼,死记硬背必能胜任。而且,他对梅长苏的话素来言听即从,虽然让他只当做游戏来玩,但他必会拼尽全力一丝不苟地完成。
只见他领完命,一闪身便向阁内飞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梅长苏见他走后,白皙修长的双手又在琴上扶了一扶,却烦燥的再难弹出一个音弦。
两年前,梁渝一战过后,大梁便再无强敌来犯。从此,朝堂有良臣辅佐,边疆有勇将固守,梅长苏相信凭当朝太子萧景琰公正不阿、智勇双全,定能明察秋毫,还大梁一番清明兴盛,知道可以功成身退,又不忍他此生挚交好友亲眼目睹自己火寒毒发惨死之状,略施一计,假死于梅岭战场,留遗书一封,托蒙挚转交给景琰,便随蔺晨重返琅琊阁安心离世。
谁知偏是又逢千载机缘,让他以病弱之身活了下来,却因终年长疾,体虚气弱,重披战袍守土边疆以成奢望,而再回朝堂指点江山一来非他所愿,二来他的蒙古大夫为了让他多活几年也不许,于是他索性清思静心,只愿在这琅琊阁上终了残生,再说有蔺晨、飞流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相伴,到也不会寂寞。只是时而想起对他情义深重的景琰,想他必还会为自己的“战死杀场”而抱撼伤心,觉得实在有些对他不住。
有一次,蔺晨看他不时郁闷长叹,忍不住嘲讽:“行了,你一手一脚、呕心沥血的把他扶上天子之位,又怕他为你毒发而死伤心难过,绝然离他而去,自己却在这里饱受相思之苦,这点对不住,也是他该受的吧。”
梅长苏一脸嫌弃的狠瞪他一眼:“什么叫‘相思’啊,你敢不敢换个词,没文化真可怕。”随后又有心挑刺道:“我说蔺大阁主,您老有功夫挤兑我,不如赶紧把暇嫂嫂给求回来吧,洞房花烛当天就把人给气跑了,全天下也就你能做的出来。”
“能怪我吗?她脾气一上来,穿着新娘服连夜就跑了,这女人简直反了天了。”蔺晨一想起这茬,火气一下撺了上来。
梅长苏报不平道:“你还怪明暇姐?人家琅琊美人明暇姑娘从认识你开始,便对你一见倾心、芳心明许,甚至为了你投入了琅琊门下。死心踏地等你,从堂堂杭州明绣坊大小姐,等成了江湖上颇有名望的灼心仙子明女侠。而你蔺阁主却对人家忽冷忽热、时近时远,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好不容易答应娶人家了,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在新婚之夜跟人家提要求,让人家要仍向你们交往时一样继续隐藏身份,莫说一向心高气傲的明暇姐,你去问问世间,那个姑娘愿意嫁人嫁得不明不白?”
蔺晨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脸上表露出少有的认真:“我让她隐藏身份,何尝不是为了她和她家人的安危考虑?我琅琊阁本处于天下各方权势的中心,方得自保,但她们明家长居琅琊富豪榜单之中,家大业大,亲朋好友中不乏朝庭亲贵、江湖帮主。如果让人知道我蔺晨之妻有这样的身份背景,难免会有人怀疑我从此对权贵势力划下三六九等,有偏帮,必然有打压。一旦失衡,我琅琊阁必将成为各方势力拼抢之地,就算我尽力周旋、免力自保,但架不住他们随便抓一个明暇的亲友相协、逼我就范,到时候我爹一生心血毁于我手不说,更会连累她明家有此无妄之灾。我多年对她有情不敢诉的苦心,她倒底还是不明白。偏偏又生了这样的倔脾气,到跟你家那头水牛一模一样,没准那天这俩能认了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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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听他这句话,由想起曾经自己跟景琰说,要继续当梅长苏而隐藏林殊身份时,惹得他大发脾气,竟于此番颇有相似之处。
景琰与明暇两人都是心胸豁达、性格爽快之人,口中所说必然心中所想,不似自己与蔺晨这般一言一行都要思前虑后、斟酌再三。终究还是他们这些拥有赤子之心的人活得简单快乐一些,却还不是因为有我们这些机关算尽之人的保全吗?
思及此,梅长苏不由一丝自嘲般的轻笑,为了缓解这些许伤感与无奈的气氛,故意语带埋怨道:“人家跑了你不追到也罢了,干嘛总让我假办‘内人’呢!”
蔺晨没好气地瞪向梅长苏:“你这臭小子,一提起萧景琰,你便想方设法扯开话题,当我不明白你这点计量。再说,反正你这一身病,这辈子总得跟着我麻烦我,让你假办我的‘内人’,不过是在家时内室一躲、出门时轿中一坐,关键时候咳嗽一声,替我挡些麻烦,还委屈你了累着你了。”
“我知道你是怕新婚之夜媳妇跑了,让全江湖人耻笑,你堂堂琅琊阁阁主管不了自己老婆,这我能理解。”梅长苏抬眼看蔺晨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心里欢乐:“但你完全可以随便让个丫头来假办啊,岂不比让我一个大男人假办来的更真些?万一碰上哪个好事之人、孟浪之徒,忍不住好奇非要见一见阁主夫人,趁你不备掀开遮帘看到我这样一个男子,不怕他误会你有龙阳之辟吗?”
蔺晨给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心虚道:“给人误会我有龙阳之辟事小,但…”
“但要真找个美人来假办嫂嫂,你怕她醋坛子打翻,要了你的小命,哈哈哈,咳咳咳…”梅长苏一语道破真相,拍桌大笑,但他气短体虚,这翻嘲笑引得一阵咳嗽。
“你们一个两个都就知道气我,没良心!”蔺晨边嘴里发着狠骂着,边探过身来拍着梅长苏的后背给他顺气,心里想着再次看他开怀,总比整天忧心忧虑的好,他这病最最不宜做的便是多思!
蔺晨深知梅长苏多思必然伤身,所以无论庙堂、江湖上的任何消息,都轻易不与他讨论,连江左盟也从梅长苏手里要了过来,自己主持。梅长苏到也真就撩开手,天天只顾下棋、扶琴、书字、作画,轻松自在,身体一天好起一天,心也越来越静了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他的心再起波澜了。但能让蒙大哥这般火急火燎的赶来,必定跟那人有关,梅长苏忧思百转,双目紧紧盯向琅琊阁的方向,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袖,仿佛这样飞流就能快些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scully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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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入江湖
“蒙候爷,您先别急,且坐下慢慢说。”蔺晨把蒙挚引至内堂入座,吩咐上了茶点,才道:“今日找在下来,究竟所为何事?”
蒙挚早就等他问这一句,急嚎嚎道:“我能为谁来,还不是太子殿下那个活祖宗。他这半个月之内,连接了南楚那边过来的密报,前几日突然密诏我进宫,说要微服去南楚,让我秘密护驾随行,我刚说了一句反对,他就一拍桌子跟我说我去不去他都必定前往,给我十日考虑,若不去便让我暂时替聂锋节制禁军,他带聂锋随行。”
蔺晨抬了抬眼看着房梁上正光明正大的“偷听”的飞流,抖抖袖子,掸掸衣服,“事不关已”几个大字就明明白白写在他的脸上:“你们太子殿下的决定,你们不同意,劝就事了,您冲过来跟我说这些何用?”
“我是想请蔺阁主去劝劝太子殿下,让他放弃南楚之行。”
蔺晨微微抬了抬眼眉道:“让我劝太子?劝劝你们那位主子,现在老皇病的不省人事,他身负监国重任,万不可以身犯险、鲁莽行动,是不是?”
蒙挚用大手擦着汗,猛点着头:“正是,还请…”
蔺晨又一摆手,一脸嘲讽般轻笑:“这我就奇了,这些话想必这几天你们一班朝臣、太子妃,甚至贵妃娘娘都一起劝了遍了,看来也没有劝动。我与太子殿下只有数面之缘,连深交都谈不上,你让我去劝他,他肯听我的吗?”
“阁主且先听听他为什么要去南楚,便知我为何来找您去劝了。”
“他不是为了去救被软禁在南楚京城内的萧景睿回大梁,以解梁楚边界之危嘛。”
蒙挚张大了嘴巴,瞪着蔺晨,一脸“原来你早知道”的表情。
蔺晨理所当然地道:“我琅琊阁是什么地方,要想在天泉山庄的保护下抓走那武功高强的萧景睿,必然是江湖高手所为,怎么会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不过,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那个色胆包天的南楚王爷,竟以萧大公子要挟莅阳长公主前去南楚,说什么要一家团聚,如果我们不放长公主前行,就说我们大梁故意拆散他们南楚皇室共叙天伦、不为人常,要起兵来抢,这种侮辱让我们大梁如何吞的下!”蒙挚说着紧紧攥起了拳头:“现在梁楚两军在边境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可是…”
“虽论兵力,南楚自然难敌我大梁,但他们手中却有萧景睿这张王牌,投鼠忌器。他们自然是料准了我们这位有情有义的太子殿下肯定不会舍弃助他雪了祁王与林氏冤情的姑母与堂弟不顾,这样两军交战必然处处受制于人。于是他便想出斧底抽薪的一招,混入南楚出其不意救出萧景睿。”
蒙挚拍手大叫:“全让蔺阁主说中了!难怪阁主与小殊…”蒙挚说到此处想起至交好友,心中难过异常,有些哽咽地说道:“小殊生前经常夸阁主才智过人不在他之下。”
蔺晨略提了下嘴角道:“是嘛?他居然还背着我承认过这不争的事实?”
其实梁楚纷争蔺晨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太子的微服和蒙挚的到来,却是意料之外,心中不免起疑:难道萧景琰发现了长苏还活着,在我这里,才故意派他来说自己要微服南楚,逼长苏显身相劝吗?又怎么会能?对于梅长苏还在世的秘密一共就他、飞流,及他江左盟的旧部甄平三个人知道,绝无可能透出风声啊?


  • scully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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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蒙候爷心思单纯,套出真相必定不难。于是,他插开一句后,又接回了主题道:“太子殿下这个计策就目前局势来看,确为上上之选,只不过何必亲自微服前往营救呢?派一个江湖高手去救不是更稳妥嘛?”
蔺晨问了这句后,竟看蒙挚面露难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问:“难道太子殿下此去南楚还另有目的?”
“我说了,还请蔺阁主千万不要激动,”蒙挚搓着头,鼓了鼓勇气才道:“其实,太子殿下从南楚接到的是两封密报,一封是萧景睿被囚,还有一封是在南楚境内有人看见了梅长苏!”
“什么?!”蔺晨听后脑袋一炸,长苏明明在自己这里,怎么又会在南楚显身,这一定是居心叵测之人借这个消息把太子匡去以图不诡!抬头急喊道:“飞流,别听了,这回事大了,你水牛哥哥要有危险了,去把他扶过来。”
飞流应声向外飞去,蒙挚一头雾水的看着蔺晨,这是让飞流去请谁?阁主夫人?难道这位阁主夫人竟比蔺阁主更有才智,能破此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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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看到让飞流拦着腰、半扶半抱进来的人,彻底傻了眼,血气瞬间上涌,脑袋轰地一声,趔趄了一下:“小殊!”
下一秒,他奔扑过去,把梅长苏一把从飞流怀中扯过来,拉起他的双臂,用尽全力的盯着眼前的人:“真的是小殊,你还没死!”
“是,我是小殊,我还没死,蒙大…哦!”梅长苏被蒙挚一把拥入怀中,胸口被他如铁般坚硬的胸膛撞得生疼。
“哎哎哎,他是还活着,但这身体弱得风一吹就倒了,可受不住你这一下子啊!”蔺晨说着把蒙挚拉开,飞流也同时将梅长苏又护回了自己的身后。
“哈哈哈,”蒙挚真诚地开怀大笑起来,“太好啦!小殊,你还活着,太好啦!”说着这位铁铮铮汉子的眼圈竟然有些发红。
梅长苏走到蒙挚身边,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又复坐下,温和地说道:“蒙大哥,我这次不但活了下来,还多亏了蔺晨,解了火寒之毒,死不了了,你怎么反道伤心上了。”
“哈哈,就是就是。”蒙挚用大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转而向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脸疑问:“但是梅岭大战刚胜,我明明亲眼见你倒在帐中,已无半点生气了啊。”
“凭我的智计,若有心瞒着你‘金蝉脱壳’又有何难?”梅长苏急忙解释了一句,便不耐地说:“细节我日后再向蒙大哥解释,先捡紧要的说吧,景琰可是出了什么事?”
蒙挚就是有一肚子的疑问与被骗的不忿,现下也只好放下,将方才与蔺晨所说,又跟梅长苏复述了一遍。后又欣慰地说道:“这本来的危局,到也不用急了,小殊,你只要现在随我回京,太子殿下一见到你来,就是一百只马拉他,他也不会走了。至于救景睿、解边危,相信你自有良计。哈哈哈…”
梅长苏在蒙挚整个讲述过程中,只皱眉沉思,待他说完后,也一直低眉不语。
这可又让蒙挚大急起来,“小殊,你到是说句话,给个主意啊。你不想回去见他?哎呀,说实在的,我一个粗人,真的不知道你们俩个之间到底闹的什么故事。以前你瞒他,不肯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以图大业,我能明白;这次你又‘假死’隐身于江湖,许是想远离朝堂纷争,静心养病,这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太子殿下太过绝情吗?”
“蒙大哥,我…”
蒙挚摆摆手,豁出去一般,把憋在心里长久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道:“这几年我冷眼旁观,太子殿下自监国以来,一直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上治国安邦、整顿吏制,下关注民生、扶贫帮弱。短短两年间,我大梁国力日复昌盛、边疆固若金汤、朝有良臣勇将,百姓丰衣足食,举国上下一片祥和,提起这位太子爷,谁不竖起大姆指!但其实别人不知,我却亲眼所见,自他看到那份你战死的奏报,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甚至他第一个儿子出生,也没见他如何开怀…”
“咳咳咳…”梅长苏一阵急咳,吓得蒙挚不敢在说下去。大手伸过来,想替他顺顺气,却被飞流气呼呼地一把推开,扶着梅长苏帮他拍背。
蔺晨更火大的指着蒙挚历声道:“蒙挚,不是看在你跟长苏以往的情份,我真想立刻把你轰出琅琊阁。你居然说他对你们那位太子殿下狠绝?!你可知他之前沤心沥血、熬尽生命是为了谁?那人有今天全是长苏拿自己的命给他换来的。本来洗冤当日,长苏就几乎已是油尽灯枯,他却咬紧牙关坚持着不倒下。当时凭我的医术,或许可以让他多活三日、三月或三年都未可知,但他却仅仅因为怕一旦他有个万一,你们那位太子殿下承受不住大喜后大悲的打击,便绝然的服下了能暂时续命、却在三月后必毒发而死的冰续草,替他披甲出征,说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夙愿,实际上还不是想为萧景琰解了边关危局,而又不想让他亲眼见自己毒发伤心难过。谁知后来遇到天赐机缘,让他活了下来,勉强保下了这副虚弱残体,终身要与药罐相伴,才能保住性命,这难道便成了他的狠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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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cully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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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挚边听他说,已愧疚不堪、心疼不已,刚压下去的泪水又踊了上来。
“蔺晨,蒙大哥!”梅长苏厉声一吼,见在场二人都转向他处,才道:“你们儿女情长完了,就来说说正事吧。蒙大哥,你现在立刻下山,取道湘阳,务必在景琰进楚前截住他,等我派人与你们接应上,再徐图规划。”
蒙挚一听大惊:“你说太子殿下已经私自出京?!”
梅长苏叹了口气道:“景琰虽然脾气倔,人却万分精明,他知道你绝不会同意他微服,所以许你十日考虑,其实是缓兵之计。如不出我所料,你前脚出门搬救兵,他后脚必已带聂锋出京了。算算时日,你若现在下山,总能在湘阳附近遇上。”
他话音未落,便有琅琊阁的信使过来带给了他们太子出京的消息,信上还说明,太子出京前已命纪王代监国之职,沈追、蔡荃辅佐理政,夏冬暂代聂锋节制禁军,言候代蒙挚节制巡防营。
“让言候爷节制巡防营?豫津呢?他不是更何适吗?”
梅长苏知蒙挚必有此一问,顺接道:“景睿出事,豫津又怎么会在京城坐的住呢。”
蒙挚点点头,大家听得京城如此布防安排,也都稍稍松了口气。蒙挚素知梅长苏料事为先,并不惊奇,却也不敢多留,匆匆出山,接应太子。


  • scully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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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待蒙挚走后,又转头望向蔺晨,刚要开口,蔺大阁主便潇洒的一摆手道:“得了,什么也不用说了,少不得我跟小飞流随你去南楚游玩一番;但只怕此一去,你那太子殿下肯定死磨硬泡的把你带回金陵,到时你们京城中合家团圆,我却要在琅琊阁形单影只了。”
梅长苏不理他言语揶揄,轻轻一笑,浅浅一拜道:“那就再次有劳蔺大阁主了。”
“可既然琅琊阁已得知太子出京的消息,大梁日盛、举世睹目,皇城之中必定不是密不透风,你怎么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这微服的消息传入南楚?”
梅长苏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方既然摆此一局、请君入瓮,必然料定能请动他这位梁国太子莅临。想他京城布防一变,南楚那边便要开始准备接他的大驾了,只不过南楚消息再灵通,又怎比得过琅琊阁,我们不过能打一个时间差而已。”
接着,他又传来了甄平,给了他三道指令,一是沿途设阻,尽量拖延太子微服消息出京;二是传令江左盟在南楚的暗桩,让他们设法打听出设这一局的势力背景,越详尽越好。最后,他取下自己的赤焰手环为信物,连同一封亲笔密信让甄平亲手递到静妃手中,让她千万派人密切留意献王的动向。
梅长苏安排停当一切后,已是额起微汗、浑身乏力,软软的歪入太妃椅中休息。
蔺晨殷勤地奉上热茶一杯,梅长苏才发现此人脸上又端上了一派“不正经”的常态,果然听他开口戏虐道:“梅郎果然思虑周全,算无遗策,但不才在下也要提个醒,南楚竟然胆敢有人假扮你梅大宗主行骗,想必早有周全准备,为了避免你这正主一到打草惊蛇,我们还是乔装而行吧,娘子!”
梅长苏一脸厌弃道:“能在两国皇族之间挑事生非的人,背景势力、心思手段定非等闲,排兵设局也必历经数日,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乔装隐行也是非常时期必行的非常之举。只是这是非之人目的为何,实难推测分明。但只要危害到景琰,便是触我逆鳞,他即开了此局,我便陪他好好玩玩!”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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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此文皆属本人杜撰,毫无历史依据,也与琅琊原著有所出入,请看官们不要于此处与本人纠结辩论,大家当一部同人小说看就好。)
第三章 原起何为
这回又让我们的江左梅郎给说准了,这引得太子微服、梅郎出阁的大网数月前就已悄然张开,这里暂将时间推回,细讲前情。为说的明白,少不得多费些笔墨,述述这时的背景环境,劳各位看客且细看分明。
当时的神州大地上有数十个国家、属国并存,为楚、梁、渝、燕、狄五国最盛,几十年一直同存共生、分庭而治。总体来看,楚、梁两国位居南方,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国富民强;燕、狄一东一西座落极北之地,环境恶劣、资源稀缺,国民出生之日起便要与天地斗与**争,虽然人口不足,但民风彪悍,战力勇猛,也能固守一方;唯有大渝不南、不北,不东、不西,位居五国之中,好说是四通八达、左右逢源,歹则处处受人掣肘、夹缝生存,本来有尚武铁骑足以震慑各国,但十三年间先后两次受到大梁军队的重创,元气大伤、人才殆尽,再难恢复往日荣光。
本来物资短缺的北燕邻国时不时会在边境挑恤兹事、找茬犯进、抢上一笔,让边境百姓叫苦不迭,再加上这几年皇族皇子间的夺嫡内耗,使大渝已现衰败之相。但让刚登基不久的新皇拓跋尊最为此忧心冲冲的却是他们战场上的“老冤家”——大梁。
因为在大渝百姓们心目中,北国之兵是胡夷外族,他们奸杀妇女、抢劫财物、残忍凶悍、十恶不赦,每每来犯之时,全国军民通力合作、抵死相抗,非但没有动摇国本,反而可以借此团结官民、巩固民心。但是大梁则完全不同,别看两国边境战场上剑拔弩张,但两国百姓语言相近、文书相通,伦常民俗都有许多相似。长期以来在经济、文化上的交流沟通十分密切,甚至边境地区两国通婚的家庭也都不算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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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两国国力相当,本不足为患,但自梁国那个新太子萧景琰监国理政以来,他们的经济军武都日新月异、突飞猛进。”拓跋尊正在认真的倾听大渝唯一的女国师兰远芝对国界形势的分析:“若由着它不断发展壮大起来,梁渝两国差距会不断加大,到时候一穷一富、一弱一强的对比之下,我大渝的国民人才、资产外流之势必会逐年大增。长此以往,我们便有被他们不战而降的危机了!”
“兰国师这么说不觉得在杞人忧天吗?”渝国老宰相莫诚是三朝元老,在大渝德高望众,却不免思想守旧,对于新皇启用的这位颇有姿色的女国师是从骨子里的瞧之不起,他甚至偏薄的认为皇帝如此信任此女流之辈,定是被她美色所惑,爱听她吹枕头风罢了。
所以,每每兰远芝说什么,他听都不听想不细想,第一反应定要反对:“我大渝在皇上明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京城内外歌舞升平、一片祥和,衰败之相从何而谈?再者,梁国之前夺嫡内耗、积弱已久,这新太子刚刚上任,文臣武将也都让他换了个遍,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比之从前稍见些起色,怎么说的一下子与我大渝就有了一强一弱、一富一穷之分了,你这么说不是涨他人之势灭自己之威嘛?!”
“莫相爷,”由于兰远芝已登庙堂之上,所以对莫诚持的非女子敬拜之式,而是朝臣间的拱手之礼。她并为被这三朝宰相的威夷所震慑,话说的不卑不亢,“您只看到了京城上下的歌舞升平,没有看到边垂百姓的疾寒交迫、及被北夷欺压的水深火热吗?本国的国民您尚未看清,当然就更看不到国境之外的梁国了。短短两年间,他们的财富已与一直富庶的楚国相当,而军武更居五国之首了。您有一句我十分赞同,梁国太子新官上任是烧了三把大火。第一把火,他一方面派良将守疆,梅岭一役使我国军力大损,十年内难恢复元气;第二把火,他派了通晓商贸的良臣对两国的商人百姓一视同仁、优惠礼待;第三把火,他大开国门,不居国界广开言路、广纳贤才,引得我国有学之士开始蠢蠢欲动,这三把大火,把把不是已经烧到咱们大渝身上?!”
“你一个女流之辈,在这朝堂上妄谈国事、搬弄事非、危言耸听,不过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想引起陛下对你更加宠信、倚重罢了!”莫诚听得兰远芝讥讽他目光短浅,气得他不顾老臣持重,指着兰远芝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相爷自重,我虽为女子,却是陛下亲封的国师,为陛下分析局势、分忧国事是我的本分,自当恪尽职守、不敢丝毫怠慢,何来‘妄谈’之说;至于您说我搬弄事非、危言耸听,那是您的观点,但我所说句句肺腑、问心无愧,还请陛下圣心独断,对于大梁定要查明隐患,防于未燃!”兰远芝一张利嘴据以力争,一顿抢白,说的莫诚老脸通红、血气上涌,一阵头晕眼花,竟要昏厥于朝堂之上。
渝帝心中被兰远芝说的阵阵心惊,也不由得为这灵台清明的女国师而心折佩服,但也不好当众搏这三朝宰相的面子,本想等下朝时,私下再行请教,但见莫诚身体有恙,正好吩咐执殿太监扶老宰相去太医院好生医治,退散朝臣,只留兰远芝内殿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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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内殿,渝帝看到兰远芝面色冷峻,想她正在为方才莫诚的羞侮而不悦,忙宽慰道:“莫老宰相毕竟年事已高,观点有些陈腐固执,兰卿莫要见怪于他。你今日受了委屈,朕看见了,你一心为朕分忧,朕更是明白。只是让你弱质女子,立于朝堂上于须眉男子们分争辩论,朕很心疼啊。”说着,渝帝长臂一伸,想把兰远芝揽入怀中。
谁知与此同时,兰远芝“扑通”一声,双膝下跪,让他抓了个空,虽心中有些尴尬,但他反应到还迅速,立刻换了姿势,双手赶紧托扶住兰远芝的双臂,要将她扶起:“爱卿为何突然行此大礼啊?有话起来再说。”
“陛下!”兰远芝双臂用力下沉,执拗的不肯起身,朗声道:“臣是有话当说,而且不吐不快,只是怕言语冒犯圣颜,因此先行下跪请罪!容臣先表,再听陛下发落。”
渝帝见她坚持,又素知她性情倔强,从来说一不二,只得由着她道:“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吧。”
“是!”兰远芝又磕了个头,才道:“臣自辅佐陛下以来,自问克尽所能、鞠躬尽瘁。虽然不才,为未陛下建立奇功,但经夺嫡涛天巨浪,一直伴驾左右,从始至终心里眼中唯奉陛下一人为主君,绝无它想。”
兰远芝故意强调此节,是要提醒当今天子,她是在他还未登大宝前,甚至还未主东宫前就择他为主的幕僚,凭她的高绝智计为他排除异已、掌控朝局,才使他的夺嫡之路步步为赢,最终荣登帝位,而这老奷巨滑的莫诚则首鼠两端,在他和与他夺嫡最激烈的端亲王之间摇摆不定,却硬要装出一副清高公正、不屑党争的嘴脸。渝帝其实早就对他心生厌烦,却碍于他的身份贵重,也未有犯错的把柄在手,竟一时也拿他无法,但心中对他再无半分信任。
“远芝…”
“陛下,可叹臣一片忠心赤诚,却在某些人眼中看成了是以色惑主、居心叵测,这等龌龊之罪,臣实不敢冒领。说到底,还是因为臣为女儿身,不该登这朝堂之上,臣请陛下开恩,许臣辞主身退。”兰远芝言语哽咽,扶地磕头。
渝帝心中动容,将她搀扶起来。兰远芝也由着渝帝一手扶着她,一手为她擦掉脸上的盈盈泪水。“远芝,朕早就暗示过你,你不上朝堂,可以入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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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远芝一脸惊恐地后退一步,拉开了她与渝帝方才暖昧的距离,道:“这更万万不可。如果陛下纳我为妃,不正好做实了小人之言了嘛。臣的清白是小,若累陛下得了色令智昏构陷,臣便是百死不能抵罪了!”
“色令智昏?!”渝帝大怒道:“倒底是谁鼠目寸光、不明形势,朕心里清楚的狠!朕自亲王时便与他们同朝为臣,谁无为混日,谁兢兢业业,难道朕还不会分?现在的朝堂上不乏固步自封的前朝庸臣,朕只不过念他们年高位重,不多与之计较,他们却越发倚老卖老、哆哆逼人,简直目无尊上。”
渝帝说的激动时拍案而起,吓得一众宫人、太监跪了一地。其实他今天这一番大骂,不全因兰远芝几句挑唆,自他登基一年多以来,有些前朝老臣只还把他当成羽翼未丰的孩童看待,动不动就“先皇这,先皇那”的对他说教,犯了他的大忌。现下这般可以说是积怨已久,一时间全发泄出来罢了。“爱卿即不想入宫,今后朕便不再提,只是现在朝庭正在用人之事,卿乃朕最为倚重之臣,还望也勿再提请辞之事。”
“陛下…”
兰远芝刚要开口,渝帝摆手制止道:“从此朕与卿之间,只谈君臣之义、兄妹之情如何?”
“陛下!”兰远芝热泪盈眶,再次深深一拜,抬起头来时,目光中竟透着狠绝般的坚定:“陛下对臣恩泽深厚,臣万死难报,唯有以此…”她说着突然拔下发簪,用尖锐的一端狠狠在右侧脸上划开一道一寸长口,“来表忠贞!”
渝帝大惊,想要阻止,却哪里赶得及,眼睁睁看着她俏丽的脸上留下深深一道刺目的口子,鲜血还不住地往外涌。“兰卿这是何苦?!来人,快去传太医!”
兰远芝目光绝绝道:“以后他们就不会再以臣以色惑主为借口来构陷陛下的圣明了。”兰远芝说完这句,不知因情绪激动还是失血过多,竟昏了过去。
经此一事,兰远芝便真真正正成为了渝帝的心腹近臣,无论她说什么,渝帝都全然信任。


2025-09-14 1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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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渝帝便亲自去她府上探伤。再见兰远芝时,看见她本来肤白胜雪的脸颊上有一道刺目的长疤,伤口虽已愈合,但粉肉新长,挤在伤口两边,如同爬着一个多足肉虫一般。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特别是美女,但如今这个美女算是容颜尽毁了。
兰远芝如此忠贞刚烈,又慧智无双,确实令渝帝心折,但对着这一张残破的脸,也就彻底断了将她收为妃子的心思。而且,渝帝心中也明白,兰远芝此举的目的之一,除了对他表忠心,堵上群臣的嘴之外,就是让他断念。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要毁掉自己终生幸福吧。如果说兰远芝真是心高气傲到认为世间男子都不屑下嫁,那时而在她眼中闪现的一瞬即逝的女儿忧思又是为了谁呢?渝帝思而不解,到也不愿再深究,对她体恤问候一番,随即转入正题,问她是否有牵制梁国的良策。
“臣提出此虑,心中自然已有计较,而且全盘计划已在慢慢部署,但还请陛下恩旨,借我一人,随我去趟南楚。”兰远芝笑笑说道。
“去南楚?”渝帝有些摸不着头脑,“爱卿莫要再卖关子,有何妙计可牵制梁国,你快详细说于朕听。如果此计可行,莫说借一人,你就是把朕的御林军都借去又有何妨。”
兰远芝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道:“以弱制强,唯有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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