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虔诚
赤井如此高傲的男人，上次开车时第一次见到灰原哀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回忆起的，是第一次见到宫野志保时的光景。
　　同样是在熙熙攘攘的那头，在车水马龙的那边，像是心灵感应般，他一眼可以看的到她。
　　只是如今，她面容依旧，他却早已饱经沧桑。
　　沉默淡然的他，内心也翻涌起这般那般的情绪，他明明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不信神，也不信上帝，不信任何人可以左右他人的人生，但是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必须承认了。
　　他虔诚的，感谢上天，曲折辗转，却还是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自己的手下拍到了志保以及和志保玩的好的几个孩子的照片。
　　他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车里，照片中的宫野志保稚嫩的脸上是沉静的表情，像是没有波浪的湖水，微波点点，都是迷人的样子。
　　夜晚他办完工作回到车里，他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将手随意地搁在方向盘边，任由烟头明明灭灭，他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照片上的女孩。
　　夜晚的满月很亮，静静地打在他的车里，他连飘舞在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照片里的少女美丽得有些不真实。
　　他静静地看着，墨绿色的眸子里是波涛暗涌，像是黑夜里的鬼火一般，眉头是晕染开的深情。
　　然后他眯起眼睛，突然张开嘴，轻轻拼出了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说出的两个字，但他并不觉得陌生，反而觉得久违得有些感动。
　　志保。

灰原哀和少年侦探团放学的时候，经过了花店，那里正好发生了事件，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都在那边，江户川一嗅到案件的味道赶忙拉着他们少年侦探团跑过去。
　　少年侦探团都对事件充满了兴趣，灰原却被花店里面的花所吸引。
　　她慢慢地走到花店里面，因为花店的主人被害了，所有的花朵好像都吊念似的黯然失色，唯独在柜子上的一束红色玫瑰鲜艳夺目。
　　灰原走过去，看着这束鲜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每一朵都是精心挑选的摆放到了这里，连上面的水珠都张扬又温柔。
　　灰原眸子沉了沉，湖蓝色的眼睛里面是难以琢磨的复杂情绪。
　　好像还是很久以前的往事，被她尽全力封锁到了心中最角落的地方，久到那份记忆上面都积满了灰尘，但她还是轻而易举地就回忆起来了。
　　那时候她还是宫野志保，这世界上还没有灰原哀，也没有江户川柯南，大概也是十来岁的年纪，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来过她的生活。
　　他拥有一双波涛暗涌的墨绿色眼眸。
　　他拥有着比常人更加醇厚的嗓音。
　　他拥有着比一般人略高的体温。
　　他拥有着好闻的烟草味。
　　他可以700码狙击。
　　他可以威胁到组织。
　　他可以保护她。
　　此时此刻，灰原的内心有些颤动，那些回忆像潮水一样侵入脑海，她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些事久远到海枯石烂，久远到沧海桑田，它都无疑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
　　赤井，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赤井如此高傲的男人，上次开车时第一次见到灰原哀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回忆起的，是第一次见到宫野志保时的光景。
　　同样是在熙熙攘攘的那头，在车水马龙的那边，像是心灵感应般，他一眼可以看的到她。
　　只是如今，她面容依旧，他却早已饱经沧桑。
　　沉默淡然的他，内心也翻涌起这般那般的情绪，他明明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不信神，也不信上帝，不信任何人可以左右他人的人生，但是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必须承认了。
　　他虔诚的，感谢上天，曲折辗转，却还是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自己的手下拍到了志保以及和志保玩的好的几个孩子的照片。
　　他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车里，照片中的宫野志保稚嫩的脸上是沉静的表情，像是没有波浪的湖水，微波点点，都是迷人的样子。
　　夜晚他办完工作回到车里，他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将手随意地搁在方向盘边，任由烟头明明灭灭，他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照片上的女孩。
　　夜晚的满月很亮，静静地打在他的车里，他连飘舞在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照片里的少女美丽得有些不真实。
　　他静静地看着，墨绿色的眸子里是波涛暗涌，像是黑夜里的鬼火一般，眉头是晕染开的深情。
　　然后他眯起眼睛，突然张开嘴，轻轻拼出了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说出的两个字，但他并不觉得陌生，反而觉得久违得有些感动。
　　志保。
　　

“叛徒是没有地方可以逃的。”
　　这句话她今早刚跟江户川讲过，当时讲这句话时她并没有想很多，她只是想将组织的恐怖描述给那个骄傲自大的侦探。
　　现在想想，这句话里，她竟读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在心酸与悲痛里，隐藏着的爱与眷恋，在心酸与悲痛里，隐藏着的无奈与失望。
　　他应该没有逃过组织吧，即使在她心中，他的形象永远比无所不能还更胜一筹，却也斗不过人性的黑暗。
　　她起床看着外面的月亮，华贵的一圆光辉，在夜里显得静而沉默，她轻轻地闭上眼，尽量不去回忆，而回忆却如毒品一般侵袭着她的大脑，她的心，她的神经，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血管。
　　这么多年了，回忆里都变得黄旧不堪，那间他们两个一同住过的房子，那束她精心打理却仍然枯萎的玫瑰。
　　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哪儿就是她的家。
　　在时光巨大的年轮里，她一次次地感谢着，在这昏暗的凹槽中，遇见了一位可以带她离开凹槽的人，每每想起他，她都觉得自己有家可回。
　　她曾经也想过，等组织被消灭了，她逃出来了，她也不敢奢求别的，仅仅只是奢求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
　　和他住在一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大概会有一只猫，或者会是一只狗。
　　那样的生活，充实的，普通的，无趣的，也是她所爱的。
　　她所奢求的。
　　但此时此刻，她连她以前的奢求都觉得遥远到不行，现在，最难的一件事，便是见他一面。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月亮已经被云朵遮住了光辉，而灰蓝色的云层，隐隐约约闪着光。
　　

他是不会忘记他离开的那一天的。
　　那时候，她姐姐已经去世了，原本就沉静的她变得更加不爱说话，她也不笑。明美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却也因为他早早离去。
　　愧疚，难堪，不值得，这样酸涩的情绪扭进了他本就残破的心。她一言不发的样子，他觉得无力，又觉得难受。
　　他们俩时常沉默着，一人坐沙发这头，一人坐沙发那头，他看着她，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卧底事情败露的那个夜晚，他没打算再回到那个和她一同居住的房子。不巧大雨倾盆，他长发被淋湿，他慢慢地走到街边的花店旁躲雨，靠着玻璃门，他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这个点了，她应该已经睡着了，他看着花店里面的红色玫瑰，脑海里却是她穿着同色的连衣裙躺在沙发上的场景，轻柔的呼吸像是在草丛间休憩的小猫。
　　心情很差，他点了一支烟，在雨夜里，滴滴答答的声音遮掩了其余所有的声响，他看着口中吐出的烟圈慢慢飞到天空然后消失不见的样子，觉得毁灭又有一丝快感。
　　放得下她嘛？
　　这个世界会因为他失去了她而停止而毁灭吗？
　　放得下，不会的。
　　他决绝地想，不知这算不算给自己安慰，但他至少可以好受点，但内心阻塞的感觉仍然没有减少。
　　他突然妄想着，妄想着她跑出来寻找他，倾盆的大雨将她的酒红色连衣裙打湿成近乎于黑色，茶色的头发贴着晶莹的脸颊，她一遍遍地寻找，一遍遍地呐喊。
　　他闭上眼，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享受着这份幻想。
　　“回家吧。”
　　突然一声将他惊醒过来，真实清冷的声音，她出现在面前，他觉得眼睛刺痛，狼狈的他显得更加难受，面前的少女撑着一把伞，却很明显因为着急而根本没用，她茶色的头发滴着水，脸因为雨水变得光华，头发就轻轻地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她蓝色的眼眸里面是忍住的泪水，却有着抑制不住的悲伤感，酒红色连衣裙被大雨打湿成黑的。
　　在花店门口，她的脸被花店里的灯光照得暖暖，他却觉得悲伤又凄凉。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内心的想法，他不想掩盖，却欲盖弥彰。
　　因为放不下。
　　因为他的世界里，没有她就不行。

那天他必须离开了。
　　他卧底的身份曝光，她是引赤井进入组织的人，再待在她的身边她恐怕会更加危险。
　　她帮他清行李，他是个极简主义者，所以东西很少，也都很简单。但是她却一个一个地装入行李箱，她希望装的动作慢一点，再慢一点。
　　每一件衣服都要叠的整整齐齐，她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赤井清行李，正叠到他常穿的一件黑蓝色衬衫，上面混着香皂的香味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颤抖着，强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颤颤巍巍地双手叠着赤井的衣服。
　　“怎么了？”赤井清冷又醇厚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温度。
　　“没什么。”冷淡的回复。
　　她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一关闭洗手间的门，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忍受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用手擦掉，又流下，又擦掉。
　　他要离开了。
　　她低声抽泣着。
　　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然后她靠着门蹲下来，用手掩住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宫野。”
　　“嗯？”
　　她突然感觉门外到有了温度，即使隔着厚厚的门，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她清楚地知道，他就在离自己不远的门外。
　　“宫野。”
　　“怎么了？”
　　“没什么。”赤井靠着门，看着客厅的天花板，卷曲的一缕刘海下，是墨绿色的眼眸，里面不再平静，而是悲伤是暗流，“我只是想叫叫你。”
　　“嗯。”
　　“志保。”
　　她低下头，眼泪大滴的，一滴一滴落在了瓷砖上，她咬着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秀一。”

那夜少女说什么都要和他一起睡觉，夜静静的，少女沉静的眼眸却变得跳动，但没有情欲。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刚擦干头发的她，带着香氛的沐浴露的香气与湿气，躺在了他的旁边。
　　那样使人迷醉的香气却让他清醒万分。宫野躺上床，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赤井，她感受着赤井比常人略高的体温。
　　她感受着赤井身上好闻的烟草味。
　　她感受着赤井因为常年拿枪而有些粗糙的左手。
　　她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隔着衣服都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上的肌肉。
　　赤井回抱住她，宫野志保盈盈一握的腰身单薄纤细。头发上还有这小滴的水珠，他用手抚摸着她的短发，微醺的感觉让他迷恋。
　　夜里赤井墨绿色的眼眸里是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他将宫野抱得更紧。
　　第二天醒来，果不其然，他已经离开了，余温都没有给她留下。
　　他们两个人都是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的人，与其面对告别的悲痛，还不如这样离开。宫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在客厅桌上的花瓶里，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一看就是刚买的。
　　宫野含着泪笑笑，笑着笑着，她哭了起来。
　　

　赤井秀一死了。
　　朱蒂老师和卡梅隆一起在医院里等待着指纹对应的结果，灰原正好在医院给阿笠博士开高血压的药。
　　她在开药的地方偷偷地看向那边，朱蒂正在焦急地等待，然后有一位医生出来，摇了摇头，告诉她：“死者的指纹和赤井秀一的指纹完全吻合。”
　　死者的。
　　和赤井秀一的指纹。
　　完全吻合。
　　拿着药瓶的灰原一愣，药瓶掉到了地上，她都没有办法弯下腰去捡起来，她颤抖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回忆与泪水一起到访，本来觉得已经不在乎的东西原来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一点一点地敲击她的心，她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一瞬间即使是生活中小小的细节都袭来，无论是他回来时买的一束酒红色玫瑰，还是他离开时买的一束酒红色玫瑰，都在记忆的角落里熠熠生辉着。
　　你来时送了我一束玫瑰。
　　你离开时送了我一束玫瑰。
　　我一生告别你两次。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他和她才刚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话都不多，他正在擦枪，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空气都很沉默，却不觉得尴尬。许久，他问她最喜欢的是什么颜色。
　　她轻轻地笑笑，回过头来看着正在擦枪的，不善言表的男人：“akai。”
　　男人擦枪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擦枪，他今天罕见没有带帽子，他低着头刘海有些凌乱地垂下来，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却看到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她醒来，还没有天亮，黎明时候的寒冷让她缩了缩身子，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寒冷的月光。
　　我最爱的，Akai。

　　让他在接受大火中死里逃生的计划的，除了为父亲报仇的信念，还有见到她的执念。
　　那日，水无怜奈要求自己去见她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知道，那侦探小子的计划开始了。
　　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太高，成功率太低，琴酒只要走近过来就很容易穿帮，导致他和水无都会凶多吉少。
　　但是，为了能够让琴酒真的以为他死了，能让他毫无一点危险地去保护她的话，他愿意赌一赌。
　　他赌上了生命，为了她的生命，那天天很暗，水无举起枪朝向自己时，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也曾是这样举起枪对着自己的伙伴。
　　昔日的光景仿佛重现，少女瘦弱又美丽的剪影让他觉得悲伤又欢喜，面前的水无笑笑，即使是演技再高超的女演员，此时此刻，他都能在她的眼睛里读到抱歉的感觉。
　　胸口被子弹穿入的瞬间，让他觉得恍惚，让他真的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疼痛感，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用左手捂住伤口。
　　水无听到琴酒的指示，又将枪口指向了他的头。
　　“没想到，竟然能到这步。”
　　“我也是很惊讶啊。”水无眯着眼，嘴角扬起的，是胜利的笑容。
　　没想到，竟然能到这步。
　　没想到，竟然能到这步。
　　没想到，竟然能到这步。
　　没想到，竟然能猜想到这步。
　　没想到啊。
　　我赌赢了。

　就像是坠落于平静海面的一粒石子，激起了道道波纹，冲矢昴的出现，无疑如此这般地打破了灰原平静的生活。
　　那日他的出现，让她嗅到了组织的味道，一种独特的，令人感到恐惧的味道，让她想起了肮脏，血腥的组织，仿佛死在了下水沟里腐烂的老鼠。
　　组织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散发着这样的味道。
　　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那种令她感到万分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灰飞烟灭，她想寻觅都不知从何找起。
　　只能看着面前的自称冲矢昴的研究生，她皱了皱眉，露出了防备的神色。
终于又见面了。
　　时隔多年，赤井在和水无联手后进行了假死计划，而后化名冲矢昴，改头换面地来保护灰原。
　　那是他作为冲矢昴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
　　她茶色的头发和以前一样迷人，一双眼睛像是雨雾后的深夜的天空，他想努力地散发着组织的气息，散发着当年，他们都曾一同拥有的气息。
　　她害怕地后退，恐慌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心酸，如此陌生，如此无奈。他将气息收回，看着她逐渐冷静下来又带着点警惕的表情，他也逐渐放松下来。
　　他笑笑，隐藏着的，是更加沉静更加沉着的墨绿色眼眸。
　　宫野志保，很高兴与你会师。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嘛，不会让他逃掉的。”
　　灰原从梦中醒来，想到的是晚上冲矢昴为了去救江户川在车中对她说的话。
　　时光都好像被扭曲，昔日的光景似乎都历历在目，她并不是个爱回忆往事的人，也不是容易被儿女情长所影响的人，可唯有关于他。
　　关于他，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在别的人口中说出的相似的话，可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
　　曾经有一个人，和他说过很像的话，她心想着。
　　那时候他在组织中的行动组，要执行任务，那次任务正好在大阪执行，而且是很简单的任务，宫野很想去一次大阪，赤井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大阪。
　　那次的任务是做简单的交易，和对方交易的是黑市的药品。
　　可是没想到，交易者毁约了。
　　交易者没有按约来到现场，赤井刚到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这里是商业街的背街，反而空无一人，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将宫野护在身后，想要找到有没有人埋伏。
　　风声鹤唳，像是远处鸟儿的低吟，空气被子弹摩擦的声音。
　　忽然，他敏捷地将宫野抱住，然后翻身，长发散发出的洗发水香味和男人身上的烟草味传入她的鼻腔。
　　她在那可以说是千钧一发的一刻，竟然有种享受的冲动，贪恋着他，希望停留片刻，她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手边一热，有什么液体一点一点地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一怔，抿着嘴挣脱开他。
　　一颗子弹，从后面打中了赤井的手臂，他一声闷哼，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手臂，血却不住地下流。
　　要不是刚刚他察觉到了子弹会飞过来而抱住了宫野，宫野现在早就没命了，她看着赤井手臂血流如注，觉得心慌意乱。
　　她不是没见过这么多血，但是却是赤井为了她而流的。
　　一滴两滴，化作深红色的花朵浸入了土地。
　　赤井抿着嘴巴，他很少发脾气，即使有情绪他也不爱表现在表面上，此时他已经完全被击怒了，压抑着的，是快要压抑不住地愤怒，墨绿色的眼睛里是危险的神色，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兽。
　　她是他的志保，更是至宝。
　　她差点受到了危险，他低下眸子，冷静的头脑里是暴雨，然后他清楚地知道了敌人的方向，个数，目的。
　　他将宫野抱到了敌人打不到的视觉盲区，然后自己打算出去击毙那些人，宫野赶忙拉住他，男人孤注一掷起来什么都不会管太多。
　　他回过头来，绿色的眸子在这时感觉很深沉。
　　那里很危险。
　　不要过去了。
　　她不是没见过杀戮，但她怎么也不想看到赤井受伤害。
　　他看着她神色恐慌，一双平时风平浪静的蓝色眼睛此时都惊涛骇浪了起来，她冷汗直冒，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赤井笑笑，将手覆在她的手上，然后轻轻地握住，好像在给她力量，再松开站起来。
　　“志保，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他站起身，眸子里是深情点点，“我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