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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冥海幽花 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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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32年,长沙九门霍家。
“五爷”穿着紫色大衣的女人,将桌前的一个刻着牡丹的木盒向前推了一下,吴老狗看了一眼,倒是和她紫色的大衣显出沉稳的气质。他伸手按住了盒边的一角“霍夫人,心意我吴老狗领了,东西我看就不必了。”对面的霍夫人面上未有一点波澜,笑了笑,喝了杯茶,吴老狗便起身告辞了。
春寒未去,阳光轻朗,吴老狗想起刚刚到茶,信阳毛尖,清新的板栗香,可惜摘在夏天,微涩。
说起来,吴老狗倒没接触过几个霍家人,不过这两天却碰到不少。正想着已经溜达到了街尾,黑漆铁门给这明媚春日平添了几分肃穆,或许是想到一会儿要见的人,吴老狗皱了皱眉头。
张启山,张大佛爷,长沙九门之首亦身兼长沙布防官之职。张启山平日里军务繁忙,就算是九门中人也并不常见到他。吴老狗之前也见过几次,只不过都是九门宴时的点头之交,今天他一人前来,纵使他是人们敬称的五爷,也不免有些紧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2-16 00:15回复
    【第一章】
    吴老狗顺着三寸钉的毛,看着那个张家亲兵一路小跑地进去,这里本来是长沙的军务所,张启山当了布防官之后,又恰逢战事,军务繁忙,干脆从东城搬到这里。手中的三寸钉突然动了动,小脑袋看着院子里正走来的张管家。
    吴老狗被管家领到3楼的书房,半掩的的房门里透出亮光,“佛爷,五爷到了。” “进来” 门内传来的沙哑声音和桌上的两个空烟盒,吴老狗大概猜出他近日忧心的事情。
    张启山抬头示意吴老狗坐下,吴老狗坐在了张启山对面的椅子上,桌上的碧螺春已经凉了,但是吴老狗还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便开口说道:“佛爷军务繁忙,我本不该这时候前来叨扰,但眼看霍家几人争权免不了坏了九门的和气,这九门宴上佛爷也不想其余八门各自为营不是?”吴老狗说完,管家已经上了新茶,不知是吴老狗笑意的眼眸还是淡雅的茶香,张启山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嘴角,蒸汽缭绕中微微颤动的睫毛和这一袭浅蓝色长袍,倒像个书生。“所以你觉得谁应该是霍当家。”张启山没有一点问的意思,语气倒像是命令。吴老狗放下茶杯,给了一个真诚的微笑,便起身告辞“谢佛爷好茶相待,小五自不能白受。” 他拿出一个不大的锦袋放在桌上“小五告辞。”在房门关闭的一瞬间,张启山拿起锦袋,金色的绸缎上交错着七条锦鲤,系在袋口的铜色棉编绳尾各衔着一颗光滑透亮白玉珠,锦袋里的东西有些分量,他没有打开那个锦袋,而是找来了副官让副官将这个锦袋送去给解九爷,听着汽车的低鸣远去,张启山难得的笑了笑。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2-23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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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2-24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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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个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2-27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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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了,要常常更新,不要弃坑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27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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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2-28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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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28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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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2-29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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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民国32年,2月19日,长沙九门宴次日。
                  霍府张灯结彩,长沙街头巷尾都谈论着此次九门宴,当然也对霍家的新当家议论纷纷,然而这种议论在九门人齐聚霍府时或者说是张启山从黑色老爷车走入霍府大门时,就销声匿迹了。九门齐聚除了九门宴也就只是张大佛爷成为九门之首时有过的场面,而当这种场面出现在霍家,便是昭示众人霍家局势已定,若有篡权者,即是与整个九门作对。
                  张启山一身墨绿军装走入正厅,九张梨雕花木椅依次排开,入座后,张启山目光掠过众人,二月红温文儒雅,眉目间一股英气坐在二月红旁边的陈皮阿四本是二月红的徒弟却有着与二月红完全不同的气质,这个人散漫慵懒但眼神却是狠厉,黑背老六长发遮目抱着一把关山刀无心他事再看到吴老狗时,对方身着银白色长衫,浅褐色的眼眸耀动着琥珀色的光亮,他面上的笑不同于二月红面上的云淡风轻,不同于齐铁嘴的和善纯良,却是一种来豁达开朗的笑,真挚无邪,这种温雅在冷色衣衫的衬托下自盛一处明媚。
                  张启山喝茶间,解九从身后小厮手上拿过一紫檀木盒,盒中九边形的金丝楠木底座上跃然涌动着七条红白锦鲤,吴老狗一愣看向张启山,随即一笑,张启山微扬嘴角开口道“八门贺礼,霍当家觉得如何?”霍当家起身谢过众人“红翡夹白如此珍物,谢诸位厚礼相送,三娘自当铭记恩情”阳光勾勒出白色旗袍下窈窕身姿,温婉大方也不负张启山花重金找人将七条玉鲤做成如今这模样,想想吴老狗倒是给了他个做幕后好人的机会。
                  散宴后,吴老狗想邀张启山到府中道谢便随在佛爷身后待客套话说完,人也散了后,已经是在张府的黑色老爷车旁了,正待开口,张启山却抢先了一步“上车。”口气中不容一点质疑,吴老狗稀里糊涂的上了车,大概很久之后在床边扶腰吃痛的吴老狗才想起当初不该上了张启山的贼车。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2-29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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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卧室等我” 张启山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静得甚至没有一点感情。吴老狗注意到他微蹙的眉心,明白了今天晚上要谈的事情不简单,也没多问什么,随管家上了二楼。走在前面的管家也不敢放松,要知道能进佛爷卧室的除了他和张副官,吴老狗是第一个。
                    管家在门前停下“五爷请”吴老狗看了看这实木双开门,却并没有准备进去,反而转头抛出一个纯善的笑容“那个...明叔,你应该跟佛爷很久了吧?” 管家被怎么一问倒有点懵,不过毕竟是张府总管家,微微倾身恭敬地回答道“是。已有9年了。”吴老狗心中盘算着九年前,张启山也不过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少年,他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建立起如此大的基业,其后必是厮杀的血场,交错丝茧般辨不清的人心。想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一双清目,记忆的在脑中铺陈开来。
                    不待吴老狗悲伤往事,张启山已经将他拉入卧室,吴老狗有些失神,没注意和张启山装了个满怀,呢料军服夹杂着军人的硬气和主人身上干燥温暖的气息,张启山毕竟训练有素,沉稳的气息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扰乱,倒是让怀中的人儿红了耳根。张启山看着吴老狗脸上的红晕,不禁失笑。
                    虽说刚经历了一些小尴尬,张启山倒没有忘了正题,从文件中抽出一张地图,将其摊开在桌上,吴老狗虽不是军人但一看这满是红蓝路线的地图也知道这是一张军事地图。
                    张启山指了指其上的两个黑点,抬头看了看吴老狗,又用铅笔在他们之间划了两条线。又在一条较短的路线划了一个黑三角“我们截到一封电报,这条路线上有埋伏。”说着划了把叉又转向另一条线“这条线是安全的,但是我们时间不多”在两条线全部被否决后,吴老狗接着说下去“所以佛爷想要一条既无人知晓又快捷的路线。”在聪明人面前从不需要多说,张启山笑了笑“目前倒是有一条路只是这路见不得光,一般人探不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12-30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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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12-30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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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见不得光的路,身为土夫子的吴老狗敏感的职业素养立即明白了张启山“佛爷的意思是...墓道” 吴老狗抿了抿唇,看向张启山,后者点头道“是。我们还有半月,半月之后增兵一到,这条路必须通”吴老狗心下一惊,目测从这段距离陆上倒是最短,但要从地下打通如此大规模的墓道,半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紧,虽说这是淌浑水,但是他吴老狗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抬头,眉心的愁云被一个明朗的笑容化成一缕清风“佛爷先前帮了我,此次佛爷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倾力相助。”张启山倒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甚至没有问一句。
                        “明早寅时长沙西门”在吴老狗起身时,张启山淡淡地抛了句话。吴老狗“嗯”了一声,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也在着急。
                        吴老狗一路风风火火,没来得及喝茶,踏入大门便叫管家准备工具,看了看挂钟,还有半个时辰,吴家盘口分散在长沙城内,要找到帮手倒是不难,但要找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时间有限,管家将一个中年男人人带入正厅“五爷,人到了,这是坤桑。”吴老狗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那人嬉皮笑脸,咧着一口玉米牙道了句“五爷好。”上了黄包车,吴老狗才仔细打量坤桑,相比于其他土夫子厚重的背包,他只有一个绿布包在背上,值得注意的是,他手中精致的烟杆,沉木雕花杆身,白玉烟嘴,但那黑石烟斗着实不大相配。思绪回来时,已经到了城西。
                        张家亲兵统一着黑色急行装在3辆军用吉普两边站成两排,张启山一棕色长款皮衣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冽。
                        吴老狗本身晕车,加上山路颠簸,他终于后悔出门时拒绝了管家放在背包的陈皮药糖,此刻和张启山并坐在后排,吴老狗内心骂娘,面上却不敢放肆,看着一旁挺立的身姿,月辉映出了他冷峻的侧脸,在阴影中的眼似一深谭,所有喧嚣都沉溺在潭水中,没有荡起一点点波澜。
                        车停在密林中一空地,张启山注意到了吴老狗下车时几无血色的脸。于是命人就地扎营,休息整顿一番后,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吴老狗吃过了坤桑的陈皮药糖倒是精神焕发,太阳刚露脸,一个张家亲兵一路小跑着过来,在张启山身边耳语了几句,张启山的眼底不易察觉地泛起一点波澜,很快隐去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出发。”他沉声对一旁的副官道。
                        “所有人,15分钟整顿,15分钟后出发”吴老狗注意到张副官没有刻意让全体人静下来,但当他说这话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就是吴老狗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仿佛张家人都有这种气场,或者说佛爷带出来的兵都是这样。张副官笔直地站在张启山旁边,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却不比张启山那般凌厉,反而是军令如山的坚定和傲气。
                        待到地方吴老狗才明白张启山那一瞬间的波澜究竟为何。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2-31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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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呀,楼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2-31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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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贺岁篇】
                            元旦前夕,长沙城战争中的沉寂终于被节日的欢庆冲破。
                            吴老狗走在街上,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红灯红布,迎面跑过一个小女孩,扑在他怀里,抬头却咯咯地笑道:“元旦好!” 吴老狗倒也不恼揉了揉她绵软的头发,“元旦好啊!”
                            吴老狗的人缘好,路过一条街,买豆腐的李大爷塞了一块豆腐,买糖油粑粑的刘大婶给了一袋糖油粑粑 ,待到街尾时,吴老狗像个买货郎一般,手臂和肩上挂满了各色商品。
                            街尾的张府也是张灯结彩,一片欢乐,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挺多,但大多都是进去不到10分钟便出来了。吴老狗心知肚明张启山一向不喜欢热闹,这个时候自然除了真的值得见面的人,其他人找副官或管家应付便好。
                            吴老狗听管家说过张启山12月27日夜归,之后便闭门谢客,直到今天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客人。
                            吴老狗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对他而言重要的人,但无论能不能见他一面,礼数总是要尽到的。
                            想着便迈步向张府走去,明叔眼尖,十米开外便看见吴老狗,立即吩咐一个小兵帮忙接下吴老狗手上的东西,没待吴老狗说什么明叔直接将吴老狗引到张启山的卧室,满脸愁云地对吴老狗说:“五爷,佛爷回来时吩咐您若是来了便直接带到卧室。”吴老狗不明所以便开门进去。
                            门内没有烟草味,但有一种药水的独特气味,吴老狗心知不妙,走进内室,却不见以往那人凌厉的眼神,此刻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厉人的轮廓,使他四分温柔,五分冷峻,却又一分虚弱。
                            吴老狗来到床前,第一次注视张启山安静沉睡的面容让吴老狗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他不自主的伸手握住张启山的手,不若往日的温暖,张启山的指尖冰凉,吴老狗正失神,张启山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吴老狗一下子回神,却见张启山正看着他,露出一个笑,不知是他苍白的脸或是他一反常态的温柔美目光,吴老狗陡然耳根一红,不知所措,张启山觉得好笑,便用挑逗的口气说:“五爷,这屋子里是否太热?”吴老狗本来脸皮就薄,被这么一调戏,便面红耳赤,无辜的眼神,清透纯澈。
                            吴老狗看着床上一脸坏笑的张启山,心中就骂开了锅:张启山***个流氓,老子好心好意来看你,真是...吴老狗幽怨的小眼神逗得张启山笑出声,牵动了伤口,咳嗽起来,吴老狗心里暗爽:叫你调戏我,但身体倒是诚实地去倒水,将张启山扶起时,吴老狗有心要避开伤口,手一滑,不料还是弄得张启山闷哼一声。看着他皱眉咬唇的样子,吴老狗一个白字先生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吴老狗在张启山家呆了一夜,值到第二下午才回去,吴家管家见吴老狗扶着腰被张副官送进门,心中便有数,赶忙命后厨的人熬了药膳粥,可要给五爷补补。
                            张启山这边倒也不轻松,昨晚倒是霸王纵欲的快感,今天张府便从医院请了医生。话说张启山之后半个月吴老狗倒是去得勤,说是礼数要到,隔三差五就亲自下厨熬药膳粥,方子还是管家教的,这一来二去,伤是养好了,也把张启山的嘴养叼了,自此张启山便只认他的药膳粥。
                            这吴老狗提着饭盒,走出张府的一刹那忽然想起张启山那晚皱眉咬唇的样子,那好像叫...娇嗔。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1-01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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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1-0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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