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莎的头很晕,她感到很口渴,舌头发干;望着路边不断向后退去的树木,眩晕感越发强烈,甚至她很想呕吐——八成自己已经发烧了吧?这种强烈的不适甚至掩盖了她腹部的伤痛和饥饿感。她很想要躺下休息,却做不到——因为巨大的枷锁套在她的身上,这种两块大木板拼接起来的枷锁沉甸甸地套在她脖子上;枷锁前部开有两个小洞,让那些审判军能把她的手也死死固定在胸前,一旦她躺下,枷锁后面那一块会把她的脊柱弯曲成一个极其难受的形状,因此她只能勉力坐在囚禁她的铁笼中,甚至连靠在旁边的嘉儿身上喘息一下都不行——嘉儿身上也带着和她一样巨大的木板枷锁,和她一样处于一种极度不适的窘境。
伊莱莎侧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嘉儿,这个15岁的女孩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浑身肮脏不堪;一头原本柔顺而有光泽的粉红色长发沾满了和着汗水和血的泥污。她纤细的手腕被拘束在枷具中,因马车的上下颠簸而被磨出了一圈血痕,从手腕流下的血迹已经发黑干掉。
“姐姐……我好疼,我……”嘉儿带着哭腔叫道,伊莱莎发现嘉儿手腕上的伤口似乎开始化脓了;这在半路上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笼子太小,伊莱莎根本没地方站起来,只能挪动双腿靠近嘉儿,试着安慰她,但是对方的眉眼间流露的痛苦依旧令人揪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啊,明明……明明自己说过要保护好她的。” 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女正在被伤病折磨,她现在却连伸手抱抱她都做不到,一想到这点,伊莱莎便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就挣开这该死的破木头。
“砰!”——铁笼旁骑马的审判军手持长戟,粗暴地拍打到铁笼上,两个姑娘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双双身子倒向铁笼的另一侧,撞到了铁杆上;这下另一边的士兵也靠了过来,开始骂骂咧咧。
“叨叨个什么?!老实点!信不信老子割了你个**的舌头!”几个士兵走到载着铁笼的马车旁边冲着伊莱莎大吼,飞溅的唾沫星子喷出来溅到了笼子里;她厌恶的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身子挡在嘉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