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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授转】《谁想做牛郎啊!》by嘉兽(狗血黑帮虐来虐去的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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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定下来后,心里还残余着惊魂未定的感觉。现在他必须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他家的小猴子被谭家追杀,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杀手,因为当年小猴子误打误撞,竟然放炸弹炸死了谭乐的老爸。那个人不光是谭家的当家老大,也是黑道里的大人物。
犯下这种麻烦事,怎么看也是闯大祸吧?偏生少年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施施然和谭乐一起同个屋檐下很多天。黎里树心里默想:这要是被谭乐知道了真相,不得活活气炸了他。谭家的人会在大街小巷狂追他们,还放枪要他们的命倒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谭乐到底是个大流氓,和杀父之仇比起来,自己当初和他的一点交情可以如灰一般地抹去,痛下杀手也毫不留情。想起离开时,男人通红的眼睛,黎里树就觉得心口火烫。
他忍不住心有余悸:“你这个不要命的小鬼!”
面对着斥责,吊着绷带的唐若梁吐吐舌头,缩着脖子望着朝自己打下的手掌。那苍白的手掌最终停了停,也没有落下来。只是轻轻落在他受伤的肩膀上,心疼的摩挲着。
“疼吗?”
“嗯……我是真的流了不少血啊,还好我运气够好,没伤到大血管。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啦,黎叔……是你自己先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我看你这么入戏,气氛又那么好,也就想陪着你演演……”
“这种事能演戏吗??!演戏有什么好处啊?”黎里树几乎是急红了眼。
“当然有!”少年理直气壮:“我终于,最后,好容易亲到了黎叔啊!你说过以后我想亲几次就亲几次的!还有,我做了一直不敢做的事……”
“什么啊?”
问出口才意识到,唐若梁是指告白的事。黎里树顿时尴尬起来,转头一想,现在命都在刀尖上,怎么是是烦恼这种事情的时候?
唐若梁的人面,比黎里树能想象的要广得多。这间私人诊所的医生脾气又坏又是个大烟枪,他们深夜来求诊,按门铃还招致了一顿臭骂。不过看了唐若梁的伤势后,那医生也毫不犹豫地让他进门了。
“你也别骂他,你们再晚来一点,这小子说不定也真的挂了,再到底是枪伤,经不起折腾的,开摩托又乘地铁的,你们以为玩铁人三项啊!”
“小希,总之这次谢谢你啦!”
“不要加小!你这个小鬼,叫希叔!”名字叫希的医生狠狠瞪。一边叼着根劣质的云烟,虽然烟劣质,不过他抽烟的姿势倒是摆得十足。
黎里树也急忙道谢,原本想拿点诊金出来,发现他们出来逃命地太匆忙,没有带什么钱。
医生闻言,嗤了一声:“我也没指望收到那小混蛋的钱!大半夜的,还不是怕他死在我家门口,给诊所招晦气!”他又抽了两口烟,想了想补充道:“另外,还得看在他死鬼老爹的面子上。好歹我当年也跟着唐哥混过的!他留下的种不能给断了!”
“哈哈,我爹面子大啦,就算他挂了好多年,到现在黑白两道我还是都能沾个光。”
“你还有脸说,小鬼!这次闯的祸要是连累到你干爹,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已经逃出来了,谭家算账也算不到干爹头上。”小猴子顿了顿。再颇有深意的忘了黎里树一眼。
希医生见状,了然地摆摆手:“你们叔侄俩……啊咳,或者是小两口儿,……”他促狭地瞄了黎里树一眼,后者顿时脸涨得通红:“总之,你们慢慢叙旧,我接着进去睡觉,除非这小子伤口恶化地快死了,不然不要叫醒我!!”
等医生进去了。黎里树严肃地盯着少年看:“你要一五一十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招惹了谭家?他们要置你于死地?”
少年懊丧着,眼皮逐渐沉重。
“我不能回去。会连累到干爹的。我一个人做下的事,我一人扛就好了。只是要麻烦黎叔你,真的很对不起……”
“说道歉的话,还不如找到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许我带着你去给谭乐赔个罪,给老爷子认认真真上柱香,他说不定会看你年纪小,原谅你呢?”
“黎叔……你真迟钝。”少年勉强笑了笑,抬手抚摸他通红的眼角:“那个大流氓对谁都没人性的,这个世界上,他也只有对你,才会那么温柔呐。”
“……”
“其实当年那件事的起因也很简单,我干爹喝醉了话多,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我才知道我爹娘都是害在谭家的手里……那时候谭家和白家斗得正凶,我爹是白家的干部,帮会火并的时候运气不好就……是我干爹带着我,把我拉扯长大的。我那时候人小,格外地不服气,想想父母大仇这笔帐怎能不算?所以就偷偷问认识的小混混要来配方,造了个土炸弹。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为了让店里的生意好一点,要我去停车场记车牌号的事?”


137楼2009-07-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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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他旁边,裹在帽衫里的少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事,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捏紧了他的。晃动的电车中,那手传来坚定的温暖的温度。
    黎里树仿佛听到他的心里在说:我们要在一起。
    因为无路可退了,所以我们更要在一起。
    之后短暂的白天,他们慌不择路,他们惊慌失措,间中甚至还迷路过。不过一切还好,谭乐并没有到那么神通广大的地步。
    当天夜晚,两人找了家新码头附近的平价旅馆住下。黎里树去前台登了记,交了押金,很顺利得到钥匙,住了进去。
    旅馆的房间还算干净,唐若梁毕竟有伤在身,一进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黎里树烧了热水,叫醒他喂了退烧药,少年在自己的臂弯里,任凭喝水吃药,乖顺地像头小猫。
    “黎叔,明天你会和我一起走的吧?”明明眼睛也睁不开了,他还在喃喃地问。
    黎里树想,这句话,他今天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
    “当然,黎叔会一直陪着你的。”少年每问一次,他都这样回答。
    闻言,唐若梁放了心,终于闭眼睡着了。只剩下黎里树一个人在空落落的房间发呆。
    他睡不着,心里乱成一团麻。
    只要在这里捱到明日凌晨,他们就要离开这儿了。
    搭乘着破旧的船,在蛇头的组织下,去另一个遥远的国度。之前,他甚至连出省旅行都没有过,现在却要成为偷渡客。
    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像个爱捉弄人的孩子一般,总是给指给你意想不到的路去走。
    黎里树苦笑,少年均匀的呼吸,寂静地黑夜,仿佛更加深了沉重的寂寞感。
    他想试着找一些人告别,翻出手机摆弄了下,才发现白天就已经没电了。于是他打开门,轻手轻脚地下楼,在木质楼梯的拐角处,找到一台橘红色的公用电话。
    投了一个硬币进去,鬼使神差的,手指在按键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迅速拔出了一个熟稔的号码。
    他忐忑地盘算着,只是听听声音而已,听到就马上挂掉。没有人会知道的。
    待机音响了三下,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
    骤然听到这熟悉的男声,黎里树话筒差点捏不住。莫名地鼻子一酸,使劲地咬住牙齿才憋住眼睛里的液体。
    “喂?”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微微地不耐烦。
    长久的沉默后。
    “黎里树。”谭乐轻轻叫了声。
    他听出来了。
    眼泪又不争气的滚出眼眶,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你那伤怎么样了?……”黎里树干哑着声音,轻轻回了这句话。见鬼,他为什么要去关心那个奸了自己又骗了自己的混蛋?
    可是眼泪怎么就是止不住呢?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你回来吧。到我身边来,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行。”
    “黎里树,请你相信我。”
    这句话似乎谭乐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可是每一次都是在骗他的。黎里树握着话筒,在空旷的走廊上独自觉得心酸。沉默良久,他说道:
    “嗯,那么再见了。”
    “你等……”
    黎里树先挂断了电话。去水池边抹了一把脸。觉得自己真没出息,竟然只是听到那个大流氓的声音,就哭成了这副模样。
    眼前老是来来去去的景象,都是那个人。会笨拙地给生病的自己量体温的谭大流氓;会带着嫌弃的神情买下一对便宜情侣杯塞给自己的谭大流氓;会因为他被车撞而紧张兮兮带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的谭大流氓;会恶声恶气说着难吃,但是一顿吃下好几碗饭的谭大流氓。
    


    140楼2009-07-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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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1 05:3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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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个混黑道的!明明对他做了那么多恶事!明明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家伙!明明自己恨他恨到骨子里去!
      ……为什么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那句话呢?
      “请你相信我。”
      既然说话不算,又凭什么要人相信啊?!那个信誉度负数的混账家伙!
      黎里树握紧拳头,掐灭了心里一丝丝的动摇。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如果说之前会陷入谭乐的温柔是因为自己是个失忆的傻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把那男人的真面目认得透彻了!
      在心里狠狠下决心的黎里树,在走廊里走了几个来回后,接着回了房间。
      漫长的黑夜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寂静里时钟的滴答声漫长地走着。
      唐若梁从浅眠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黎里树依旧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望着漆黑的窗外。
      唐若梁轻轻翻了个身,压到了伤口,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黎里树听到响动,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来,见少年大睁着眼看着自己,连忙替他掖好被子。
      他轻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黎叔,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呐。”
      “嗯?”
      “你不会趁我不在偷偷走了吧?”
      “不会。”
      唐若梁嘿嘿笑了。
      黎里树安慰地摸摸他的一头乱发。接着触摸着头发的手被少年抓住了,窝在怀里。他胸口温热的,黎里树能感觉到其下心脏的跃动,很快。
      “黎叔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最好看的一个人。”
      “你干爹,你保叔呢?”
      “他们也很好啦。但是他们是我最亲的亲人。”小猴子歪头想了想,又说道:“而黎叔,是特别的。”
      对这样的认真的告白,黎里树只能苦笑,而对方仿佛没有看见,继续满腔热情地诉爱:
      “黎叔你真的很勇敢。为了我这个麻烦小孩,什么都能用肩膀扛下来。”
      黎里树居然被小了快十岁的孩子夸得些脸红,连忙低了头遮掩。
      唐若梁直直地望着他,眼睛里装满了心疼,他所不理解的情绪。少年唤着:“黎叔……树……”然后前倾身子,搂住他的肩膀,亲吻他的嘴唇。
      黎里树在心里叹气。心想这恐怕是两人在本国的最后一夜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让少年放肆一下也没什么,于是他心软下来,没有多加拒绝,任凭对方的唇碰触着自己的,接下来少年仿佛有些不满足,舌尖也探了进来。
      这个吻接的气喘吁吁。等结束的时候,黎里树发现自己已经压倒在床上。衣衫敞开,少年正半爬在自己身上,轻舔他的胸膛。


      141楼2009-07-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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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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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他想要挣扎,却被抱得更紧。舌尖在胸前一点,弹跳着玩弄,轻轻一卷一吸,顿时浑身的力气都被吸干了。 
        他被自己视若弟弟、或者是儿子的少年侵犯着。 
        唐若梁显然已经被情 欲有些冲昏头脑,他的身体因为高烧和发 情,体温高得吓人。 
        黎里树惊慌地想推开他,又担心他肩膀的伤势,连阻止的力气也不敢太重,少年肆无忌惮,高高的fen身已经顶在自己胯 下,热度吓人。 
        “不要,等等,我……我用手帮你解诀好了……” 
        “黎里树……树,我爱你,我爱你……” 
        少年仿佛听不见,深情地看着他,温柔的诉爱,然后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他感觉到少年湿润的顶端顶上了自己的臀 部。 
        “不要……”他简直要哭出来了。床单的纠缠让他使不出力气。又担心着唐若梁的伤势,连下狠心推开他也不得。两人推拒时,上身的衬衫褪了下来,露出背部的肌肤。 
        黎里树感觉少年的行动明显停顿了一下。他知道他看到了自己背部谭乐刺下的刺青,心里浮出又羞又尴尬的感觉。 
        可是还没等那感觉真切起来,下一刻,自己的背脊突然被压住了,腰侧也被卡住。现在背上的人力气大得惊人,相比起来,刚才简直是玩闹的力度了。 
        “你忍忍。”他听到唐若梁的声音,带着点火气。 
        惊骇的时候,少年直接从背后冲了进去。 
        “啊……”半声暗哑卡在喉咙里。 
        “黎叔,我爱你,放松,放松……啊……啊” 
        后面的记忆一片混乱。他胡乱的呻 吟和挣扎,只记得少年抱住他,反反复复地插入着,惊人的热情和温柔。背脊上上每一寸都被吮吸遍了,满布吻痕。 
        对方那仿佛忍耐了几百年的冲动,黎里树觉得自己都快在他怀中融化了。 
        他们像两只兽般,交迭着,在凌乱的床褥上□□。 
        是宛如最后的狂欢般,穷途末路的做 爱。 
        最后少年年轻的身体绷成弓形,牢牢扣住他的身体,轻吼着在他的身体深处洒出精华,接着,黎里树觉得背脊上重量越来越放松。 
        完全解放后,唐若梁静静滑落在床上,□□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因为发烧和受伤,他在SJ后马上因为体力透支昏睡了过去。 
        黎里树从辛苦的性 爱中缓过神来,觉得腰背酸疼,全身劳累。年轻的热情给他造成了太大的负担。但少年□□时的力道还算温柔,他并没有流血。 
        只是……脚是不是抽筋了? 
        他从少年的身体下抽出腿,尝试地蹬蹬,果然小腿跳疼,连忙吃力地弯腰,按摩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苦笑了下,转头看看一边沉睡的人,替他拉高被子,再轻轻掖好被角。这个人比自己小了十岁,一直当作最亲的小辈一般对待着。黎里树打破脑袋也想不透,他是怎么会对自己产生欲望。 
        这欲望还如此强烈,光是少年口中吐出“我爱你”就让他背脊颤抖。


        142楼2009-07-1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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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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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瘦薄的身形,像是定格了一般的停住了。接着挥动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
          然后他膝盖一软,笨拙地倒下,中间还撞到了船舷,身体一侧,于是整个人都滑出了船外。
          他像一只坠落的白蝶一般,消失在蓝色的海里,激起小小的水花,接着就消逝不见。
          码头上的谭乐放下枪,顿时觉得眼睛刺痛。
          汽船的甲板上,唐若梁又冲了出来,少年状若疯狂地大叫着,脱了衣服要跟着往下跳,后面有水手跑出来给拖住了。接着几个大男人压着,兀自压不住他,最后谁给了他一拳,死拽着拽进了船舱。
          谭正易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脸色一变,质问谭乐道:“刚才那个小鬼冲出来,为什么不射杀了?”
          谭乐没有说话,缓缓地回过头来,男人此时面上的表情,饶是身为干爹的谭正易,看了也觉得惊心动魄。
          “你……”他欲言又止。
          下一刻,只听噗通一声,在所有人都愣神的当口,谭乐已经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
          没有人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在冰冷的海水里!
          冷!刺骨的寒意几乎钻进了骨子里去!四肢也随着温度的降低而麻痹了。
          黎里树拼命地仰着头,四肢划动着争取空气,他会游泳,但是在这种气温下,艰难地划水犹如在肌肤上抽下一条条鞭子,身体的知觉迅速麻木下去,海水已经逐渐漫进了他的耳朵、嘴巴、鼻子。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地想挣扎求生,于是就索性不再徒劳地花费力气,而是任凭伸展着四肢,安静地沉了下去。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连水花也不多。
          其实消失了也没什么不好,人总是要走到这一步,区别只是在暮色四合中离开,或者是年纪轻轻而逝,他大概是比较倒霉的一个,居然会死在全心信任的人手里。
          不过那也是他太傻了,谭乐对他说,你要信任我,他就真的一次次天真地相信,相信他不是□犯,相信他是真的为了自己着想,相信他直到自己背上被刺上了难以磨灭的刺青。虽然也有人说,他是因为失忆了,才会不设防地陷入谭乐的网里。
          不过殊途同归,到头来会走到这条路上,其实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黎里树咕噜呼出一口空气,气泡在海中犹如滑稽的透明水母一般,缓慢地上升,他的肺里也再也不剩下任何新鲜的氧气。他心里非常地镇定,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太大临死前的苦楚。
          那个男人,也许正在岸上冷笑着嘲弄自己的愚蠢吧?
          模糊的思维逐渐飘远,眼前的一片深蓝沉入黑暗,天地间重归寂静的时刻……
          水波又激烈地鼓动起来,手腕,忽然被抓住了!
          “黎里树,黎里树!”
          焦急的呼唤犹如破开黑暗的阳光一般,将他濒临消失的意识狠狠拉了回来!
          他努力在刺痛的海水中睁开眼睛。谁?那是谁?那个熟悉的怀抱,厚实的胸膛……
          “咳咳咳!……”
          他被一股大力拉得破水而出,已经停滞的呼吸系统再度压入空气,带来一阵岔气的咳嗽。
          大脑还是白茫茫地放空,下一秒嘴唇已经被迅速地堵住了。面前同样湿淋淋的男人拥着他的肩膀,也顾不得现在两人都浸泡在冷水中的状况,一鼓作气地狠狠亲吻他。眼睛,鼻子,耳朵,头发,接着又回到嘴唇,男人撩起了额头上紧贴的湿发,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费,使劲地撕咬的力度的亲吻着,连腥咸味都没有注意到。
          谭乐心想,他要全部吃了怀中的这个男人,把他的脆弱无助,他的惶恐茫然全部吞进肚子里去!让他永远都逃不掉!
          唯有全部吃掉了,他才会完全属于自己,不会和该死的唐家小鬼逃到那该死的东南亚去!
          在咬牙切齿的怒火后,他抱着怀中冷得发抖的身体,忽然有些后怕起来。
          还好,这个人是在自己怀中,鲜活地呼吸着的。这么一想,他再度吻上了他的唇,仿佛要把这辈子要亲吻的分量都一次性用完似的。
          只为了证明彼此的生命。
          黎里树被疾风暴雨般被亲吻了很长时间,直到嘴唇发红,呼吸沉重,如奇迹般滚烫的温度,竟然让冻僵的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有没有哪里受伤?”好半天,谭乐才停止蹂躏黎里树的嘴唇,语气温柔地问道。
          黎里树冷得嘴唇打颤,惊魂未定地望着狠狠亲了他一顿的谭乐。
          “没有。……我被弹射的流弹吓到,不小心掉进了海里……”
          “唔,对不起,是我的枪法不够好。”谭乐一边说,一边又使劲亲了亲他湿漉漉的头发。
          “……”
          “你没死,实在是太好了。”他的语气里有他听不懂的如释重负。
          偷渡的汽轮已经开远了,现在茫茫大海上只有他们两颗载沉载浮的人头,而码头上的人群早就因为谭乐跳海而喧闹起来,临时租来的快艇正朝这边驶来。甲板上谭正易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有人拿着高音喇叭,正朝这儿喊话。


          147楼2009-07-1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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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天赐低低叹息了一声。
            其实保天赐的犹豫有几分道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小鬼,竟然是白老的嫡亲外甥,当年白家和谭家在L街争地盘落败,被谭乐撵走,这些老故事保天赐是清楚的。却没有想到,白家余下唯一的血脉,竟然一口一个保叔,叫了自己这么久。而且老板在世的时候,也从没跟他们提过。
            事后黎里树和保天赐猜想,老板一直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也一定是希望小猴子能不要背负着黑道的担子,开心地做个普通人,谁想到命轮终究难逆,小猴子还是辜负了老板的寄望,踏上了这条路。如今他从东南亚风光归来,其身份,就是白家大当家——唐若梁。
            这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两人都觉得这个话题沉重了些,保天赐尴尬咳了一声,抢下黎里树的抹布:“不要再擦了,你说你这个清洁强迫症还没有好吗?今天是白家和谭家正式和解的日子,好歹也该去换套西装啊!”
            “是,是。”黎里树含笑应着。
            “真是的!Alice的黎大经理,谭家代理大当家!你这副模样好像清洁工!再不换衣服,你想在仪式上迟到?”
            保天赐嚷嚷着,直接把黎里树推进了更衣室。
            其实黎里树对于自己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很糊涂。
            当初被从海水里拉上来后,黎里树本以为他一定会被谭正易一枪打死。可是后者却没有杀他的意思。
            谭正易只是沉默地盯着他,再看向漆黑一片的海面。仿佛在一时间,消化不了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已经消失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他望向黎里树,面孔逐渐有些扭曲:“这是我最得意的接班人,为了把让他变得铁石心肠,我足足培养了20(百度)年。”
            “你就这么把他给毁了。”
            黎里树也一直盯着海面,心里一下子空了。良久,他才轻轻地说道:“接班人也好,铁石心肠也好,没心没肺什么的,都好。你是他的干爹,可是你见过他真心笑着的样子吗?他在怀念你的时候,露出的脆弱表情吗?那样的男人活生生的,不是谭家老大椅子上的摆设,却是真正的男人。”
            “你是在教训我?”
            “我只是告诉你,就算是当老大的男人也好,就算你从小就教导他心狠手辣,他也是人,是人就有心。”
            谭正易听到最后一句话,一语不发,突然猛地抬手。扼住了黎里树的脖子,那手像铁钳一般,越收越紧。黎里树觉得肺部的空气很快空了,他空张着口大口地吸气,却进不了肺里。
            一点闪光落在眼角,谭正易瞳孔一缩,视线在黎里树手指的戒指上停留了一下。
            忽然他手一松。
            “杀了你的话,阿乐会觉得不开心的。”喃喃自语的男人仿佛老了十岁,指指黎里树,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来:“既然你戴着戒指的话,那就是你了吧!”
            黎里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一句话之后,他将会守着谭家守了五年。
            谭正易的病情不久后变重,于是去了加勒比海边疗养。他被指名做了代理当家。在岁月的流逝和环境的逼迫中,逐渐学会了如何地心狠手辣。
            只是他不肯始终摘掉“代理”的牌子,仿佛如果摘掉了,老大的位置就真的不再属于那个男人一样。
            他希望能有个时限,然后真正到了那一天,他就能轻轻松松地放下谭家的担子,而不是让那枚戒指时时箍着自己。
            可是时限究竟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正午时分,黎里树衣着整齐地出现在码头。地点是他选的,就在一间仓库里,左右两边,代表未来分别属于谭家和白家的码头地盘。
            那个为了地盘而凶狠斗争的年代终于结束了,太多人为此垫上自己的白骨。谭正易离开的时候,除了将谭家代理老大的位置全权交给黎里树外,也留下了最后一句吩咐,白家若是想和解,就一人一半罢,当年也是同源的,都是师兄弟,争来争去再没趣味。
            这个叱咤黑道许多年,为了扳倒敌人甚至不惜假死的男人,在临死前终于想通了。而在他去世的一年前,在东南亚拓展地盘的白家老大也病逝在自家床上,临死前对唯一的外甥和继承人,留下了相似的吩咐。
            两个字:和解。
            这两个人斗了一辈子的大佬,终于在临死前达成了一致。这也使得唐若梁能顺利地带着他外公的骨灰,回归故里。堂堂正正和谭家平分天下。
            * * *


            150楼2009-07-1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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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哪里都没有,昏黄的路灯下,树丛沙沙作响,时不时有被打扰的邻居推开窗子,看了状若疯狂的他一眼,又关上窗。
              除了这点轻微的响动,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只是鬼魂回来了吗?
              黎里树到处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独自站在夜风中,不可抑制的颤栗起来。
              其实他根本没有忘记谭乐,只是这股子思念早已刻进了骨血里。
              第二天本来要开帮内大会,黎里树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宁。他刻意提早退了场,脚步急切地回家,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在抖,仿佛里面真的会有人等着自己。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比昨天还要多的东西。
              一枚香喷喷的蛋糕放在桌上,旁边依然放着两杯热茶。
              黎里树死盯着那个蛋糕,仿佛那是什么攸关性命的物事一样。良久,他一步一步走到桌边,用勺子舀起来一块送进嘴里,舌尖传来熟悉的味道,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谭乐以前也送他过一个蛋糕,是男人做工挣来的钱买的。现在的这个,分明是一家店里出产的味道。
              “可恶,既然回来了,就不要不见我啊!你这个大混蛋!”
              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喊。然而依然是一片安静的,没有人回答他。
              黎里树一头冲出门去。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兴许会被认成神经病,可是他顾不得了。
              这次他在家周围到处寻找,连马路对面小公园的草皮都翻遍了,依然一无所获。无计可施之下,他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出来见我。”
              第三天黎里树推门回家,看见桌上已经放好了饭菜,还是热的。照旧两杯热茶,仿佛从前屋子里的人还在一般。
              只是字条不见了。
              黎里树苦笑着,独自一人坐下来,缓慢地吃了几口晚饭,吃得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于是又放下筷子。恍惚间,似乎真切地看到那个神情嚣张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对面,翻看着报纸,顺便嫌弃饭菜的粗陋。
              他知道男人一旦决定不出来见自己,那么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到他的踪影。
              心忽然抽搐般的疼痛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思念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腐蚀剂,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点点从内部崩坏、掏空。
              只是如果没有希望的话,只是死水一潭而已。
              为什么会回来?
              明明都准备在漫长的煎熬中度过人生,为什么这时候又会回来?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又不出现?!
              “你还活着吗?……谭乐。”黎里树通红着眼睛,嘴唇颤抖地对着空气诉说着。
              “就算你是鬼也不要紧,出来见我一面吧。”
              “我好累啊,你可知道你家那副烂摊子,打理起来真是劳心劳神的事。”
              “……我想去见你了。”
              早上,黎里树依然像往常一样地去上班,掏出钥匙关门的时候,一想到谭乐的手曾经摸过门把,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哆嗦地差点插不进锁眼。
              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变成一贯的冷静的表情,接着将颤抖的手攥成拳头,插(百度)进口袋里。
              谭乐,我会等你的,等你愿意来见我。
              就是鬼,也请你出来见我。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黎里树每次回到家,都能等到一些新的东西,有时候是转角熟食店的热食,有时候是街边地摊买的丑丑的玩偶,有时候是随手摘的一束野花……那一些带着心思和讨好的小小礼物,每天都被一只大手从兜里掏出来,小心地放在桌子上。
              仿佛男人并没有离去过,只是他还是不肯出来见自己。
              黎里树颓然地坐倒在桌边,如泥塑般地呆呆坐着,直到光线昏暗,桌上的饭菜一点点冰凉下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在家里等谭乐出现,可是心底里却有存着害怕的念头,唯恐自己如果不离开家的话,谭乐就不会来。
              说不定会变成再也不来。
              他不敢赌,在这如死灰般漫长的生命中,忽然闪现的那一丝宝贵希望,如果有人告诉他那是假的,他一定会承受不住得崩溃。
              他宁肯在这充满了谭乐的气息的房子里,自欺欺人得骗自己说谭乐就在隔壁,或者是厨房里,下一秒,他就能听见男人微笑着念自己的名字。
              “黎里树。”
              心脏翻搅着,他闭起眼,眼泪从眼角不断地淌下。
              现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和男人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而已。
              “谭乐,谭乐……”黎里树右手下意识地摩挲着戴在左手的戒指。嘴里喃喃地念着。
              你究竟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清早,黎里树在手机的闹钟声中猛地惊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他昨晚一直发呆,居然在饭桌边就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不曾做噩梦了,这一次的梦境记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绝望的感觉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段日子。黎里树抚着额头撑起身体,立刻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格外火烫,好像是发烧了。
              他穿好衣服,脚步虚浮地走出门,室外的阳光刺得他略微晕眩,看不清东西。
              天……为什么倒过来了?
              脑袋一阵发空,人就倒了下来,跌倒的时候顺势撞到了栏杆,接着狼狈地从高处的台阶上滚下来。
              他眼前一黑,没有感觉预想中着地的剧痛。然后身体被一双大手接住,跌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摇晃的视线前端依稀是自己心中的那张脸孔,眉目邪气,嚣张的神情一点没变。
              在丧失神智前,他拼着命,咬牙切齿地揪住男人的领口,用格外恶狠狠的语气说:
              “你这次别想给我走。”
              * * *


              155楼2009-07-1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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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157楼2009-07-11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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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1 05:2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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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者说了,年内平坑= =
                  只能慢慢等了。。。


                  162楼2009-07-1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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