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五
寒潭洞思过第二年。
“忘机,叔父他......”
蓝曦臣面露难色,看着两年来越来越沉默的蓝忘机,两年中,蓝忘机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所以蓝启仁便不再亲自来训导蓝忘机,派了他这个兄长前来,想起蓝启仁叮嘱他的话,又看着桌上未曾翻动的蓝氏家规,蓝曦臣悠悠地叹气,不知自己的话该如何说下去,作为兄长,胞弟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兄长,不必多言,是非曲直,自在我心。”
蓝忘机依旧保持打坐的姿势,并没有睁开眼睛,与蓝启仁两年的争论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心神,但他始终坚信,那个潇洒不羁的公子婴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那个一壶酒入肠就可以欢欣的人,那个一场架打过就自然相交的人。
“忘机,此番我奉叔父的嘱托才得以见你一面,而我并非要劝你,只是,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我却是要来问一问的,总要亲眼见了才安心。”
蓝曦臣心疼地看着面前的胞弟,如今他的想法又何尝不与蓝忘机一般呢,只是,他与魏无羡并未深交,所以,当年的他看到所发生的一切时,也只能随大流,从众人,可他从未想过魏无羡竟如此决绝,一跃天堑,再不回头,原本,是想将人带回云深不知处,也能成全了蓝忘机的一番心意,想到蓝忘机还并未知晓魏无羡身魂俱灭,仙门百家也在不夜天和乱葬岗布了裂魂阵,以防夷陵老祖归来报复,蓝曦臣的目光更加地悲伤和不忍,还有一年,他怎么能让蓝忘机带着绝望再在这寒潭洞里待上一年呢,就连蓝启仁当年想将此消息告知蓝忘机时也被他拦了下来。
蓝忘机忽地睁开双眼,血丝遍布,眼底情绪流动,定定地看着蓝曦臣,这个世间唯一能够真正理解宽容他的兄长,温润如水,皎洁如光。
“忘机,我相信你的判断,魏公子绝非大凶大恶之人,只是,这世间人心掺杂,所谓是非也不过是一张嘴,纵是魏公子清白,也总有居心不良之人。”
见蓝忘机终于睁开眼睛,蓝曦臣的语气更加柔和。
“兄长,蓝氏百年清名,还在吗?”
蓝忘机一语惊了蓝曦臣多年平静自持的心,他沉默了,他开始思考,所谓蓝氏百年清名,是雅正吗,是教化吗,还是那规训石上的三千多条家规呢?只怕,蓝忘机所指并非这些吧,多年的仙门生活,让淳朴的人添了几分圆滑世故,让原本的初心蒙上了俗世红尘,是什么时候开始,蓝氏的百年清名竟只剩下了繁冗的家训和整日磨练的雅正呢,当年蓝家先祖的不卑不亢,嫉恶如仇都去了哪里,只剩一个虚名了吗?是世人给了魏无羡一个“恶”字,就一定是恶了吗?
答案在心里,不是的。
蓝曦臣迷茫了,他是如今的蓝氏家主,肩负着蓝家的未来,蓝家的百年清名他也是要继承和守护的,可如今他竟不知道那里面剩下的还有多少。
“我也...不知。”
蓝忘机突然笑了,蓝曦臣做梦也没想到,他见到蓝忘机笑居然是在此情此景,那笑中,有嘲讽,有悲伤,仔细端详蓝忘机,却突然发现当年冷峻果断的胞弟,不知在何时,眉宇间染了淡淡愁绪。
“兄长,执迷不悟的,真的是我吗?”
“是也不是,执着是你。”
蓝曦臣说到最后垂首不语,蓝忘机自是知道蓝曦臣话中的意思,迷途的是谁?能让他二人挂怀的,也只有蓝启仁了。
“此番回去,叔父必回考问,兄长如何应付?”
“两年的规劝尚且无用,不过是换了一人,难道叔父还会以为我能够一次成功吗?无需挂怀,我自有法子,倒是你,这洞中不比外面,寒气阴气甚重,忘机你要多保重,还有一年。”
蓝曦臣平静了下自己的心绪,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君子温润如玉,素噙一笑长存。
蓝忘机轻点头,应了声“是”。
“兄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何处此问?”
“...无事。”
蓝曦臣最终也没有回答蓝忘机的最后一个问题.
若无心动何来喜欢。
寒潭洞思过第二年。
“忘机,叔父他......”
蓝曦臣面露难色,看着两年来越来越沉默的蓝忘机,两年中,蓝忘机开口的次数越来越少,所以蓝启仁便不再亲自来训导蓝忘机,派了他这个兄长前来,想起蓝启仁叮嘱他的话,又看着桌上未曾翻动的蓝氏家规,蓝曦臣悠悠地叹气,不知自己的话该如何说下去,作为兄长,胞弟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兄长,不必多言,是非曲直,自在我心。”
蓝忘机依旧保持打坐的姿势,并没有睁开眼睛,与蓝启仁两年的争论已经耗费了他太多心神,但他始终坚信,那个潇洒不羁的公子婴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那个一壶酒入肠就可以欢欣的人,那个一场架打过就自然相交的人。
“忘机,此番我奉叔父的嘱托才得以见你一面,而我并非要劝你,只是,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我却是要来问一问的,总要亲眼见了才安心。”
蓝曦臣心疼地看着面前的胞弟,如今他的想法又何尝不与蓝忘机一般呢,只是,他与魏无羡并未深交,所以,当年的他看到所发生的一切时,也只能随大流,从众人,可他从未想过魏无羡竟如此决绝,一跃天堑,再不回头,原本,是想将人带回云深不知处,也能成全了蓝忘机的一番心意,想到蓝忘机还并未知晓魏无羡身魂俱灭,仙门百家也在不夜天和乱葬岗布了裂魂阵,以防夷陵老祖归来报复,蓝曦臣的目光更加地悲伤和不忍,还有一年,他怎么能让蓝忘机带着绝望再在这寒潭洞里待上一年呢,就连蓝启仁当年想将此消息告知蓝忘机时也被他拦了下来。
蓝忘机忽地睁开双眼,血丝遍布,眼底情绪流动,定定地看着蓝曦臣,这个世间唯一能够真正理解宽容他的兄长,温润如水,皎洁如光。
“忘机,我相信你的判断,魏公子绝非大凶大恶之人,只是,这世间人心掺杂,所谓是非也不过是一张嘴,纵是魏公子清白,也总有居心不良之人。”
见蓝忘机终于睁开眼睛,蓝曦臣的语气更加柔和。
“兄长,蓝氏百年清名,还在吗?”
蓝忘机一语惊了蓝曦臣多年平静自持的心,他沉默了,他开始思考,所谓蓝氏百年清名,是雅正吗,是教化吗,还是那规训石上的三千多条家规呢?只怕,蓝忘机所指并非这些吧,多年的仙门生活,让淳朴的人添了几分圆滑世故,让原本的初心蒙上了俗世红尘,是什么时候开始,蓝氏的百年清名竟只剩下了繁冗的家训和整日磨练的雅正呢,当年蓝家先祖的不卑不亢,嫉恶如仇都去了哪里,只剩一个虚名了吗?是世人给了魏无羡一个“恶”字,就一定是恶了吗?
答案在心里,不是的。
蓝曦臣迷茫了,他是如今的蓝氏家主,肩负着蓝家的未来,蓝家的百年清名他也是要继承和守护的,可如今他竟不知道那里面剩下的还有多少。
“我也...不知。”
蓝忘机突然笑了,蓝曦臣做梦也没想到,他见到蓝忘机笑居然是在此情此景,那笑中,有嘲讽,有悲伤,仔细端详蓝忘机,却突然发现当年冷峻果断的胞弟,不知在何时,眉宇间染了淡淡愁绪。
“兄长,执迷不悟的,真的是我吗?”
“是也不是,执着是你。”
蓝曦臣说到最后垂首不语,蓝忘机自是知道蓝曦臣话中的意思,迷途的是谁?能让他二人挂怀的,也只有蓝启仁了。
“此番回去,叔父必回考问,兄长如何应付?”
“两年的规劝尚且无用,不过是换了一人,难道叔父还会以为我能够一次成功吗?无需挂怀,我自有法子,倒是你,这洞中不比外面,寒气阴气甚重,忘机你要多保重,还有一年。”
蓝曦臣平静了下自己的心绪,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君子温润如玉,素噙一笑长存。
蓝忘机轻点头,应了声“是”。
“兄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何处此问?”
“...无事。”
蓝曦臣最终也没有回答蓝忘机的最后一个问题.
若无心动何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