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眺望一下，然后说：「哦！牠是这里繁殖出来和饲养的竞赛马啊。最初牠跑赢过几场赛马，帮老板赚了一些钱，可是后来表现不好，老板就强制牠退役，打算卖牠来屠宰，做马肉来给人吃了。」
「不是吧？跑得不好，就要这样淘汰？」杰克为那匹马的下场，感到惊讶。
提奥多鲁说：「这也很正常啊。对马主来说，竞赛马不能帮老板赚钱，就什么都不是了。牠的最后价值，自然就是做马肉去卖钱啦。你看开一点吧 … 」
杰克遥远注视那匹马，看到牠在夕阳之下垂头丧气，好像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牠可怜的样子，让杰克心生哀悯。提奥多鲁在旁继续说：「 … 其实其他动物也是这样 ── 生产力稍稍下降，就被主人淘汰，被人卖去做食用的肉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会有足够的牛奶鸡蛋，还有牛肉鸡肉呢？」
「我明白，但是 … 」杰克还没说完，就沉思一会，然后深呼吸一下，便急步冲去那架货车。
「喂！杰克！ … 」可是提奥多鲁来不急阻止他
杰克跑到货车前面，站着张开双臂，阻止货车前进。货车 "哔 ─ 哔 ─ " 屡次响喇叭，可是赶不走杰克。提奥多鲁走过来，企图拉走杰克，但是杰克没走开。货车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朗声叫：「搞什么鬼呀！」

「哈哈哈！就这样吧，不论是竞赛马的价钱也好，还是食用马的价钱也好，我都不收了。那匹马就当作是送给年青人的一份礼物吧！」
杰克听到牧场主的说话，马上喜出望外，连忙鞠躬：「谢谢帕特里克先生！谢谢！」旁边的提奥多鲁，也不好意思地向牧场主欠身施礼以道谢。
牧场主豪气地笑了一会之后，就说：「杰克君，你这样看到一匹马快要变做马肉，就想收养牠来拯救牠了。不过你要知道，世界上很多动物都有相同的命运啊。你救到一个，但是你又可以救几多个呢？」
杰克呆不能言。牧场主微笑说：「农业就是这样：动物是生产过程的一个重要部分，就像工厂的机械一样。机械旧了，不能追上生产上的需求，自然就要淘汰，变卖回收了。动物也是这样，变老变弱之后，就生产不了足够的农产品，自然也要淘汰了。我把牠们卖去屠宰，只是为了发挥牠们的最后价值罢了。面对这种行业规律，你要把动物用作农牧用的家畜，还是当作宠物呢？你可以再想一想的。」

杰克低头不语，好像在想着某些东西。牧场主拍一下杰克肩膀：「哈哈！马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把牠当作农耕马来用，去帮你耕田、搬运东西的。虽然花芽村距离这里不近；但是你骑牠回家的话，以牠的腿力，一定可以很快就回到那儿了！你会骑马吧，对吗？」
「其实 … 其实我不懂怎样骑马 … 嘻嘻，哈哈哈哈！ … 」杰克不好意思地脱下棒球帽，摸住后脑、尴尬地笑起来。旁边的提奥多鲁也不好意思地摇头叹息。
「哈哈哈！我随便问一下而已，想不到你真的不懂骑马呢！年轻真好！哈哈哈哈！」牧场主仰头大笑。
稍后，杰克努力地学会了骑马之后，他和提奥多鲁就向牧场主道谢、告辞而去。提奥多鲁驾驶马车，杰克则骑马，并驾齐驱。在开始变紫的天色之下，两人各自提灯，沿着原路返回花芽村。途中，提奥多鲁装怒说：「带你出来，却做这些事。我以后不带你出去了！」
杰克连声道歉。提奥多鲁笑说：「说笑而已！不过刚才帕特里克说得没错 ── 天下牧场的动物，都有相同的命运。难道你要拯救所有动物吗？人总需要取舍，应该先搞清楚自己和其他事物的存在意义，不然就会对很多事物都感到难过了。」

杰克不知如何回应是好，沉默不语。提奥多鲁看到现在气氛变得沉肃，就改变话题：「对了，你的马原来就是竞赛马，应该有个很威猛的名字呢，好像 "靓虾王" 啦、 "精英大师" 啦、 "阿拉卡番长" 啦、 "穴光假面" 啦那些。你知道牠叫啥名字吗？」
「唔 … 不知道。我没问帕特里克先生牠叫什么名字。」
「那么你帮牠改个名字吧。你是牠的新主人，为牠改个新名字，也很正常呀！」
傑克想了一會，然後說：「就叫 "奧斯卡" (オスカー，Oscar) 吧。你好啊，奥斯卡，以后请你多多关照哦！」
提奥多鲁看到杰克开心地摸奥斯卡后颈的样子，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就感叹而笑：「怎样也好，你有新伙伴了。用什么方法去经营牧场，都由你决定啊 … 」
「我先走一步了。跑吧孩子！奥斯卡，Go !!!!!!!! 」杰克没等提奥多鲁说完，便笑着策骑奔驰，抛离提奥多鲁。提奥多鲁对他的背影大喊，他也没停下来。前面一人一马带着的防风油灯，很快就变成黑夜中的一点光。提奥多鲁半怒半笑：「哼！真是的！真的好像帕特里克说的一样， "年轻真好！" 」
提奥多鲁也鞭策他的马，马车在星夜之下，加速向花芽村前进。
(2020 年 5 月25 日)
(第四章，完)

五、
(初作于 2020 年 5 月 26 日)
( 第 2 年、冬)
冬天来到花芽村了，首先有几场雪，使花芽村和月山一带变得白茫茫一片。很多树木都早在秋天的时候已经落叶，候鸟也已经飞往温暖的地方，后山和牧场的动物都减少在外面的活动，到处都变得比其他季节寂静。
杰克的牧场除了一些越冬的作物之外，其他的都收割好了，所以杰克和安迪在冬天期间，相对空闲。他们趁这段时间，一起修葺牧场的设施。在他们维修牧场周边的栏栅的时候，小狗 可罗 跟随他们，既想陪伴主人，也想在室外地方玩耍。这时，可罗好像听到一些声音，就奔向牧场的入口，同时叫了几声 "汪汪" 。
杰克继续专心工作。安迪转头遥望牧场入口，看到一个棕短发少女，跑到牧场，然后双手按着膝盖，喘一会气。安迪认出她是谁：「艾莲？」
杰克听到安迪的说话，便马上停下手上的工作，遥望艾莲，看到她喘了一会气，便朝向自己遥喊：「杰克！大事情了！」杰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和安迪赶紧跑到牧场的入口，和艾莲会合。艾莲慌张地对杰克说：「刚刚收到电话，你家乡的爸爸病得很重，可能撑不了多久啦，所以你的家人想你快点回去了！」

杰克感到的震撼，犹如晴天霹雳：「什么！」然后他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艾莲有些担心：「杰克 … 」
安迪问艾莲：「你家有电话吗？可以收到电话呢。」
「我家没有电话啦！整个花芽村，就只有村长一家才有电话而已。平时我们要打电话的话，要到村长家借电话来用的。刚才我探望玛利亚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所以我收到这个消息了 … 」艾莲看到杰克仍然在惊愕之中，又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样帮到他，所以艾莲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杰克尽快回过神来：「我要回家乡！ … 但是从这里到我家乡的交通很不方便啊。之前我来这里，坐火车、顺风车，加上走路，差不多要用一个星期了 … 」然后他没再说下去。他不自觉地脱下棒球帽，搔自己的后脑，似乎正在烦恼怎样可以尽快回到家乡。
在艾莲也为杰克着急、她的两手在自己肚子前面互搓的时候，安迪想到一些东西：「啊，可以这样吧。你先去村长的家，和他商量一下。或者他帮到你呢！」

杰克赞成。于是他急步离开牧场，艾莲跟随其后。他俩走到村长的家，向村长请教和请求帮忙。站在村长 提奥多鲁 身旁的玛利亚说：「不如请 彻二叔叔 驾货车、载杰克到火车站吧。我们也可以先打个电话、到杰克的家乡，请他的乡里驾车到那边的火车站，接他回去。这样杰克就可以很快回到家乡了。」
提奥多鲁笑说：「好啊！不过彻二要驾车出去送货了。我先叫保罗别跟彻二出去，留下来，陪杰克驾马车去火车站吧。在杰克上了火车之后，他可以帮忙驾马车回来这里。那么杰克就不用担心自己的马车了。」彻二和保罗，都是花芽村的运货工人。
接着提奥多鲁和玛利亚帮杰克安排交通接送，让他可以即日出发回乡。杰克向他们道谢告辞。艾莲陪杰克离开村长家之后，好像想到一些东西，便对杰克说：「你先回家去吧。我要先搞一些事情。你在出发之前，要等我一下喔！」说完，艾莲没等杰克的回应，便和他分道而行。
杰克没时间去搞清楚艾莲想干什么。他赶回牧场之后，尽快收拾行李；安迪则帮忙准备马车。不久，运货工人 保罗 来到牧场，说自己收到玛利亚的邀请，前来和杰克一起驾马车出发，在杰克上火车之后、帮忙驾马车回到牧场。再过不久，马车准备好了，杰克也收拾好行李；写下字条，放到小精灵出没的树桩入口旁边，把牧场的事情托付给小精灵。一齐都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出发。杰克说他要等艾莲过来，安迪问：「艾莲要跟你去家乡吗？」

「不知道啊 … 不过她叫我在出发之前等她呢。她应该明白我要赶路，不会要我等很久吧 … 太久的话，我就不等了。」
很快，一副少女的声音，从牧场入口外面传来：「杰克！ … 」杰克、安迪、保罗都应声转头，看到艾莲拿着一个盒子，踏雪跑步过来。她跑到三人的面前，先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喘气一会，然后把小盒子端给杰克：「呼 … 这是我做的饭团 … 你回家的路那么远，肚子饿的时候，可以吃这个的 … 呼 … 」
「要你特意准备饭团，还要你赶过来 … 」杰克注视手上、用素色大布包好的盒子，想象艾莲担心自己在路上感到肚饿、为自己匆忙地捏出饭团的情景，既为此感动，也觉得不好意思。
「呼 … 别在意啦！餐厅弄了很多米饭呢 … 呼 … 所以我可以用那边的一些饭，很快地弄出这些饭团了 … 呼 … 希望这样可以帮到你啦！」
杰克注视手上的盒子，然后把视线放回艾莲的双目，微笑点头：「嗯！谢谢你！」

接着，杰克和保罗坐上马车，把牧场的事情托付给安迪之后，便告辞而去。艾莲望着杰克远去的身影，两手在胸前十指紧扣，低声祈祷：「希望杰克的爸爸没事啦 … 」
马车行驶了很长的路，途中杰克和保罗都吃了艾莲捏的饭团；经过了几个村镇，才到达花芽村所属的县市首府、的一个火车站。保罗告诉杰克：「你上车之后，我就帮你驾马车回去了。在你要回去花芽村的时候，可以先打个电话给村长，我会驾马车过来接你的。」
杰克向保罗言谢道别后，便买票上火车。蒸汽火车离开县市，经过那个县市所属的州郡首府，再穿山越河过平野，用了大半天时间，才到另一个州郡的县市。这时杰克的乡里已经到了火车站。接着，他用马车载杰克回到家乡的村镇。马车驶到一处地方，不能驶进田间小路，杰克便下车，向乡里道谢告辞。两人自此分别 ── 乡里把马车驶回当地的村长家，杰克则走进那条田间小路。
他沿着阡陌小路跑步，经过几块铺雪的稻田茶田，才到自己的家。他跑进房子里，用家乡方言大喊：「爸爸呢？爸爸怎样啊？」

首先有两个十多岁、似是杰克的弟弟妹妹的少年和少女，对杰克笑着大叫：「六斤！」然后一个比自己大几岁、似是杰克的长兄的男人说：「你回来啦，六斤！」 "六斤" ，是杰克在家乡时候被人称呼的小名。平时杰克在花芽村和其他地方，用 "国语" 或者当地语言来跟人交谈。现在他回到家乡，就用家乡的方言、来跟这里的人谈天对话了。
家里的人告诉杰克：原来杰克的爸爸之前真的害了大病，看似快要去世了。但是最后熬过，现在没有大碍了。杰克当下松一口气，放心下来。他走到爸爸的房间里，看到自己的妈妈和二姐、正在照顾坐在暖炕上的爸爸。杰克上前，问候爸爸。年过 "花甲" 的爸爸听到杰克的近况，就放心笑说：「原来牧场变大了啊，很好呀！ 七斤 刚刚升做制茶师傅了； 阿幸 也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开店搞搞小生意，孩子也上学了；你在外面搞牧场，挣钱给 五斤 和 阿澄 上大学、上高中读书呢。你们都这么长进，我死也没遗憾了。」 "七斤" ，是杰克长兄的小名； "幸" [Xing] ，是杰克二姐的名字； "五斤" ，是杰克四弟的小名； "澄" [Cheng] ，是杰克五妹的名字。
「嘻嘻！爸爸你还说这些，之后你会健健康康的。」杰克半怒半笑。
杰克的妈妈笑说：「我们家很久没有这样齐人呀！六斤，平时可以的话，应该多抽空回家，看看我们吧。不是每次都可以好像现在这样，这么幸运啊！」

杰克的二姐 幸 说：「不过 真姐 ，即是 平叔 的老婆啊，她就没这么走运了。不久之前她也害了大病，然后病死了。她的一家，现在就只剩下 源仔 一个了。」 源 (源 / げん， Gen [Yuan] )，是杰克远房叔母 真 [Zhen] 的儿子、杰克的远房堂弟。因为真和她老公的年龄、比杰克不是大很多，所以他们都称呼真做 "真姐" ，而不是 "真姨" 了。
「真姐死了？之前她的老公失踪，她就要跟儿子相依为命了。那么现在源仔不就变成孤儿吗？」杰克对远房叔母的死讯，有些吃惊。
杰克的妈妈说：「源仔年纪不算很小，但是要他出去自立的话，还是太早啊。村里的人还没决定、由谁收养源仔呢 … 诶，你不是开了牧场吗？你的牧场要人帮忙吗？」
杰克说：「我的牧场刚刚请了人，所以人手方面不是很紧张。」
「这样啊 … 」杰克的妈妈低头沉思，想想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帮到小源。
杰克想了一会，就说：「我想先探望源仔，再想想我可以怎样帮他吧。」
幸 说：「在源仔守丧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轮流供应他吃的东西。今天轮到我们家带饭过去了。不如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带饭过去，然后跟源仔谈天，看看可以怎样帮到他吧。」

到了黄昏， 幸 提着盛载晚饭的藤蓝，带杰克出门，踏雪经过田间小路、和乡村街道，没有理会街旁民居里面的看门狗、隔着门口对自己 "汪汪" 吠叫的声音。然后他们到达叔母的泥墙瓦顶、老旧的故居。他们看到家门挂着白灯笼，就知道这一家在不久之前经历了丧事。门没有锁上。两人进去，便看到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脑袋束着白色布带、盘腿坐在客厅的中间，仰望祭台上的灵牌，正在守丧。他听到杰克姊弟来到，就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了。
杰克向叔母的灵牌致敬之后，就和 幸 ，还有那个名为 "源" 的少年，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一边吃晚饭，一边谈近况。他们也谈及其他生活琐事。杰克吞了口中的饭，便问小源：「丧期快完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 之前妈妈病了，我家用了很多钱去买药治病，所以现在我没钱读书了。我打算跟 康伯 和 七斤哥 到茶园打工啊。」 "康" ，是杰克爸爸的名字。
幸 擦一下嘴，说：「但是我听说外面的经济环境很差，买茶叶的人少很多了。最近茶园的生意不是很好，开始缩减人手了。我怕就算你想跟我爸爸和七斤到茶园打工，茶园也不一定请你呀。我可以请七斤帮忙问一下，但是不一定成功的。」

小源展露失望的神色：「那我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了。自从爸爸失踪之后，妈妈的身体因为经历了大病，变得很差，耕不了田，做不了粗重工作去挣更多钱，生活就开始变得不好了。不久之前，我和妈妈为了找爸爸，就卖了田地，去换得路费，但是人还没找到，妈妈大病复发，我们就用了那笔钱去治病了。现在我没有自己的田可以耕了，可能到别人的田地打工吧。」
杰克先跟 幸 互看一下，然后对小源说：「跟不了 茂光 到茶园打工、又没有自己的田地的话，你有没有兴趣，到我的牧场打工？」 "茂光" [Mao Guang] ，是杰克长兄的名字。
「哈？」小源对杰克的问题，感到惊讶。
杰克喝了一口茶：「我在外面一个叫 "花芽村" 的地方、搞一个牧场，种了一些田，也养着一些动物。我想再发展它啊。你过来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生活方面的问题，你也可以帮我开拓牧场了。怎样？你愿意过来我那边吗？」
小源想了一会，便微笑起来：「好啊！不过我还在守丧，不可以马上过去了。」他的表情由喜转忧。
幸 说：「还有几天，你就守了一个月丧，应该够了。这样啦，这几天我和六斤帮你安排一下，让你在守完丧的时候，可以马上出发吧。」她转头对杰克说：「你先向村长通知一声。之后我和你帮源仔打点吧。」

小源知道自己要离开家乡，到杰克的牧场打工，既为确保自己的出路而感到庆幸，又为离开熟悉的家乡而感到不安，脸上出现复杂的笑容。杰克拍一下小源的肩膀，笑说：「别担心了， "人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先吃饭吧。」三人就继续吃饭。一个对杰克和小源来说、很重要的决定，就在这个饭局中做好了。
过了几天，小源的丧期完成。他在亲戚乡里的指导下、向自己妈妈和祖先的灵牌、上了一炷香，也烧一些类似 "通行证" 等等的文书冥镪。香烧完之后，小源包好灵牌，放到行李里。他背起行李，离开家门。杰克和小源向家人和村民道别之后，便冒着小雪，乘坐这边村长安排的马车，到达家乡所属县市里的一个火车站。杰克买了车票，就给驾车的乡里一些报酬，又向他道谢告辞。乡里驾车而去；杰克则留在车站，等待上车。
他看看车站的大钟，知道现在距离火车出发的时间尚远，而且吃饭时间到了，便带小源到附近一间餐馆，吃热乎乎的午饭。他们一边吃，一边谈天。杰克问小源：「 … 对了，你有什么梦想？」
小源想一想：「唔 … 以前看到村长受人尊重，我就想在长大之后，做村长了。后来知道村长不容易做到，所以我就没什么特别的梦想，只想好好的耕田、好好地照顾父母就行了。爸爸失踪之后，我就想找回爸爸了。」说到这里，小源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