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著名导演陈可辛谈张国荣
张国荣是我见过的最专业的演员,他演戏总比我们要求的要多,在香港你会感觉他的戏过于夸张了点,但这在好来坞是对的,我觉得他是一个好来坞演员,他是个大荧幕演员,我们的荧幕不够他大,中国内地开放市场很大,可能那个时候才是他最适合生存的空间。
我真的觉得香港的电影圈,其实包括他做人的方式,包括他的完美主义,包括他的性格,包括他的性取向,任何东西,我觉得我们都不够大。我觉得我的胸怀也不够大。其实在所有的范围里面,他比我们大。我们是朋友,其实我们住的很近,我知道他病了,但是没料到是这个事情,其实是很意外的。
我通常是先写剧本再找演员,但有了张国荣这个演员后,才去考虑的剧本,〈金枝玉叶〉是我题材里面最大的,乐坛一个天王级作曲家,这些都是比平常生活大的,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舞台,是因为有张国荣,张国荣不是个平常人,我曾考虑了梁朝伟,梁家辉,张学友,但他们都是小人物。他不是个人来的,他是个神仙,没有他,我根本想不到这个题材,这其实是最不像我的一部戏。
“我们是朋友。”提起张国荣,陈可辛沉默了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又补充:“他是我所见最专业的演员。”
《金枝玉叶》是陈可辛当年为张国荣“度身定做”的。“度身定做”的意思就是,先有了张国荣,再有了这部戏。“刘德华、周润发都是凡人,张国荣不是。他是一个大演员,所以他不能演平凡的角色。”结果,一贯擅长描绘小人物的陈可辛拍出了一部最不像他风格的电影。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张国荣的戏夸张了一点——这种夸张不是说那种喜剧的夸张,而是太用力,太完美。他给的东西,总比我们要求的多了那么一点。”这么说张国荣的,似乎只有陈可辛一个。
“他应该去好莱坞,在那里他刚刚好。”说到最后一句时陈可辛的表情变得很沉重,“而在香港,无论是对他的完美主义,他的私生活还是他的演技,我们的胸襟都显得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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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哥哥在世的时候没有得到真正公正的评价,受到了不少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