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K.终于把文搬回家了

这是他们去的阁楼

Chapter 15
[一面天，一面地，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游刃有余的情绪操控者，是不是很伟大？]
早上，亦晴还是照例去看看小惜，这已经成了小惜住院以来亦晴的习惯了。
小惜的状态很好，来查房的医生护士都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孩子，很多人都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来陪伴小惜。
亦晴知道今天是开会的日子，所以一直在时不时地看表，生怕错过了。
一直熬到下午，离开会还有30分钟时她就早早的走到会议室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候。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似乎都是医院泰斗级的人物，亦晴也只是听说，却很少见过。
果然，小惜的病还是很严重啊。不然又怎会需得这么多精英聚集。身为一个医生，亦晴深知脑疝是怎样的难治的一种病，甚至是，不治。
林枫也一定是出了很多力才请来了这么多专家吧。想到那个整日白衣的男子，亦晴感到莫名的西南。
恍惚间，在人群之中，亦晴依稀看到了那天在小店里遇到的女孩子。
还是金色的头发，咖啡色的瞳孔。不同的是，齐腰的长发被扎成了马尾，少了一份娇媚，多了一份干练。
女子似乎是看到了坐在旁边的亦晴，先是微微的惊讶，随后的欣喜又表露无遗。绽放出的还是明媚如花的笑容。
亦晴耳边便又响起了那清澈如水的声音：
“啊，原来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北在北方，耳钉，我还承诺要再送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想起来了吗？”
亦晴对于这个女子总是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见到她亦是莫名的喜悦大于惊讶。
“我记得你。上次我有急事，走得匆忙，没跟你道别，真的很抱歉。”
“ 哪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也没有怪过你啊。世界上真是竟有这样巧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呢。对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我是夏亦晴，首尔医院心理科。”
“尹芸熙，首尔医院，现在暂时是应该归脑外科吧。”
“脑外科吗？”亦晴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又不敢确定。
这时身旁的芸熙却没有看出亦晴的心思，又接着说道：“是啊，我这次回来就是受老朋友之邀啊。听说是一个很复杂的病情。今天还要一起开会呢。就是在这里，亦晴小姐你也是与会人员吗？”
“嗯，算是吧。不过我一个心理科也帮不上什么忙，算是作为家属出席。”
正巧林枫这时也到了会议室，看着正在聊天的似乎很熟络的亦晴和芸熙，不解的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是”亦晴说。
“是啊”芸熙道。
芸熙不解的看了看亦晴，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和自己之前不认识，或许是才认识而已吧。
虽然心中有些许不悦，但还是说道：“我们前两天才见过面，今天才算认识啊。”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亦晴，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以前的朋友，小惜的后续治疗要靠她多多帮助了。”
“多麻烦你了。”亦晴微微欠身向芸熙说道。
亦晴努力忽略掉自己心中莫名的不悦，却未察觉出自己语气之中的凉意。
三人没有继续说什么，径自走向各自的位置。开始了会议。
虽然也是医院的医生，但亦晴更多的时候是在听他们的对话。
因为这毕竟是自己所不熟知的专业，而且是作为小惜的家长的身份出席，她更想知道医生的意见。
尹芸熙是一个极其有能力的人，言语之中的专业让亦晴对她更多地生出了一份欣赏。
会议整整讨论了一个下午，让大家都有些疲弊。
唯一令亦晴的开心的事就是，小惜后续的治疗方案终于定了下来，可需要的大量的医疗费用还是让她揪心不已。
不想继续麻烦林枫，亦晴正在思忖自己要如何凑钱之时，忽然听到了林枫和芸熙的对话。
“枫，生日快乐哦。”
“嗯，谢谢。”
“每一年都是同样的对白。我说生日快乐，你说谢谢。接下来是不是还是同样的行程？再去吃饭？”
“怎么？很无聊吗？你可是唯一为我过过生日的人诶。很荣幸的好不好？”
“嗯嗯嗯嗯嗯，我亲爱的枫少爷。荣幸的我现在快要饿死啦。


每一次的生日，自己都是一个人度过，不停的用学习和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自从遇见她以来，她的那份阳光开朗让自己在他乡的日子里变得有了一点值得回忆的美好。
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日的，但自从那之后每年的生日都不再是一个人，她会帮自己庆生，陪自己度过那些让自己会深深想念母亲的日子。
林枫总是很感谢上苍，可以给予他一份这么大的美好。
亦晴看着他们二人，看着林枫眼里的感谢，看着芸熙眼里的温柔，心中暗自滋长了一份酸楚。
亦晴觉得有些歉疚地说：“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没有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抱歉。”
“没关系的。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你作为我的朋友，来给我庆生，就是最大的礼物。”林枫不知道亦晴听不听得出自己言语中的感谢。
亦晴没有答话，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定格在大厅中央一架白色三脚钢琴上。
林枫顺着亦晴的目光看去。
钢琴边正坐着一个看上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白色蕾丝花边做点缀的浅蓝色裙子，与纯白的钢琴有一种相得益彰的美。
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翻飞，用音符书写着一段段故事，触及大厅中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一曲终了，林枫为女子鼓掌。
女子听到掌声，有些惊讶得转身，微微颔首，向林枫示意。
看到一袭白衣的林枫，心中忽得一下，好像是漏跳了一拍。
从没见过能把白色演绎得如此完美的人，眼睛再也无法从如此脱俗的男子身上移开。
不知什么时候，亦晴站到了这名女子的身旁，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让女子的眼神又重新聚焦，让出了身后的钢琴。
亦晴缓缓坐下，将手轻放在琴键上。长舒了一口气，按下琴键。
从第一个音符响起的瞬间，林枫的思绪就被拖回了儿时自己学琴的那段岁月。
这是妈妈最爱的曲子，是妈妈最爱的曲子啊。
原来，她也喜欢这个曲子。
随着音乐，林枫走向正在专心弹琴的亦晴，眼神中有忧伤，心痛，感谢，想念。
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的亦晴，这时才发现，林枫已然走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转身望向林枫，亦晴看出他眼中复杂的情绪，有些不解：“这首钢琴曲，送给你，当作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林枫定定神说，“亦晴，能够在和我一起弹一次吗？”
“ 什么？”亦晴看着林枫，有些没有听清他刚刚的话。
“我们一起弹一次，好吗？是我很久没弹过的曲子，能陪我一起重温一次吗？”林枫的语气带有略微的苦涩。
亦晴猛然想起来那个天台上的故事，钢琴，男孩，脑疝，再加上刚刚林枫的眼神。所有的猜测，在此时也完全串联了起来。
虽没有接话，但亦晴已经将手放在琴键上做好准备，看向林枫，淡淡一笑。
她明白，此时的她，也只是想要陪他一起，无论是痛苦还是难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两人的手指在琴键上飞扬，音符中传递出的默契似乎是与生俱来。音调柔和温婉，钢琴前的两人是宛若天成，一对璧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林枫微微湿润泛红的眼角。
一曲终了，这次鼓掌的人换成了芸熙。
“太完美了，就好像你们之前练习过了一样。”
“枫，我从不知道你钢琴弹得这么好，我跟你这么久的朋友，还是第一次听你弹琴呢。还有，亦晴，你弹得也真是很精彩啊。”
芸熙不住的夸赞。
“你太夸奖了。”
“你太夸奖了。”
又一次的异口同声，又一次的不约而同。
三人相视一笑，向着餐桌走去。
殊不知，他们身后的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一直都在注视着一切。从开始到现在。
她的耳边传来的服务生的说话声。
“你看到了吗？那个穿白衣服的男的。”
“看到了，长得可真帅啊。还有钢琴弹得也太好了些。”
“他可是董事长家的公子呢，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我还听说，他还是有名的医生，就在首尔医院的脑外科工作。要能嫁给他该有多好啊，刚刚那个女生也太幸福了。”
“就是就是，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走啦，经理在催我们了。”
“好了，这就来。”
从服务生那里收回目光，女子嘴边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林枫吗？是叫林枫吗？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