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吧 关注:342贴子:82,050

回复:【昭云恋】—— 昭云办案手札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八、遇袭
另一房间内,展昭一边归置行李,一边不时看向隔壁,他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暮姐会跟彩云说他的黑历史。虽然暮姐不是个有恶趣味的人,但万一她听了柯朝的什么抱怨呢?那两个人可是一直有特殊通信渠道的。
行李归置好后,展昭去隔壁敲门,可手抬起的的一瞬,他又停下了,仿佛鬼使神差般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可惜他刚贴上去没过两息,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站在门内的钟离暮已换上了彩云从成衣店买来的衣裙,秀发也被挽到脑后,鬓边垂下的几绺碎发稍稍遮住了脸上的伤痕。彩云手里拿着两朵玉簪花跟在身后,见展昭站在门外,不由嗔怪道:“你干嘛?我刚帮暮姐把头发弄好。”
展昭顿觉自己在彩云心中的地位下降了,与暮姐重逢的喜悦立刻大打折扣。“我来喊你们下楼吃饭。”
“你们俩去吧,回头让伙计送一份到我房里。”钟离暮接过彩云手中的花,又右手把她推到展昭身边,“吃完饭换身衣裳,带彩云出去逛逛。”
展昭点头,果然暮姐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暮姐。彩云有些不舍:“暮姐你也一起吧,人多热闹。”
“我就不去了,吃过饭我可以看话本,不会无聊的。”钟离暮拿出了那本《第一谋士的将军妻》,对着彩云晃了晃,“先借我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的。”展昭居然抢答,“暮姐你看完了再去我那里拿,好几本呢!”
彩云再次一脸莫名,被拽回隔壁后,展昭才跟她说实话:“那些话本,都是柯朝写的,除了有一本是为了孝敬柯夫人,其余都是写给暮姐的。”
“那两句话——”彩云恍然大悟,却被展昭打断:“你赶紧换衣服,我在门外等你。”
旁边的房间里,钟离暮看着话本上的题记,良久后才轻言:“傻子。”
青阳客栈的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展昭和彩云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又向伙计询问了附近有哪些游玩之处,然后乐悠悠地出了客栈。
应天府地处京畿、京东西、京西北、淮南东四路交界处,被称作“南京”,虽不比东京城繁华,却比一般治所热闹的多。彩云逛得兴趣盎然,这家铺子看看,那个摊子瞧瞧,展昭的手里很快就提溜了一堆土产。
“展昭,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彩云从某家铺子出来后悄声问道。
展昭表情未变:“嗯,别回头看,我们慢慢往人少的地方走。”
彩云没有任何犹豫地应声,脸上的笑意也未减分毫。两人慢慢走入了僻静巷道,外人看了只以为是小情侣避开人说点悄悄话。走了数十步后,一队身着短衣的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二人身后,展昭看看手里的土产,肉疼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今晚大概保不住了。

展昭拇指轻抬,巨阙已微微出鞘,彩云垂下衣袖,短剑悄然滑入手中。随着道道疾风袭来,两人一齐回身迎击。来人分作两拨,分别攻向展昭和彩云。倘若单打独斗,这些人未必是对手,可这些人攻守配合,从未经历过的彩云渐渐招架不住。而来人也发现了彩云的弱点,对她形成围攻之势。
“当啷。”彩云的一支短剑脱了手,自己也被逼的连退数步。
展昭心急如焚,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不由自责不该轻敌。一记横扫军后,展昭飞跃至彩云身边,击退了从她背后出手之人,却不防被人偷袭,手臂被划伤。
“展昭!”彩云的声音都变调了。她不知道这遇上的是什么人,明明看着武功不怎么样,却极难对付,甚至她都一直找不到机会下药!

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被划的是对面那些人。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展昭和彩云身前,虽然蒙了脸,却也仍认出那是钟离暮。
展昭和彩云所学的武功经过多年实践,主要是以击退、制伏为主,而钟离暮则不然,她的武功招式看着简单,然而出手即是杀招。有了她的加入,来人很快就被伤了一大半,最终只能离去。
彩云赶紧去看展昭的伤,只是周围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快点回客栈,我给你上药。”彩云全然不听展昭“没事”“就划破一点皮”的言语,拉着他回客栈。
钟离暮在身后摇摇头:笨死你算了,这时候充什么英雄!


IP属地:江苏106楼2022-09-25 23:05
收起回复
    九、“我不愿意”
    回到客栈,彩云仔细检查了展昭的伤口,所幸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中毒迹象。彩云松了口气,拿出自己的随身小药匣,细心地为展昭清洁伤口、上药、包扎。
    “只要不出现肿疡,过几天就能愈合了。”
    钟离暮见此便准备离开,却被展昭开口叫住。
    “暮姐,你还是准备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可钟离暮只是停了停,展昭有点生气了:“为公事还是私事,这总能说吧!”
    “私事。”
    “是那件事?”展昭惊讶不已,“你还在查?”
    “不死不休。”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良久之后展昭才轻声道:“有用的上我的——”
    钟离暮以不容质疑的语气打断他:“你们不能沾手,至少现在不能。”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彩云不知道这两人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但她从这短短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对味,她抬头看着钟离暮,小声问:“暮姐,那些人以为我和展昭当中的一个是你,对不对?”

    钟离暮没料到彩云这么敏锐,彩云见她没有否认,“腾”地站了起来:“你在利用我们?”声音比刚才高了几度,也透出了几分委屈。
    展昭赶紧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坐下:“暮姐不是在利用我们,她是要保护我们。”
    “可惜我高估了他们的脑子,也低估了你。”后半句话是对彩云说的,展昭的应对在钟离暮的预料之中,可彩云也毫不犹豫地跟着执行,却出乎她的意料。“你应该也预感到有危险,为什么不往人多的地方去?明明那样更容易脱身。”
    彩云一脸莫名其妙:“没有为什么啊!人多的地方不容易施展开,还会伤到路人,展昭这样做不是很理所应当吗?”
    “哈——”钟离暮笑了起来,笑自己居然问了那么可笑的问题,能被展昭看上女子的又岂会是凡人!
    “我有点饿了,彩云你去问问有没有宵夜 。”展昭最擅长的强行转移视线。
    彩云却不疑有他,飞快地下楼去了。钟离暮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聪敏果敢且心思细腻,重视你也信任你。展小猫,你这是交了华盖运吧!”
    “是吗?”展昭一脸欠打的表情,“难道不是因为我积了大德?”
    钟离暮背起双手,弯腰盯着展昭:“好的不学!”
    展昭换了副表情:“我看到你给我使眼色了,可你看到了,我用不着装,也装不像,我又不是柯大炮,能装的跟真的一样。”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阵疼痛袭来,额头上的汗珠瞬间沁出。
    钟离暮收回手指:“这个外号太难听了,以后不许叫。”
    待彩云拿着包子回来,就见展昭一脸强忍痛苦的表情靠在床沿上。这让彩云紧张万分,以为是伤口出现问题了。展昭不好明说,只能靠在她肩上一边抽凉气一边安慰她。

    钟离暮无语地站在旁边:柯朝擦破点皮都能装得跟断了胳膊一样,这哥俩的差距怎么这么大?算了,各人有各人缘法,她就不掺和了。
    “明天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遇见我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钟离暮说着看了展昭一眼,“当年的事,不必对彩云保密,以后有关我的事都不必瞒她。”
    展昭和彩云皆是一顿:暮姐这是把彩云划入自己人的范畴了。对此,彩云满心都是欢喜,而展昭因知晓钟离暮的身份,却是喜忧参半。
    第二天一早,彩云到隔壁敲门,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甚至看不出昨天这里曾有人住过。展昭来看过后心情倒是很好,因为他发现那本话本也不见了。
    马车再一次上路,由于展昭的胳膊有伤,他与彩云的驾乘关系被作了交换。在城外休息时,两人说起了那本被带走的话本。
    “暮姐是不是知道那是大哥写的?”
    “肯定会猜到的,她可不是有闲心看话本的人。”
    大概是因为那句话吧——这是两人共同的想法。彩云看着远处的山峦,突然开口:“卿之所愿,吾愿赴汤蹈火以求之;卿所不愿,吾愿赴汤蹈火以阻之。”
    展昭听后,似被人钉在了原地,他缓缓转身,直视着彩云。彩云却冲他灿然一笑:“我觉得,这话也像是替我说的。”见展昭一动不动地注视她,便微微一侧首,仿佛只是在说一句玩笑:“怎么,你不相信?”


    “我相信,”展昭上前将彩云紧紧拥入怀中,“可我不愿意!我不想要你为我赴汤蹈火,我只想要你平安喜乐!”
    彩云抬手抚上展昭的后背:“我知道。”
    展昭却抱得更紧了,此时他和彩云都还想不到,未来的某天,他们都会为了对彼此的祈愿付诸实际行动。


    IP属地:江苏107楼2022-09-28 23:21
    收起回复
      2025-09-14 16:47:2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22-09-28 23:35
      收起回复
        十、旧案旧事(上)
        从应天府到单州这一路十分平静,展昭和彩云没有再遇到糟心事。如果彩云没有严管展昭的饮食,那就算得上完美了。此时他正坐到彩云身旁,讲述钟离暮要查的那件事,严格说来,那已是一桩旧案了。
        “三年前,震惊朝野的襄阳王谋反案告破,我们清查襄阳王地下势力时发现,其中有个组织与开封府之前办理过的不少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拔出这个组织的最大功臣就是暮姐。”
        彩云没想到钟离暮这么厉害,也更好奇那个地下组织,谁知展昭话锋一转,问她:“你看到暮姐的脸了吧,有什么想法?”
        “好像是烫伤,应该有很多年了。”彩云说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是暮姐自己烫的。”展昭讲到此处有唏嘘。
        彩云勒停了马车,定定的看着展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继续纵马前行。展昭往后靠了靠,继续往下讲。
        二十多年前,不到十岁的钟离暮被拐卖到一家青楼,后来渐渐懂事的她制造意外烫坏了自己的脸。可是她没想到那家青楼并不是普通的风月场所,那是一个情报杀手组织,进去的人只有两条路,卖笑或卖命。自毁容貌的钟离暮没了卖笑的资本,就只能去卖命,她被扔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接受所谓的训练,动辄要挨打挨饿,最可怕的是还有人不断对她们进行洗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些人在残酷的训练中没了命,有些人在洗脑中迷失了本心,还有些人抗拒洗脑被处理掉,而没有被洗脑又活了下来的,就只有钟离暮。
        廖廖数语,却令彩云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她无法想像如今看起来淡然高深的暮姐是怎样捱过那些非人的岁月。同时她知道了为什么展昭会说暮姐值得敬佩,不是因为她的武功,也不是因为她的智谋,而是她坚韧的心性。
        “那样的日子又过了十年,暮姐经历过种种“考核”后被派往宋辽边境待命。直到某天,她等来了一个与宋辽和谈使团有关的命令。暮姐找到了和谈副使柯朝,两人合谋布了个局,不仅让大宋在和谈中拿到了好处,暮姐也没有被组织怀疑,甚至还由此开始被重视。”
        “原来他们相识那么久了,”彩云心生感慨,“都说那次和谈的成果是柯大哥的功劳,其实是有他和暮姐事先谋划——可是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过呢?”
        展昭无奈地摇头:“这事知道的人很少,不提起也是为了保护暮姐。”其实更深的原因是钟离暮的女子身份,这个世道对女子实在苛刻,明明是两个人的功劳,柯朝凭此晋升官职,名扬大宋,而钟离暮连姓氏都没几个人知道。
        “后来暮姐就留在那个组织里作内应,还协助朝廷破获了襄阳王谋反案?”
        这番推论与实际情况已相差无几,钟离暮现在的身份展昭也不想告诉彩云,就点着头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可彩云的关注点总是比较独特:“那你到哪儿去了?这里面怎么可能没你的事?”
        当然有,那个让展昭吃尽苦头的红花杀手案,其实就是那个组织的边缘势力所为,可是那个案子怎么能告诉彩云怎呢?于是便含糊含糊其辞道:“当年我在查一件案子时与暮姐有过交集,后来知道了她和柯朝的关系,再后来……”
        这话如果是对别人说,很可能就应付过去了,可惜他面对的是彩云。眼看糊弄不了,展昭一捂胳膊:“哎哟,胳膊又疼了!”然后躲进了车厢里。这下好了,彩云本来就是随口问问,现在她却想要刨根问底了。又一次停车休息时,彩云直接钻到了车厢里,准备“严刑逼供”。


        小小的车厢里本就堆放了行李,现在又坐进了两个人,顿时显得狭窄起来。展昭快要贴到厢壁上了,他看着彩云一脸促狭地慢慢逼近,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起来:“彩云,你可不能乱来,我现在是伤员。”
        只见彩云伸出双手,微弯作爪状,然后开始挠展昭的痒痒肉。呃,其实展昭是不怕呵痒痒的,但现在的情况是:彩云为了呵他痒已经快要趴到他身上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展昭当机立断,握住彩云的手腕一个翻转,把她的双臂交叉后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别挠了,我告诉你。”


        IP属地:江苏109楼2022-10-02 10:56
        收起回复
          十一、旧案旧事(下)
          当年展昭还不是南侠的时候,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独自跑到北境,结果很快让人盯上,继而被引进了一家黑店,差点交代在北境。救他出险境的人是一个蒙着脸且武功很高的女子,之后在北境他们又偶遇过两次,可还没等他作进一步了解就被迷晕送离了北境。展昭由此受到极大触动,回来后不但苦练武功,性子也有了转变。若干年后已入职开封府的展昭应好友柯朝之请,与某位神秘人相见,却发现那人就是当年救了自己的蒙面女子,也就是钟离暮。


          彩云被转了半圈背对着展昭,原本还努力转脸向后看,可听了他的这番讲述,又转回去无声地笑起来。她知道展昭依然隐瞒了某些事,却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尴尬,看来当年在北境的遭遇很不一般。彩云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强展昭所难就更不会了,但是这不妨碍她吓唬吓唬展昭,谁让他把自己圈成这样一个奇怪的姿势呢!
          “没啦?”彩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展昭暗暗叫苦,彩云果然不好糊弄,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还有什么说出来不算太丢人的事情,却听彩云轻笑出声。
          “你直接说‘没了’不就好了!”彩云再次转头,发梢从展昭的脸上飞快拂过。
          刚才展昭一直处于紧张的情绪中,现在听到彩云的笑声放松下来,才注意到自己的胸膛与她的后背贴在一起,而他的双手正握着彩云的手腕。这应该是个情侣间很常见的亲密姿势,如果忽略掉彩云在胸前交叉的双臂的话。
          “抱歉,彩云,我弄疼你了吗?”展昭赶紧松开手,同时在心中暗骂自己。
          彩云继续保持着双臂交叉的姿势,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展昭:“不疼,麻了。”
          展昭赶紧给彩云揉胳膊,动作到位、力度适中,看着彩云渐渐弯起了嘴角,他提起的心才重新放下。这一放下就又开始得寸进尺,恳求彩云取消对他的饮食禁忌,不要再顿顿都吃没有调料的食物,结果自然是被一口拒绝。
          “明天我们就到徐州了,那里的饮食口味重,得更加留意才行。”
          已经快到徐州了啊,展昭想起出发前柯朝曾说过徐州现任知州是熟人,路过的地方官是熟人,这不是坏事——嗯,应该不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直到快出单州地界时,展昭才想起钟离暮的事情还有个尾巴没告诉彩云。
          “暮姐认为襄阳王不是那个组织的真正掌控者?为什么?”
          “因为暮姐认为襄阳王太平庸,掌控不了。”

          其实当年柯朝也认为实际掌控者不是襄阳王,他认为襄阳王空有野心,实际上既没本事也没格局。可惜这个观点没什么人相信,就连展昭也曾一度将信将疑。钟离暮为了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选择了以另一个身份活着,而这次她明显是踩到那些人的尾巴了。
          彩云没有问钟离暮现在的身份,也没问那天袭击他们的人是什么来路,她问了个很八卦的事:“柯大哥一点武功都不会,连上马都费劲,暮姐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看上他的?”
          展昭:我怎么可能知道!
          气氛总算又轻松起来,这气氛一直伴着展昭和彩云一起进入徐州。在入城时,城门校尉看了路引后,恭敬地行了抱拳礼:“请问尊驾可是开封府展昭展大人?”
          虽不知对方为何要这样问,展昭还是客气地点了点头:“正是。”
          城门校尉面露喜色:“卑职奉命在此恭候,请展大人随卑职来。”
          彩云想问他奉谁的命令,展昭示意她无碍,然后就叫城门校尉带路。于是,他们的马车一路跟着来到了徐州府衙的后衙。
          “快去禀报大人,展大人来了!”
          衙差领命后飞快地跑开了,彩云悄悄地问展昭:“你知道是谁吗?”
          不待展昭回答,就见一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大步而来:“展护卫,可把你等来了!”
          “马大人!”展昭总算想起来徐州的熟人是谁了。
          徐州知州马松友,任颍县知县时开粮仓赈济灾民,被奸商勾结贪官害得差点掉了脑袋,是展昭在法场上救下了他。后来得到包大人举荐,加上他本人考评上等,一路升迁,今年年初被任命为徐州知州。
          两人寒暄完,马松友用打探的目光看向彩云:“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展昭大大方方地介绍:“她是展昭的未婚妻。”
          “原来是尊夫人。”马松友客气地跟彩云打了招呼后,又赶紧扭头吩咐随从,“怎么没告诉我展护卫带着家眷,快去请夫人来。”

          一声“尊夫人”小小地取悦了展昭,彩云也已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毕竟展昭跟随包大人查办的那些案子,遇上的多是贪官污吏,马大人可是为数不多的好官,对他的印象自然深刻些。展昭对这位马大人有救命之恩,此番特地命人在城门口守候,大约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如此在徐州多逗留些时候也未尝不可,然而这个想法似乎有点太美好了……


          IP属地:江苏110楼2022-10-06 22:35
          回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22-10-06 22:39
            收起回复
              十二、萧县案
              马夫人是个阔朗大方的女子,见到展昭后她坚持行了全礼,对彩云的态度则是既亲昵又自然,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马知州与展昭叙旧后聊起了调任徐州后的经历,还说起了他最近正审核的一桩案件。
              此案发生在徐州辖下萧县,案情并不复杂,只是作案手法很少见。游手好闲的街溜子吴兴,在堂叔吴老汉家的街门外堆了一摞石头,吴老汉开门时躲闪不及,被落下的石头砸中脑袋而亡。吴兴到案后对作案过程供认不讳,其动机是因为去吴老汉家蹭吃蹭喝时被奚落,羞恼之下就往吴老汉家门口堆了石头。
              按马知州所说,萧县知县将此案调查得非常仔细,吴兴在何时何地被吴老汉奚落、案发当日吴兴的行踪,都有证人作证;作案用的石块来源、大小、重量也都经过一一查证。现经审理后按律上报到州里复核,可马知州总觉得此案有异,故而迟迟没有批复。
              “这一笔勾下去是容易,可人命关天,总是要慎之又慎。”马知州一直信奉“人命大于天”的理念,所以才对判案力求铁证如山的包大人尊崇加。
              展昭听明白了,马知州觉得此案尚有疑点,想发回去责令补充侦查,却一时找不出疑点在何处。这样贸然发回,虽然没错处,却很可能会让知县觉得是上官在以权压人,对查清案件没并无益处。

              坐在另一边与马夫人闲聊的彩云其实也听清了马知州的讲述,而且她听完就知道这案子有问题,但这里是徐州府衙,不是开封府,马知州也不是包大人,她不好随便开口。展昭正是时不时地拿眼瞄彩云,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想说自己看法却有所顾忌。
              “彩云,你是有什么发现吗?”展昭搭了个梯子递过去。
              所幸马知州并不是那种迂腐刻板的人,他不但不认为彩云逾越,还十分诚恳地请她直言。
              “那个石头堆,会把人砸伤,但砸不死人,因为那个石头堆不可能堆的很高。”彩云一边说一边将放在手边的点心摞起来,“吴老汉是被砸破头而死,那么石堆就要摞的比人高,刚才说了石头是堆在街门外,而街门都是对开的,开门前要先拉开门栓。堆石头的人为了确保开门后石头立刻往门里掉落,肯定会让石头堆略向门内倾斜,如果石头堆得很高的话,里面的人拉开门栓后石头就会掉落,继而把门给卡住;如果想要不被卡住,那就不能堆得很高……”
              这下子,连马夫人都懂了,石头堆得并不是很高,又靠得很近,怎么可能把人砸死? 马知州捋着胡须连连点头:“是了是了,卷宗上说,那吴兴到案后一直说只是想寻吴老汉晦气,并非是要他性命。”
              展昭见识了彩云的讲解加示例,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彩云对这事这么熟悉,不会是她做过类似的事吧!彩云一看就知道展昭肯定想歪了,不由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干这事的是青云,不是我!两人的眉眼官司落在马知州和马夫人眼里,只以为他们是在眉目传情,皆是会心一笑。

              话说到里就差不多了,再多说就有进干涉地方政务之嫌,很快话题就被默契地带到了别处。之后展昭和彩云在马知州马夫人的盛情挽留下,吃了顿便饭后才离开徐州府衙。
              临别前,彩云送给马夫人一支珠钗,珠子很普通,但式样十分新颖。待回到马车上展昭才知道,彩云还带了不少这样的小首饰准备送礼,收拾匣子时她还感慨没来得及给暮姐送礼物。
              “对了,这个是给你的。”彩云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展昭。
              荷包里装着一只精美的银香囊,展昭小心翼翼地提起来端详。咦,这香囊的顶部为何会有两处尖尖的凸起?再仔细看看,这好像是两只耳朵!展昭把香囊转过来细看,还真是两只小耳朵,而且香囊上镂空的图案也不是常见的花鸟,而是云状;在那两只小耳朵的下方还镶了两颗小小的宝石,再往下还左右各雕了三根细须,这分明就是个猫脑袋!
              “这是我画了图样后,让铺子里最好的师傅做的。”彩云一脸期盼地看着展昭,“你觉得好看吗?”
              “嗯,好看。”展昭点头。
              彩云听罢开心地打开香囊,往同心圆环下的香盂里添加香料:“这可是用我娘独门秘方配制的,防蚊虫效果特别好,在云秀阁买三只香囊才送一份香料。”
              展昭想了想还是指着香囊问她:“怎么想起做成这般模样的?”
              彩云冲他扬眉一笑:“当初给你做腰带时,你可是亲口说的:就算我真做了个猫,你也照样用。”
              这确实是自己说的,展昭当然不会言而无信,于是那只猫脑袋造型的香囊被挂到了腰间。
              收拾停当后,展昭状似不经意地提出去萧县看看,彩云大为不解,这一路走来,虽然也遇上了些案子,但展昭一直都是提两句就作罢,从不过多牵涉,怎么这次要例外?而且他们接下来要去宿州,到萧县可不顺路。
              “怎么不顺路?略拐一些而已。”展昭做了个略微偏移的手势。
              彩云嗤他:“你这顺路是跟暮姐学的吧!”她没再计较展昭的隐瞒,心说那就略拐一下好了,反正到时候就能弄清楚。



              IP属地:江苏112楼2022-10-10 22:06
              回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22-10-10 22:22
                收起回复
                  2025-09-14 16:41:2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十三、偶遇






                  IP属地:江苏115楼2022-10-15 13:14
                  收起回复
                    十四、花椒与醋






                    IP属地:江苏116楼2022-10-20 21:30
                    回复
                      十四、花椒与醋








                      IP属地:江苏117楼2022-10-21 17:08
                      收起回复
                        十五、坦言
                        虽然吃了个闷亏,白玉堂却没有放弃找展昭的碴,他说起了刚刚听来的吴老汉命案。展昭与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岂会不知他的小心思,果然没说几句白玉堂就开始借题发挥指责衙门办案不力,还对展昭推测的作案动机嗤之以鼻。
                        “为财?”白玉堂一脸不赞同,“一个卖吃食的能有多才银钱?还能惹来杀身之祸?公门中办案都这么——”
                        “白五侠可知死者特别抠门?”彩云出言打断了白玉堂。
                        白玉堂倒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悦,反而兴趣盎然:“当然知道,周围人都叫他吴老抠。”
                        “那白五侠可知他为何那么抠门?”彩云一边将展昭碗里的花椒挑出,一边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他没有儿子。”
                        这个白玉堂还真不知道,但是这和抠门有什么关系?彩云淡淡一笑:“吴老汉无子养老,只能在自己还硬朗的时候挣养老钱。吴老汉的卤肉摊卖出的是富人家不要的头爪下水,白五侠生活优渥自然看不上,可穷人能花上很少的钱解馋。这路边小县城每日一百文便可解决全家温饱,吴老汉的卤肉摊每日可进帐约一百五十文,在乡下买一亩普通中田不到四百文,良田五百多文。白五侠觉得这个小小的吃食摊微不足道,可吴老汉却靠着它在乡下买了地……”
                        白玉堂被暗指不知疾苦,几次想开口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同时他也对彩云的身份有了疑惑:明明看着像个高门千金,却又对底层百姓的生活了如指掌。
                        饭后,展昭和彩云顶着白玉堂和孟春妮欲言又止的眼神离去。待出了酒楼,彩云瞬间换脸:“你到底怎么着你那个师妹了?看你的眼神像看负心汉似的。”
                        展昭闻言则瞬间脑门升温:“怎么可能?我一直把她当妹妹,这话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
                        彩云表情未变:“说清楚?说清楚什么的?”
                        “我当时说——我此生无心成家。”展昭越说声音越小,脑门上的汗也越冒越多,“以前我确实没想成家,可是后来遇上了你,我的想法就变了。”
                        彩云定定地看着展昭,面上虽未显,心中却是暗笑:这些事她在展昭买宅子的时候就知道了,可这不妨碍她看展昭着急发窘。而且她也曾抱着同样的想法,就连当初相亲都是被爹诓去的。
                        见彩云一直不说话,展昭还以为她不信,又强调了一遍。孰料彩云轻飘飘道:“我信啊,我不说话是在想,你拐道来萧县到底所谓何事。”
                        展昭忍不住伸手在彩云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迟早要被你吓死!”
                        彩云勾唇一笑:“不会啊,要是把你吓死了,我嫁给谁去!”


                        斟酌了用词后,展昭找了个无人之处跟彩云交了底:柯夫人的娘家曾经是武林中的消息楼,当初柯夫人嫁给柯尚书是因为其娘家想要上岸。柯夫人的父亲,也就是柯朝的外公被朝廷封了个散官,他手中的江湖势力自然要上交朝廷。然而柯外公暗地还留了一支势力给柯夫人作后路,后来又转交给了柯朝。以前柯朝一直没动用过这支暗势力,直到三年前钟离春继续调查那股神秘势力,他才启用那些人手打探消息。可就在不久前,为柯朝打理“生意”的掌柜告诉他,有个暗桩突然失联,掌柜查来查去只知道人是在萧县南失去音讯的。
                        彩云一听就明白了,这种地下势力,不方便找官府,而且如果连展昭也查不出来,只怕就更不能让官府知道了。思索一番后,她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被暮姐要查的那些人发现了?”
                        展昭摇头:“应该不是,柯朝下过严令,只许打探消息,不许插手事件。”
                        酒楼里,白玉堂看着孟春妮一副神伤的模样,既心疼又生气,他原以为孟春妮已经接受展昭不会娶她的事实了,其实她只是以为展昭不会娶妻。不过这样也好,让她看明白才能让她真正放下。
                        “他们俩刚才讲案子讲得头头是道,我却不敢信,不如我们也跟去看看?”白玉堂找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借口。孟春妮点头同意了,她也想去看看,那个连彩云究竟是有真本事,还是夸夸其谈。
                        待到白玉堂带着孟春妮找到展昭和彩云时,恰好遇到丁宏骁寻过来。
                        “展大人,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了。”丁宏骁说着看了看旁边的白玉堂和孟春妮,见展昭没有阻拦便继续说,“是吴老汉的另一个族侄吴登,租他家地种的。徐知县正准备升堂,想请展大人过去听审。”
                        展昭自然乐意去,刚才彩云提议观察丁宏骁,如果可用的话可以请他帮忙。白玉堂和孟春妮见状也跟了过去,丁宏骁好奇地看了看他们二人,却什么都没问。
                        徐知县再次升堂,县衙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展昭彩云一行也混入其中。堂上,吴登交代了自己的作案过程。案发当日清晨,吴登一早赶往吴老汉家,想再求他借钱。却看到吴老汉头破血流地倒在一堆石头旁,他赶紧去扶,谁知吴老汉只说可以容他缓缓再交租,依然不肯松口借钱。吴登一气之下,顺手拿了块石头砸了过去……围观百姓听罢议论纷纭,有为吴老汉可惜的,也有为吴登可惜的,唯独没人同情吴兴。徐知县宣布将吴登收押,又将吴兴训诫一番后释放。吴兴指天发誓一定痛悔前非,彩云见状心思一动,示意展昭悄悄叫将丁宏骁来。
                        丁宏骁办事果然得力,他把吴兴带到了县衙一个僻静之处,还告诉他说他能捡回一条命多亏了那两位穿蓝色衣服的,之后他自己又退了出去。吴兴见到展昭和彩云后连称“多谢大侠!多谢女侠!”彩云让展昭拦住他,又问他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并无特别之处,却总是有人去的地方。
                        这问的似乎有点矛盾,吴兴搔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一拍巴掌:“有!有!”


                        IP属地:江苏119楼2022-10-25 21:30
                        收起回复
                          十六、胡僧寺(上)
                          山间寺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佛寺,地处徐州和宿州交界之处,据说是前唐时胡僧所建,故而当地附近百姓更习惯称其为胡僧寺。
                          寺中的小沙弥今日有点忙,傍晚时分一个游侠打扮的男子来借宿,没过多久又来了一对身着白衣的男女,说是要为亡父做场法事,天快黑时又来了个背着书箱的书生。小沙弥不敢怠慢,忙去请示了寺中主事的僧人,然后一一为来人安排住处。白衣男女出手阔绰,住进了东厢房,游侠和书生则被安排到了偏僻的排屋。
                          “施主安置好后就可到饭堂用斋饭。”小沙弥认真地指了饭堂位置。
                          待到几人到饭堂时,已经有人吃完准备离开,于是乎饭堂里就只有他们四人和寺中僧人了。
                          “这们兄台,在下姓金,这是舍妹,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自称是来做法事的白衣男子问那名身着青色衣衫的游侠。只见对方虚虚一抱拳:“原来是金老弟,连某有礼。”
                          “这位小兄弟看着是个读书人,不知怎么称呼?”白衣男子又问书生。
                          “金兄有礼,小弟姓柳。”书生微微一揖。
                          一顿饭下来,这四人便熟络起来,饭后更是相约一起到寺中闲逛。
                          “真有你的,居然说自己姓连,你这是人还没嫁过去就先改姓?”白衣男子,也就是白玉堂,一见四下无别人就又开始挤兑人。
                          顺口说自己姓连的展昭看也不看他,只问一旁的书生:“有什么发现吗?”
                          扮作书生的彩云压着嗓子:“我那屋子只有一扇窗,窗外是悬崖,你那边呢?”
                          展昭摇头:“暂时没什么发现。”
                          白玉堂觉得被无视了,心中不悦,可想到这山间寺的线索还是对方给的,只能乖乖等着。没错,吴兴告诉彩云的地方就是山间寺,当时白玉堂和孟春妮伏在屋顶偷听,殊不知那是展昭故意让他们听去的。被揭穿后,对发小的担忧压过了面子,白玉堂将发小失踪之事和盘播托出,一番商议后四人决定改换身份入寺查探。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展昭像是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两个人。
                          白玉堂依然嘴硬,孟春妮则摇摇头:“我们的房间外是竹林。”
                          彩云取出两个小香包递过去:“山林之中多有蚊虫,这是上好的驱避香料,带在身上或是放在手边都行。”
                          白玉堂和孟春妮接过药包道了谢,之后四人各自回房,只展昭在走出很远后又回头看了看。
                          昏暗的烛光下,那位掌事的僧人正对着一背影回话:“今日新入寺的就四个人,一个落魄游侠,一个文弱书生,还有一对自称是兄妹的男女。那游侠和书生看着都没什么油水,包袱寒酸的很。那对男女倒是出手阔绰,虽然都是一身白衣,但衣料却不是凡品。”
                          “他们确实不是一起的?”
                          “应该不是,他们在饭堂时才聚在一起,饭后也只是一起在寺中走了走。”
                          “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那对男女暂且别管,今日先把佛珠送给单来的。”
                          掌事的僧人应声后,伸手接过了什么,然后恭敬地离去。


                          小排屋中,“文弱书生”彩云正挽着袖子检查房梁。回到这屋子里后,她就发现这屋子的房梁有三根不是木头,而是毛竹。凭着轻功飞身而上,彩云一根一根地检查那三根毛竹,在最下沿一根毛竹的顶端,有个拳头大的洞。洞口靠近屋顶,以同色茅草虚掩,若不靠近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彩云拨开茅草,用手在洞口轻轻扇了扇,一股臭鸡蛋味飘了出来。
                          与彩云相隔了数间房的展昭也在检查屋子,那个不起眼的洞他也很快发现了,然后也被那股臭味呛得不轻。他赶紧将腰间的香囊摘下来放到鼻前,沁人的药香很快驱除了不适,展昭捏着香囊不禁担心起彩云来。自打出了京城,他们不是同室而处就是在一墙之隔,这次相隔的距离算是最远的。
                          寺中东厢房,白玉堂帮孟春妮检查了房间后才离开。尽管他和展昭抬杠嘴硬不承认,其实他已经觉得山间寺确有古怪。这些年他在江湖上闯荡,自然知道什么的寺庙会吸引普罗大众。要么许愿特别灵验,要么有高僧擅解签批命,甚至他还见过因为斋菜做得特别好吃而闻名的。可这山间寺除了胡僧的传言,什么都没有,按理这样的寺庙早就破败了,可今日看来却并非如此。
                          隔壁的孟春妮在白玉堂走后,坐在床边沉思,彩云送她的小香包被放在桌上。其实她在知道师兄订亲后就一直想问他:是不是从此就不再提着脑袋浪迹天涯了?当初怕我被连累,难道如今就不怕连累她连彩云?还有白玉堂,孟春妮今日才知道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发小,难怪当日她提出同行时白玉堂会犹豫,如果换作是师兄,只怕就直接拒绝她了吧。
                          夤夜,寺中不知几个入睡。原本和衣而眠的彩云,听到有窸窣声在头上响起,便起身下了床,将油灯点上。又过了一会儿,彩云拿起油灯,跃上房梁,取下那团茅草,然后将已经烧热的灯油顺着洞口全都倒了进去。毛竹里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待那声音渐渐远去,彩云才冷冷一笑,重新躺了回去。
                          几乎是同时,盘腿而坐的展昭也睁开了双眼,身前是作了伪装的巨阙。借着月光,他看了看房梁,手已握上了剑柄。


                          IP属地:江苏122楼2022-10-31 21:57
                          收起回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22-10-31 22:02
                            收起回复
                              2025-09-14 16:35:25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十七、胡僧寺(中)
                              展昭握着巨阙静候了大约半盏茶时间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梁上那根毛竹的洞里伸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展昭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外形——一条四尺多长的蛇。虽然看不清颜色花纹,却看清那个吐着芯子的脑袋是三角形。展昭不敢大意,敛息而动,手中巨阙缓缓出鞘。然而,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条蛇沿着梁下的柱子缓缓游过,却没有去攻击展昭,反而在床头下方徘徊。展昭挥剑将蛇斩杀,然后点亮油灯仔细看了看床头,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天亮后,白玉堂和孟春妮去吃早饭,他们在饭堂看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两个人,却没看到展昭和彩云。两人故意吃得十分慢,一口分成三口吃,可直到他们吃完也没见到人。按照事先的说辞,白玉堂和孟春妮今日要去大殿做法事,于是当小沙弥来引路时,他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师傅,怎么没看到昨天跟我们一道来吃饭的两个人?”
                              “小僧不知。”小沙弥回答得中规中矩。
                              来到大殿后,白玉堂心的疑惑又加了一重,这山间寺的和尚可真少,居然连做一整台法事都凑不齐!僧人这么少,可寺中却不见破败;香火不旺,且据吴兴所说寺里除了这个小山头并无产业,那么这气派的大殿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法事开始了,孟春妮暂时忘了去计较师兄,诚心地为父亲祈福,白玉堂也恭敬地去上了香,眼睛却悄悄四处打量。这一打量他就发现,昨天那个神色倨傲的掌事僧人并不在做法事的的现场,反倒是那个据说“抱恙”的大师兄正在念经。
                              如果展昭和彩云在这里,肯定会告诉白玉堂“二师兄他再也来不了了”。
                              那排临崖而建的屋子,其实也是僧人的住处,这一点展昭和彩云在昨天晚上就发现了,也就是说两个他们两个之间的那几间屋子里住的都是寺中人。
                              “你昨天晚上没事吧?”展昭和彩云待僧人们离开后才出来相见,这是见到对方后问的第一句话,然后两人又同时摇头。
                              展昭带彩云走进他住的那间屋子,在看到床头被砍成两截的五步蛇后,彩云吓了一跳,同时又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展昭向彩云讲了夜里发生的事,彩云在床头反复查看,却也什么都没看出来。最后还是展昭自己想到一种解释,彩云给他的香囊,里面的香料不仅能驱蚊虫,也能驱蛇。
                              “我娘没说有这功效啊。”彩云皱着眉嘟囔。
                              展昭看她此时的模样十分有趣,想伸手却又顾忌身处佛门之地,只能先忍着。彩云没发现展昭的小动作,转身向门外走去:“干脆去问问把它放进来的人。”

                              排屋中间那一间,一直都没有人出来,展昭和彩云径直走过去,连敲门都省了,直接踹门而入。一进屋,两人就又闻到了那股硫磺味,彩云赶紧将门窗全都打开,转过身才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此人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掌事僧人,小沙弥口中的“二师兄”,此时的他双目圆睁,大张着嘴,脖颈上有明显的好几条竖痕,原本戴着的佛珠掉落在不远处。屋中靠墙立着的毛竹立柱,底端开了个洞,洞口旁有个盛放硫磺的盘子,另一边还有两个空的竹笼。
                              忽然,那串佛珠动了,再仔细一瞧,这哪是什么佛珠,分明一条长着黑色圆形斑纹的大蛇!展昭和彩云同时出手,一条蛇立时分成了三条。
                              彩云原本还纳闷贼僧为何是被勒死,现在全都明白了。展昭来时的身份是游侠,所以向他的屋里放的是毒蛇;而她的身份只是个书生,就向她屋里放了无毒大蛇想要将她勒死。夜里的响声就是蛇在毛竹里游动,彩云往洞口倒了热灯油,大蛇被烫伤后沿着毛竹返回,还勒死了将它放出的人!
                              “他们就用这种方法谋财害命,而且专向独自来借宿的人下手。”展昭走到屋外,准备联络丁宏骁。
                              “要不要等法事结束?”彩云提醒展昭,毕竟那是为了他的师父,哪怕只是个到寺里来的由头。
                              展昭只略一停顿就拒绝了:“让他们包围寺庙,等法事结束再进来。”
                              彩云背着的书箱,里面没有书,只有一只训练过的信鸽,是丁宏骁交给她的,来之前就讲好了他看到信鸽就带人过来。
                              待到法事结束,白玉堂和孟春妮就看到一队衙役冲了进来,在场的僧人慌作一团,唯独那个大师兄反倒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白玉堂听了展昭的讲述后若有所思,他觉得山间寺并非只是谋财害命,可真要他来说却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儿,要不然他早就到展昭跟前得瑟了。
                              展昭打算先把这几个僧人审一遍,或许能找到有关那个失踪暗桩的线索,白玉堂也要参与,彩云看了“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白玉堂十分不悦。
                              彩云依然嘴角带笑:“没什么,就是看着白五侠这般做派,让我想起了家中小弟。只是舍弟年方七岁,不知白五侠今年贵庚?”
                              “你!”白玉堂听出来了,这是说自己幼稚呢。呵,果然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能被展昭看上的女人,跟他本人一样讨厌!
                              展昭很快就从那个一脸解脱状的大师兄口中问出,山间寺原本只是座普通寺庙,三年前来了个高鼻深目的胡僧,主持觉得与他与寺庙有缘就把他留下了,谁知那胡僧竟是包藏祸心,在寺中干起害人勾当。后来他干脆害死了原来的主持,自己充任,几个不肯听话的僧人也相继消失,若不是要留着人念经做法事,大师兄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此外,大师兄还注意到,寺里每隔一段时间会飘起奇怪的气味,不知是搞什么名堂。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展昭却不气馁,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揭开这山间寺的迷雾。
                              丁宏骁带着人去搜寻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胡僧,一时间刀光飞闪。其中有人的刀被阳光照射,反光投射到地面上,彩云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要定睛细瞧,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她左转右转,不断变换角度,最后当她蹲下身时,终于有了发现:“展昭,你快来看!”



                              IP属地:江苏126楼2022-11-07 00:0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