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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生不相守死不分离
前言
西汉汉成帝,专宠赵氏姐妹, 年已不惑，膝下犹虚。刘氏宗亲，唯城阳王贤、定陶王欣众目所瞩。然，城阳王贤独得王太后喜爱。天下大势，众人皆以定也。
城阳王贤，世袭城阳王爵，行弱冠之年，贤王之贤声明远播。世人有语，贤王者，其智若贤，虚怀若谷，克己恭谦, 丰逸神俊，品自风流。
1、 布施王爷
这一天的城阳城热闹非凡。有年过半百的老者，笑吟吟地走着；有刚出阁的少妇，行走中带着娇怯；有不羁的少年,收敛了往日的跋扈。纵目远观，这城中的百姓，不论老幼，每个人都带着虔诚的表情，向市集前不远处的高坡上聚拢。
“今天也会来吧？”
“当然了，可是城阳王呢。”
“大汉子民的福气啊。”
火辣辣的太阳比不上人们热切的盼望。
发生了什么？让这小小的城阳城这番景象？
原来，是初五，城阳城的布施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每个月的初五，人们到聚集在一起，已经成为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月的初五，城阳王都会亲临这座高坡，在此亲手为城中百姓布施，因此，这高坡起名为“布施坡”，城阳王也因此得了“布施王爷”的称号。
如此说来，这王爷品性不错，得到人们的爱戴理所当然。然而，倾举城百姓参加布施，怎么说都有些兴师动众，莫不是为了笼络人心而制造的阴谋？或许吧，至少在政治对手的眼中，多少有些噱头。不管阴谋阳谋、政治权术，得到实惠的，是那些穷苦大众。这样的阴谋，再多一些，又有何妨呢？话说回来，权术也不是什么人想玩弄就玩弄。倾全城之力来成就一个人的名誉，是需要相当的资本的，就像今天。一个布施会，能俘获全城百姓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施会？主持布施的是什么人？
事情还要慢慢说。正当一位老者对身边的迷惑者骄傲的介绍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来了”，顿时，高坡前一片肃静，黑压压的一片，匍匐前向前跪倒，整齐高亢的声线，十分的训练有素“草民拜见城阳王。”
此时，只见一辆华撵由远及近，一排威武的士兵迅速的铺好华丽的地毡，正好在华撵停下之前。
“都起来吧。”靠近前面的，有大胆的人，听到声音，偷偷抬起了头，眼角处瞥见一片紫光，只觉得炫目，不敢再看，马上又低下头来，不改造次。
像梦一般，来了，走了。城阳王的华撵早已远去，人们还沉浸其中，不肯离去。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王爷的眼睛，又清又亮，被他看一眼，心都要融化了。”
“是啊是啊，王爷的笑容又柔又暖，看着他的笑容，死都心甘情愿。”
“呀，我只听王爷的声音了，世上最动听的丝竹无法比拟之一二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布施么？眼睛、声音、笑容？这都是什么？没错。除了布施本身，真正吸引大家的，是这位刚满十六岁的少年王爷。这城阳王爷，堪称大汉一株“奇葩”。从出生伊始，就注定了此人的不凡。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经史子集了然于胸，16岁的城阳王刘贤，志在天下。
“啪”“砰”“啪”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将这座精致的院落笼罩在阴暗之中。
身着紫袍的老者，虽年过半百，但养尊处优的环境，并不显得老态龙钟。老者手里握有一根已经折了的藤条，老者的正前方，跪着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的前面，是折了的藤条的另一半。少年的背上，白色的袍子一道一道的血红殷出，应该是刚刚打的。
“你知不知道错了！”老者面无表情，又一次将藤条送到少年的背上。
当藤条扎实的打在身上，少年扬起脸来，一张英俊的脸上，稚气未脱，一双又圆又大的眸子却盛满倔强。
结束布施回来的紫衣少年，听到厢房传出的声音，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看到老者手里的藤条落下来，来不及反应，腿已经迈了出去，挡在白袍少年前面，藤条硬生生的打在紫衣少年的背上，紫衣少年用力抱住白袍少年，才忍住叫疼。
被救下的白袍少年并不领情，一把推开了紫衣少年。刚刚被打，又被狠狠推倒在地，紫衣少年原本白嫩的小脸现出丝丝红晕。
“混账！”紫袍老者怒斥道。
白袍少年仍然倔强的跪着，紫衣少年反而微蹙眉头，敏捷地从地上爬起，双膝跪倒在白袍少年前面，正好挡在老者和少年之间“王爷息怒。是小九的错，请王爷重罚！”
老者冷哼了一声，将藤条扔在地上，带着怒气转身离去。待老者走远，紫衣少年轻轻转身，重又跪倒在白袍少年面前“小九见过公子。”
白袍少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对紫衣少年视而不见。紫衣少年似乎习以为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摔碎的瓦砾之上。只是几下，碎片便被清理干静，娴熟的技巧，看得出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
“公子”紫衣少年弯路的双臂停在半空，视线对接处，是白袍少年的冷漠。紫衣少年咬着嘴唇，退出厢房。
夜深了。白色的月光从窗棂飘进来，洒落在床上。床上的人，眉宇紧锁，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涌现，即使睡熟了，也睡的并不安稳。
怎么会伤成这样？整个背上，都是血条，严重的地方，衣服和肉都粘在一起，撕一下，肉都裂开了。紫衣少年将油灯调到最亮，小心翼翼撕开袍子，在伤口上涂上药，每涂一处，心里就更凉一分，明明是酷暑啊。打的人，怎么下得去手？！幸亏有娘亲留下来的创伤药，可是再灵的药，也比不上如此频繁的伤吧。手指划过一道一道的血痕，眼光停留在白袍少年紧紧皱着的眉上。
“有意义么？”少年叹息一声，将被子盖好，走出屋子。
“今天也做得很好。”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发现了吗？”
“是。虽然不确定，已经派出人去跟了，不日就有回复。”
“时间不多了。”
“不会让您失望。”
“量你没这个胆量。做好这件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是”。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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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王贤，世袭城阳王爵，行弱冠之年，贤王之贤声明远播。世人有语，贤王者，其智若贤，虚怀若谷，克己恭谦, 丰逸神俊，品自风流。
1、 布施王爷
这一天的城阳城热闹非凡。有年过半百的老者，笑吟吟地走着；有刚出阁的少妇，行走中带着娇怯；有不羁的少年,收敛了往日的跋扈。纵目远观，这城中的百姓，不论老幼，每个人都带着虔诚的表情，向市集前不远处的高坡上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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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慢慢说。正当一位老者对身边的迷惑者骄傲的介绍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句“来了”，顿时，高坡前一片肃静，黑压压的一片，匍匐前向前跪倒，整齐高亢的声线，十分的训练有素“草民拜见城阳王。”
此时，只见一辆华撵由远及近，一排威武的士兵迅速的铺好华丽的地毡，正好在华撵停下之前。
“都起来吧。”靠近前面的，有大胆的人，听到声音，偷偷抬起了头，眼角处瞥见一片紫光，只觉得炫目，不敢再看，马上又低下头来，不改造次。
像梦一般，来了，走了。城阳王的华撵早已远去，人们还沉浸其中，不肯离去。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王爷的眼睛，又清又亮，被他看一眼，心都要融化了。”
“是啊是啊，王爷的笑容又柔又暖，看着他的笑容，死都心甘情愿。”
“呀，我只听王爷的声音了，世上最动听的丝竹无法比拟之一二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布施么？眼睛、声音、笑容？这都是什么？没错。除了布施本身，真正吸引大家的，是这位刚满十六岁的少年王爷。这城阳王爷，堪称大汉一株“奇葩”。从出生伊始，就注定了此人的不凡。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经史子集了然于胸，16岁的城阳王刘贤，志在天下。
“啪”“砰”“啪”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将这座精致的院落笼罩在阴暗之中。
身着紫袍的老者，虽年过半百，但养尊处优的环境，并不显得老态龙钟。老者手里握有一根已经折了的藤条，老者的正前方，跪着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的前面，是折了的藤条的另一半。少年的背上，白色的袍子一道一道的血红殷出，应该是刚刚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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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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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赫然新生
“公子，起床了”一进厢房，便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公子，起床了，今天祭祖，你若再赖床，王爷会生气的。”一想到老王爷的怒气怔怔，小九一个寒颤，直奔刘贤的睡榻而去。
“公子！”这下不是寒颤，而是冷汗了。刘贤的榻上竟然空无一物。昨晚明明……万一耽误了祭祀大典，他的小命估计就提前结束了“公子！”
“早，小九”。
一袭长白袍，头戴紫金冠，腰束蟒袍带，脚蹬刺绣靴，神采熠熠、气宇轩昂，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九怀疑走错了地方，前后左右打量了个遍，没错，是公子贤的居所啊。可是，眼前的这位？小九的疑惑，刘贤似乎并没发觉，俊脸微沉着“嗯”了一声，小九意识到，不是梦，站在眼前的，是城阳王刘贤“小九参见王爷”。
“免了。走吧。”随说着，已经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小九只得快步跟上“公子这是去哪？”
“做公子该做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刘贤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在原城阳王府里又建了一层，属于院中院的建筑。皇宫传出甄选太子时，原来的城阳王刘景主持建造的。整个院落亭台楼阁一气呵成，学馆场地一应俱全。虽然不是巧夺天工，却也独具匠心。建成以后，只有刘贤和伴读小九居住其中，老王爷刘景偶尔过来看看。对王府上下来讲，这座小王府，属于绝密禁地，外人是严禁出入的。
边说边走，没几步就到了练习的场地。平日里，刘贤蒙头大睡的时候，小九就在这里完成早训，早训之后，再读半个时辰的诗书，做完这些，才有下人送来早餐。早餐是两人份，从来只有一个人吃。从搬进这座院中院，午时之前，刘贤就没有离开过睡榻；从搬进这座院中院，刘贤就没有再念过书；从搬进这座院中院，刘贤就再不是传说中的城阳王刘贤，而是街头浪子，流氓野汉。
此时此刻，望着晨曦里舞枪的刘贤，汗滴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晶莹，一切，都恍如梦境。
“接枪！”精神一晃，一柄银枪已经飞入手中。再不敢分神，左躲右突，好不容易才挡住对方的攻势。
“小心喽”只觉得眼前一闪，视线还停留在刚刚的灿烂,回过神来，银枪正朝跨下而来，下意识的转身，挥枪，根本不及交臂，对方的枪突然改变方向，意识到枪的方向，已是闪躲不及,抵抗无力。不想被对方看穿那一刻的恐怖，缓缓闭上眼睛。
“还是没有长进啊”闻声睁眼，刘贤的银枪，正抵在小九的胸前，只要稍稍用力，他小命不保矣。
这是那个荒废了一年时光的人吗？这是那个刘景口中的不孝子吗？他的一招一势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比他这个天天练习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那个刘贤复活了吗？他不知道，也不敢问。从他成为储君的备选人，从他不再是小九的朋友贤，而是城阳王刘贤。那个有着灵动眼睛的贤，那个积极上进的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的刘贤，不对，是完全颠覆形象的刘贤。
“不服气？”打断他的沉思，眼角的调皮，让小九无法适应。
“嗯。”
“射箭怎么样？”射箭是小九的长项。13岁的时候，小九已经练就百步穿杨，而刘贤，十次有九次脱靶吧。从那之后，刘贤再也没有摸过箭吧，至少在小九的面前。
“不想比？那算了。”微微笑着，刘贤已经向场外走去。
“比。”是好奇，也是好胜。
今天的刘贤，给了他太多的不一样，这个叫小九的少年，或许做着与他身份、经历完全不符合的事，然而，他仍旧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仍旧有些顽劣的心态。
三支箭，射中红心者胜。其实，规则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所以，没有刻意的追问，如果两人都射中怎么办。
小九做了个请的姿势，刘贤也不推让。拿起弓来左瞧瞧、右看看，像模像样的拉一拉、放一放，从箭筒里挑出几支箭来，又放回去。最后留了三支带在身上，信步走到射箭台。
“可以了？”小九问道。
“你猜呢？”你猜呢？似曾相识的话，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不再是当初的感情。
洗个热水澡真舒服。只穿了亵衣躺在竹床上的刘贤，一面享受着冰好的红豆沙，一面欣赏着小九愈发红晕的脸蛋儿。
不就洗了个澡嘛，至于羞成这样嘛。唉，流放了一年，也不见长进。暗笑了一声，伸出脚来，正好踢到小九的屁股。
被恶作剧了的小九，已经窘迫到不行，只好发出求救“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什么时辰了，还不侍侯本王更衣，迟了祭祀大典，你担当的起吗？”绷起脸来，刘贤还真自有一股威严。可惜，这个奇怪王爷，偏偏生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心性。小九一时被唬在那里，应了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还不取衣袜来！”您就那么想要那个位置么？这样纯白的少年，您是怎么忍心让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刘贤微微叹了口气，轻的，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慌乱着，总算把衣服放好，是公子最喜欢的白袍。虽然老王爷一再要求，紫，只有紫色才是配得上王爷身份的颜色，可，刘贤在这一点上，从未妥协。
“去，把前几天送来的那套紫袍拿过来。”
“公子？”
淡淡的表情，深邃的眸子，是他所认识的刘贤吗？小九疑惑了。从早上起，这个刘贤已经给了他太多意外。意外到，他不知道从何讲起。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刘贤越过白袍，越过自己，取出一套，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袍子，象征刘氏诸侯身份权威的袍子，庄严威仪的装在身上。那一刻的刘贤，对小九来说，比起那个懒散耍赖的刘贤，比起那个勾栏公子的刘贤，还要让小九陌生。
那是一个赫然新生的刘贤，在未知的未来，将和他越走越远，还是越走越近呢？他不知道，也不敢期待。只是，当他和他接触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他感受着那些酥酥麻麻，让他不敢靠近，亦不舍远离。
不就洗了个澡嘛，至于羞成这样嘛。唉，流放了一年，也不见长进。暗笑了一声，伸出脚来，正好踢到小九的屁股。
被恶作剧了的小九，已经窘迫到不行，只好发出求救“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什么时辰了，还不侍侯本王更衣，迟了祭祀大典，你担当的起吗？”绷起脸来，刘贤还真自有一股威严。可惜，这个奇怪王爷，偏偏生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心性。小九一时被唬在那里，应了一声，却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还不取衣袜来！”您就那么想要那个位置么？这样纯白的少年，您是怎么忍心让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刘贤微微叹了口气，轻的，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慌乱着，总算把衣服放好，是公子最喜欢的白袍。虽然老王爷一再要求，紫，只有紫色才是配得上王爷身份的颜色，可，刘贤在这一点上，从未妥协。
“去，把前几天送来的那套紫袍拿过来。”
“公子？”
淡淡的表情，深邃的眸子，是他所认识的刘贤吗？小九疑惑了。从早上起，这个刘贤已经给了他太多意外。意外到，他不知道从何讲起。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刘贤越过白袍，越过自己，取出一套，他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袍子，象征刘氏诸侯身份权威的袍子，庄严威仪的装在身上。那一刻的刘贤，对小九来说，比起那个懒散耍赖的刘贤，比起那个勾栏公子的刘贤，还要让小九陌生。
那是一个赫然新生的刘贤，在未知的未来，将和他越走越远，还是越走越近呢？他不知道，也不敢期待。只是，当他和他接触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他感受着那些酥酥麻麻，让他不敢靠近，亦不舍远离。
4、 不速之客
风景，有自然的，有人文的。或多或少，你并不陌生。然而，当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你的面前，还是让人忍不住惊艳。晨曦里的盛夏，偶尔飘过的风丝，吹起行者的衣衫，带动行走的飘逸；一紫一白，两只颀长，发黑如丝，面白如冠，或淡然，或菀尔，说不出的婉转，道不尽的风流。
护院们看的忘记了关门，家丁们看的忘记了巡逻，丫环们，只恨少生了两只眼睛，此生此景，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
请了安，施了礼。白衣少年牵引着紫衣少年，在正厅右侧坐定。待长者训示结束，方才回到小王府，等待接下来的大典。
刘贤很久没起这么早了，刘景训话的时候就觉得不适，两只眼睛一直打架，好不容易撑到结束，一回到卧房，急不可奈的就向睡榻奔去，隔着老远，就把身体甩了出去，恰到好处的落在睡榻中央，会他的周公去了。见刘贤睡熟，小九帮着盖好毯子，悄悄退出卧房。
“已经确定了。”很特别的声音，每次说话要结束的时候，都要缓口气，像是底气不足一般。
“这么说，消息已经传到那儿去了？”
“是。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有什么新动向？”
“刘欣已经离开定陶。”
“可靠么？”
“是。”
“不要让贤儿出面。晚上的祭祖，也不要以城阳王的身份参加，你想办法阻止吧。”
“可是……”
“不要让他看出破绽。我说过，只要这次任务圆满结束，你就能见到你的娘亲。”
“是！”明明有那么多的疑问,却能按捺住探索的心,专注于命令,还只是个少年。
稍显稚嫩的声音消逝不久,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出现“黄口小儿，您真的放心么？”
“比起刘欣，我更担心贤儿。”仍是刚刚的老者“对付刘欣，小九绰绰有余，可是，瞒过贤儿的那双眼，怕是不容易。”
“此话怎讲？”
“你没有看到今天贤儿的打扮吗？”从懂事起，他什么时候穿过为他准备的衣服。他从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不正是您的期盼吗？您总不是希望他一直堕落下去吧。”
“堕落？”老者呵呵一笑，却掩饰不住笑容里的嘲讽。那个小子，他比谁都清楚。只差一份责任而已。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当责任在他的肩上，他不会推卸。皇位，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尊荣，那是一份怎样的诱惑？可是，那个小子从来没有欲望，作为皇命指定的继承人，不仅不争取，反而一味的推诿。他不能容忍。他只是不明白，那个身份所带来的好处，才会一意孤行。放纵他，只是希望他认清现实，帮助他，造就完美形象，是他的使命。而他真正担心的，是他过早的洞息这份用心。
还是睡觉舒服啊。美美的伸个懒腰，缓缓起身，里里外外瞧了个遍，竟然不在！刘贤嘟嘟嘴巴，复又躺下。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遂又起身，气便上来了。
“小九！”朝着屏风就是一嗓子。
“来了！”许是跑的太急,一张小脸绯红,额头还挂了晶莹的汗滴。
憋在心里的那点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嘴上却并不宽容“你到哪里去了？本公子就容你这么放肆！”
“小九错了，请公子责罚。”是急是怕，已经分不清。只是声音越说起小，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让刘贤觉得无趣了。
自顾着起身下了床，绕过屏风，向外厅走去。
“公子！”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小九急切的跟上去。已经迈过屏风的脚步，发现一直戴着的扳指不见了，慌忙的转身，与急切跟过来的小九碰个正着，唇，好巧不巧，落在小九那张精致的脸上。
发生了什么？时间好像静止了，听不见，看不见。只觉得有一抹甘甜，不对，还有淡淡的酸，不对，哪儿好像漏了什么。漏了什么呢？刘贤摸摸鼻子，哦，对，扳指,他的扳指。急切着想错开，偏偏又撞一起。怎么不敢看他呢？谁在身体里下了东西么？为什么这么奇怪，手脚也奇怪，心跳也奇怪，反应也奇怪。
刚刚？心紧紧的，被揪着，嗓子又干又痒，不仅不排斥，反而更接近那抹唇的诱惑。疯了，一定是疯了。急切地错开，偏偏又撞一起。眼睛像长了脚一样，只追着他的唇，疯狂的咽着口水。错了，全错了。小九慌乱的急聚心神，怎么可以对主子产生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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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将错就错
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跟。一个昂首阔步，一个低头无语。到了小王府，两人仍是默默。
洗涮完了，刘贤一古脑躺倒，一旁的小九抠着手指头，撅着小嘴，站了半天了，刘贤好像完全看不出小九的窘迫，自顾着闭目养神。
“请公子惩罚”扑通一声，小九双膝跪倒在地上。
听到声音，刘贤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小九以下犯上，罪该万死。”鼓足勇气说出来，小九反倒不觉得那么紧张了。
“以下犯上？”把小九拉起来，示意他坐在他的身边“就你？”
“公子？”小九不解的望着刘贤，不敢就坐。
“让你坐就你坐，我爹的话是话，我的就不是了？”半拉半拽的才让小九坐下来。
“您早就知道了？”小九一惊，不可思议的盯住刘贤。
“知道什么？”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质，两腿一翘，重新躺好。
“王爷也是为您好，这一年以来，您总是行踪不定，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将来。您千万别怪他。”小九说的虔诚。
“照你的说法，我有这么一个好爹，我干嘛还去怪他？”淡淡的语调，淡淡的愁。
“我知道，您不喜欢被约束，更不喜欢被强迫，您有自己的想法，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您都是清楚明白的，没有人能改变。”毫不动摇的坚信。
“不枉你跟我七年。”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啊，七年了。我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对储君之位讳莫如深，可是，我知道，无论从人品还是才学上，您都堪当此任。如果说之前是空有满腔抱负而不敢有逾越之想，而眼前的这个机会，不正是为您而设的吗？”真诚的让人感动。
“是我爹说的吧？”眼睛仍然紧闭着。
“不。王爷只是说您现在太年轻，还弄不明白自己要什么，不想您将来后悔。”两只大眼睛很坚定的望着刘贤，虽然平静的躺着，心里应该很生气吧？小九想着。
“所以呢，你跟我爹想的一样，才去帮他吗？”是问非问，喃喃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魅惑。
“不，我……”不是这样的，虽然不明白您怎么想的，可是，您也绝对不是王爷所说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我只是……对不起。
“还想你娘吗？”短暂的沉默，他改变的话题。
“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时光瞬间错乱，仿佛又回到七年前。
“九儿，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娘的。”
“小贤，我一定会找到我娘的。”
刘贤和小九认识不久的一个午后，他陪着小九去抓药，回来后，小九的娘亲已经不见了。她只留下一个字条，说是有缘相见。找遍了半个城阳，也没有找到娘的影子。九岁的小九，就这样和唯一的亲人分开了，九岁的刘贤紧紧握着小九的手，做出这样的承诺。为了这个承诺，刘贤一找就是七年。为了刘个承诺，小九等待了七年。
你是傻瓜还是笨蛋，掉脑袋的事也敢做。我不是先知，又哪里会有早知道，是你们做的太明显。你们以为谎言能瞒多久？怕到最后，你们的苦心换来的是一杯苦酒。刘家人的野心，怎么能够让你这无辜之人来受？
你这么聪明，这么善良，将来你做了皇帝，大汉的子民都会过得幸福，天下再没有妻离子散，天下再没有兵戎相见。如果那样，我所受的委屈又有什么呢？能够为你做点事，是我心甘情愿。
你娘，一定要找到。等找到你娘，我就放你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跟这城阳王府离的远远的。
我娘，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呢？等找到我娘，我是不是要离开王府，离开你呢？我不喜欢这王府，却不想离开你。
心，突然燥的不行。烦扰的坐起来，行至偏厅，目光飘落在水榭前面凉亭上的琴。
“刘欣果然大胆，竟敢擅离诸王封地。”很熟悉的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言差矣。他手里握里皇帝圣旨。”
“这么说来，皇帝还在犹豫？”
“毕竟是万年基业，况且他本性懦弱，赵氏姐妹又意见不一，只要在他枕边吹点风，他就已经摇摆不定了。”
一个前面走，一个后面跟。一个昂首阔步，一个低头无语。到了小王府，两人仍是默默。
洗涮完了，刘贤一古脑躺倒，一旁的小九抠着手指头，撅着小嘴，站了半天了，刘贤好像完全看不出小九的窘迫，自顾着闭目养神。
“请公子惩罚”扑通一声，小九双膝跪倒在地上。
听到声音，刘贤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小九以下犯上，罪该万死。”鼓足勇气说出来，小九反倒不觉得那么紧张了。
“以下犯上？”把小九拉起来，示意他坐在他的身边“就你？”
“公子？”小九不解的望着刘贤，不敢就坐。
“让你坐就你坐，我爹的话是话，我的就不是了？”半拉半拽的才让小九坐下来。
“您早就知道了？”小九一惊，不可思议的盯住刘贤。
“知道什么？”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本质，两腿一翘，重新躺好。
“王爷也是为您好，这一年以来，您总是行踪不定，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将来。您千万别怪他。”小九说的虔诚。
“照你的说法，我有这么一个好爹，我干嘛还去怪他？”淡淡的语调，淡淡的愁。
“我知道，您不喜欢被约束，更不喜欢被强迫，您有自己的想法，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您都是清楚明白的，没有人能改变。”毫不动摇的坚信。
“不枉你跟我七年。”几不可闻的叹息。
“是啊，七年了。我虽然不明白，您为什么对储君之位讳莫如深，可是，我知道，无论从人品还是才学上，您都堪当此任。如果说之前是空有满腔抱负而不敢有逾越之想，而眼前的这个机会，不正是为您而设的吗？”真诚的让人感动。
“是我爹说的吧？”眼睛仍然紧闭着。
“不。王爷只是说您现在太年轻，还弄不明白自己要什么，不想您将来后悔。”两只大眼睛很坚定的望着刘贤，虽然平静的躺着，心里应该很生气吧？小九想着。
“所以呢，你跟我爹想的一样，才去帮他吗？”是问非问，喃喃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魅惑。
“不，我……”不是这样的，虽然不明白您怎么想的，可是，您也绝对不是王爷所说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我只是……对不起。
“还想你娘吗？”短暂的沉默，他改变的话题。
“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时光瞬间错乱，仿佛又回到七年前。
“九儿，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娘的。”
“小贤，我一定会找到我娘的。”
刘贤和小九认识不久的一个午后，他陪着小九去抓药，回来后，小九的娘亲已经不见了。她只留下一个字条，说是有缘相见。找遍了半个城阳，也没有找到娘的影子。九岁的小九，就这样和唯一的亲人分开了，九岁的刘贤紧紧握着小九的手，做出这样的承诺。为了这个承诺，刘贤一找就是七年。为了刘个承诺，小九等待了七年。
你是傻瓜还是笨蛋，掉脑袋的事也敢做。我不是先知，又哪里会有早知道，是你们做的太明显。你们以为谎言能瞒多久？怕到最后，你们的苦心换来的是一杯苦酒。刘家人的野心，怎么能够让你这无辜之人来受？
你这么聪明，这么善良，将来你做了皇帝，大汉的子民都会过得幸福，天下再没有妻离子散，天下再没有兵戎相见。如果那样，我所受的委屈又有什么呢？能够为你做点事，是我心甘情愿。
你娘，一定要找到。等找到你娘，我就放你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跟这城阳王府离的远远的。
我娘，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呢？等找到我娘，我是不是要离开王府，离开你呢？我不喜欢这王府，却不想离开你。
心，突然燥的不行。烦扰的坐起来，行至偏厅，目光飘落在水榭前面凉亭上的琴。
“刘欣果然大胆，竟敢擅离诸王封地。”很熟悉的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此言差矣。他手里握里皇帝圣旨。”
“这么说来，皇帝还在犹豫？”
“毕竟是万年基业，况且他本性懦弱，赵氏姐妹又意见不一，只要在他枕边吹点风，他就已经摇摆不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