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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HyunKyu★小说★】[改编] 千里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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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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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重说,“奎钟,吃鱼的时候要小心,别象小时候似的总是被刺卡住。”
      话音还没落,奎钟就便卡住了。
      那刺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下不去。 奎钟憋得脸都红了。
      贤重急了,“快点吞点儿饭团。”
      两团饭吞下去没有丝毫的用处,贤重又拿来了醋,一勺子灌下去,刺没冲下去,倒把奎钟呛得伏在桌上咳得喘不上气来。
      贤重更慌了,搓着手,“奎奎,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上医院吧。”
      奎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那…那我…的脸…可就…可就…丢大…大了。”
      终于止住了咳,奎钟叹口气,忽然说,“咦,那刺下去了。”
      贤重咧了嘴笑起来,“奎奎,你可真会吓人。”
      奎钟低下眼,“我可不是吓你,是…倾情演出。”
      贤重轻声地喊,“奎奎。”
      奎钟不肯抬头,“什么?”
      贤重叹一口气。“没什么。对了,你…你呆在家里这么几天闷了吧。要不下午咱们出去走走。难得今天天这么好。”
      奎钟说,“嗯。我得先洗个澡。”
      奎钟洗完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要出门的衣服,头发却是精湿的,走一路,那水珠便沿着额角发际流了一路。
      贤重见了,拿来了大毛巾,让奎钟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身前细细地给他擦着。
      宽大的毛巾遮住了奎钟的头脸,奎钟在那包裹之下低低地笑起来。
      贤重移开毛巾,对上他的一张铺了浅浅的笑的面孔。
      离得那样近,贤重可以看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他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一对小小的自己,渴切却张惶。
      然后,那光亮里的自己渐次地暗淡下去,终于不见了踪影。
      是奎钟转开了头。奎钟想,原来原来,能走近金贤重的,只是奎奎,圭,是不行的。
      明明已经近了的,却再度地远去。
      下午,金贤重骑着摩托带着奎钟去了他们小时常去的北极阁。
      密密的树林间,有当年宋子文的一座别院。别院的后面,是一面斜坡。有些背阴,空气中是湿润的青草气息。蒿草长得足有半人多高。非常非常静谧。
      在林间空地上,奎钟躺在贤重铺好的塑料布上,贤重躺在他身边,侧过脸去看着他。
      奎钟今天没有戴那副小黑框的眼镜儿,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有浅淡的光影打他脸上身上,贤重突然觉得他好象要随着那光影的消失而逝去似的,不禁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奎钟的手被那温暖干燥的手包裹住,那一种和缓与平静,让人舍不得丢掉,奎钟差一点就让一直盘绕在心中的疑问冲口而出。
     贤重,你,是否还在找着奎奎,你心目中真正的,那个奎奎。
      贤重慢慢地说,“奎奎,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咱们上这儿来,你被一只蜜蜂蛰了后脑勺儿,吓得痛哭,一边还一个劲儿地问我,‘我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死?’回去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我只好一路把你背上去。奎奎啊,你小时候,真是个胆小的小孩子啊。”
      那个胆小的孩子,连蜜蜂都怕的,却在多年以后,那么不顾一切地勇敢而盲目地做了爱的牺牲。
      奎钟翻过身来说,“贤重哥,你愿不愿意再背我一回?”
      贤重坐起来,伸手拉起奎钟,“来!”
      奎钟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背上,把头靠在他的脖颈边,贤重的身上,尽是阳光的干燥的气息,蓬勃而温暖。奎钟想,三个月,还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吧。那以后,我还是远远地走开去吧。这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记起奎奎的时候,兴许还能象如今,记得这样多,这样好。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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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钟趴在贤重的背上,夕阳下两人一路走上坡。
      一上了坡,奎钟就跳下来,贤重回身接住他,“奎奎,我背你到停车的地方。”
      贤重看见一缕红晕顺着奎钟的脸颊慢慢地漫延开来,额角眉梢全染遍了。
      奎钟转过脸去笑着说,“两个大男人,背着抱着多乍眼。”
      贤重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走在奎钟的身边,两人隔着寸许的距离,行动之间,手臂偶尔轻轻碰着对方,眼角里带着一点点对方的衣襟。
      贤重说,“奎奎,小的时候,你老喜欢蓝色的衣服,长大了,倒是穿白色最好看。”
      奎钟低头看看身上的白色外套,“可是白色最容易脏。”
      贤重笑道:“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我看着你穿着白衬衣,干净得象天上的云,奎奎。”
      奎钟一愣,干净的,奎钟说:“干净的,是你的奎奎,我只是个替身。至于衣服,呵,那不过是我的职业技巧。”
      这一刻,是贤重只恨自己的笨嘴拙舌,他张张嘴,只嗫嚅着说,“奎奎,奎奎啊。”
      奎钟倒退着走,“快点儿回去吧,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别再是糖粥了。我可是喝够了。”
      贤重说,“哦,那咸粥好不好。”
      奎钟踢飞一个小石子,“金贤重,我看你还是去开一个粥铺最合适。”
      贤重笑着把他拉过来,给他戴好头盔,那头盔一角,用油性笔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小字,奎奎。上一次奎钟就发现了,也不知金贤重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等他在后座上坐稳了,贤重才发动了车子。
      奎钟看着眼前这副宽宽的脊背,不知为什么那么地吸引,让他忍不住地想靠上前去。
      奎钟用胳膊环住贤重的腰身,象每一次一样,贤重会轻轻地一抖。
      贤重很结实,但是并不粗壮,他有着很挺拔的腰线,长的近乎夸张的腿,象仪仗队员那样非常漂亮的身材,与他平常的眉目奇妙地调和起来,会叫奎钟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奎钟想,贤重说过,他唯一喜欢过的男孩子就是邻家的这个弟弟,但是他所说的喜欢倒底是什么样的?
      他对他温和而疼爱,但是,他们甚至没有接过吻,是否他心里只把他当成一个替身,他要留着那最好的,最保贵的,给他心目中干净清白的真正的奎奎?
      奎钟想,只有我知道,那个奎奎,已是不在了啊。
      如今的奎奎,是一个被情欲的滋味浸淫过的人。
      那个天真单纯而洁净的金奎钟,其实从那样的一天起,就不得不收拾起了纯真,象在外力的作用下,突然地停止了生长的小树。
      那一天,啊那一天,才是奎钟再也无法接受女人的原因。
      那时候,金贤重刚刚去当兵,奎钟才十四岁。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他还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老师在教到那个章节的时候,含糊地说,这一章什么时候教,如何教要等学校统一安排。那时的奎钟,只是一个偶尔和伙伴们躲在角落里偷偷研究漂亮女同学的小伙子。



2025-09-14 00: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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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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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钟永远也忘不了那一个场景。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描述那样的场景,他跟谁都没有说过,他也不愿跟任何人说。
      那一天,在放学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母亲,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她的那张精致的大床上。
      那个时候,父亲去了国外做短期交流。
      他听见母亲那种特别的声音,沙哑而柔媚,象是痛苦的,却又不是。
      刹那间奎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惊谔,没有害怕,什么也没有,连眼泪都没有。他转身跑了,门都没有关好。
      奎钟的家,住在四楼,他跑着冲下楼,冲出研究院儿的大门,冲到街上。研究院离鸡鸣寺很近,空气里隐隐地有香火的味道。
      他没有目的的一路跑去。刚刚映入眼帘的景象,魔魇似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催逼着他,向前跑向前跑,仿佛这样才能甩掉那一切。
      他其实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面目,看到的,只是一个被子盖住了下身,正在用力前后活动的身躯和湿碌碌的后背,还有母亲落在床畔的长长的卷曲的黑发。
      奎钟直跑到精疲力竭。在一个空寂的旧小区的围墙跟下坐下来。从围墙栏杆里伸出的蔷薇枝条,缀着残破的花瓣,被风吹着,簌簌地打在他头上。
      颤动的节奏,一如他的心跳。
      奎钟是被母亲找到的,母亲的衣服还未齐整,头发也是零乱的。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羞愧之色。
      奎钟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象看着一个他从来不认识的人。
      母亲蹲下身子,把头垂在他的膝盖上,小声地叹气,小声的呜咽。
      奎钟闻到母亲身上那种复杂厚重的味道。一点脂粉的香味,一点汗的味道,还有一种陌生的微腥的味道,所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酽酽的,化不开似的。
      突然之间,奎钟明白了,那就是,情欲的味道。
      那是母亲给他上的一课,那么真切而直观的,象刻进他脑子里。
      奎钟推开母亲,转过身去,剧烈地干呕起来。
      从此这后,小少年面对异性的时候,他的鼻端便会涌动这种浓酽而沉闷的味道,他便忍不住地会想在吐出来。
      所以,他在之后,在发现自己出现了正常的生理现象时才会那样的惊慌,他的眼前便会出现那湿碌碌的活动着的身躯,他的内心会有一种类似乱伦的万分的惊恐。他才会那样的依恋那位老师。
      甚至在奎钟与男人有了很深切的关系之后,每一次的有了情欲冲动的时候,也都会闻到那种味道,那是他内心深处解不开的结,他会在那气味之中,对自己厌恶而无可奈何,只能放任自己屈从了情欲。
      奎钟与贤重回到家,贤重给奎钟端过去一杯水,揉揉他的头发,“歇一会儿,等着喝--粥。”他故意拉长的声音,象哄小孩儿似的。
      奎钟突然拉住他的手,“金贤重,我们做吧。”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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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钟说,贤重贤重,我们做吧。
      他拉着贤重的手,手心是滚热的,手指却是冰凉的。
      他的脸上,又出现前些时候贤重刚刚找到他时那飘浮轻佻的笑,眼里却是水火交融,仿佛他整个儿的灵魂在这火与水中挣扎翻转,说又说不出,喊又不能喊。看得贤重无限的心痛。
      他反手握住他冷热交织的手,说,“奎奎,你心里有什么不快乐呢?你说给我听吧,我在这儿听着呢。”他慢慢地抱住奎钟。
      奎钟心头被那温和的语调抚慰着,那一团火一点点儿地暗下去,淡下去。
      他把下巴隔在贤重的肩头轻轻地磨蹲着,轻笑一声说,“什么快乐不快乐呢,没有什么不快乐的,就是勾引你呗,你个傻子看不出来?”
      贤重也呵呵地笑,“没有什么不快乐就好,呵呵。”
      奎钟轻轻推开贤重,拿了床边小几上的半杯水就要喝,贤重说,“看看,又喝冷水。”说着走了出去,给倒了一杯热水来。
      奎钟接过来,捧在手心里,把手指贴上去焐着,边说,“可也怪。”
      贤重问,“什么东西怪?”
      奎钟笑着说,“你不是喜欢男的吗?美色当色你也不动心?”
      金贤重脸红了,却是认真的表情,“奎奎,其实,我…跟谁…也没有做过。”
      奎钟一口水全喷出来,喷了贤重一头一身,奎钟呛咳不止,贤重也顾不上擦擦脸,伸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奎钟好容易喘匀了一口气,抬起手,用手背抹去贤重脸上的水珠。
      “对不起,对不起贤重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笑话你。只是…”
      贤重摸摸他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奎奎。其实,我不是道学家,也不是禁欲主义者。我只是想,这种事情,得两情想悦才行吧。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能是我当过兵的缘故,军人的毅志,总要强一些。”
      奎钟低了头,“你是等着你真值得你爱的人吧。你这个人,真是少见。”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惋惜,仿佛知道,那想留住的,是他留不住,也自认没有资格留的。
      他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轻快而又挑达地说,“那,以后,你碰到你的真爱时候,你怎么办呢?”他突然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贤重,“难不成说…哦,…”他慢慢地咬着嘴唇点头。
      贤重的脸这回彻底地红透了,象是要滴出血来,他咳了一声,“那个…那个…那个,理论知识,我还是有的。”
      奎钟的胳膊一松,整个人向后倒去,跌进床里,拿枕头蒙住了头脸,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有闷闷的笑声送出来。
      贤重拍拍他,“喂,奎奎,要闷坏了。”他伸手拿开蒙在他脸上的枕头,“喂。”
      枕头下,是奎钟一张灿烂的笑脸,一扫平日淡如轻烟的忧伤。
      象是多年前的那一个孩子的灵魂,从那厚重的掩蔽的门后,带着昔日的笑颜,悄悄伸出头来。
      奎钟边笑边说,“贤重哥,咳咳咳,别生气哦。我可不是拿你当笑料。”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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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那一年的国庆,特别的冷。
      原本这个时节,在N城,秋日的懊热会一路顺延着走过来,长得象是再不会到头似的。
      可是那一年,国庆节的时候,天气已经非常寒凉了,落叶如毯,铺了满地,枯枝高擎着指向淡青的天空,暖阳如织,风凉如水的季节,却并不见萧瑟。人们都已穿上了厚厚的毛衣。
      这一年国庆,一号的晚上,要放焰火。以前,奎钟与贤重他们住的古生物研究所后山就是北极阁,那是放焰火的一个点,以前每次看焰火,那巨大的放炮声轰轰地就响在耳边,眼前是绽放在黑夜里
炫亮多彩的焰花,非常非常地震憾呢。
      现在贤重住的这个地方,四周全是高楼大厦,视线被遮住不少,贤重问奎钟,“今晚咱们去个好地方看焰火?”
      奎钟问,“去哪里?”
      贤重说,“老地方?”
      奎钟愣一下,随即笑了,“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你可没告诉我。奎奎知道,我不知道。你得告诉我,我才好往下演啊。”
      贤重深深地看他一眼,“奎奎…”
      奎钟打断他的话说,“贤重哥,我们带些啤酒好不好?”
      贤重看他故意垂下的眼帘,看他躲闪的姿态,温和地说,“好。”
      贤重要带奎钟去的老地方,是研究院里的一座旧楼,原先,那里是标本陈列馆。这两天,新的陈列馆已经建了起来,这里就空置了下来,说是准备要拆了盖新楼。
      奎钟说,“人家研究院怕是不让进去。”
      贤重的脸上突然显出一分少见的调皮来,“有办法。”
      那天晚上,天黑得挺早,街上全是人,一派热腾腾的景象。
      奎钟和贤重带了不少的啤酒,打了车到了玄武湖的解放门那儿。
      贤重有点儿神秘地拉着奎钟顺着城墙一路走下去。
      这一路人少,城墙上漫天漫地长着爬藤,枯了的枝叶,在晚风里哗哗地响成一片。
      再往前,是研究所的后墙,那里也长满了古老的枝藤,居然在那一片枯枝中,掩着一道窄窄的小门,门锁是锈的,贤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枚钥匙,开了那锁,用力推了推,那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只开了窄窄一线,只容一个侧身穿过。
      贤重小声地说,“这门,是我爸妈他们弄的。那时候,我已经去当兵了,我妈每天去玄武湖锻炼身体,嫌从正门走绕了太多的路,就私底下弄了这么个门。我们家搬走后,又把这里堵了起来。”
      两个人偷偷地钻了进去,复又把门堵好。
      奎钟凑过头去,在贤重的耳边慢慢地吹气似的说,“哦--, 原来你这个老实人,也会干坏事。”
      贤重觉得耳朵痒痒的,忍不住伸过手去捏奎钟的耳垂,离得那么近,两人的呼吸热热地扑在对方的脸上,都有片刻的失神。
      贤重拉着奎钟走到那旧楼跟前,楼洞里黑乎乎的,一路上了楼,老旧的木楼梯嗝吱嗝吱地响着。
      推开顶楼的小门,天台上,落了极厚的一层树叶,干燥的,在脚下发出脆响。



  • Pea公主爱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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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刚坐定,第一道炮声就在耳边炸响。然后,一朵红色的焰花在天空里灿烂地开放。
      接着,一朵,又一朵,在墨黑的天空里幻化出炫烂的景色,五彩缤纷的光影为城市的夜空披上了一袭夺目的彩衣,在那些瞬间,充盈在心底的回忆,回忆里的欢乐,旧日无邪的时光,也随着焰火升空,无边地蔓延开来。
      贤重侧过脸去看奎钟。
      他的脸被天空中明亮璀灿的光芒洗涿分外明净,象是半透明的,他的眼光,很奇怪,象是特别特别地不舍,那目光里,仿佛要伸出手去,挽住那一天一地的华彩。那一种渴切,震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地抖。
      贤重揽住他的肩,问他,“奎奎,你冷不冷?”
    奎钟回脸,微笑着说,“冷啊。我们喝酒好不好贤重哥?”
      贤重拉开一罐啤酒,递给他,又拉开一罐,轻轻地与他手中的相磕。
      一罐又一罐,奎钟很快显出了醉意,把头靠在贤重肩上,吃吃地闷笑。
      贤重扶起他的头,问他,“奎奎,你不要紧吧。”
      奎奎不回答,突然笑起来说,“喂,你看我。”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平台上的边上,有一道窄的边沿,奎钟冲着那边沿就走过去,一边说,“贤重哥,你看我,你看着我,我走钢丝给你看。”
      贤重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管轻重,上前一把把他扯住,往后拉。
      奎钟象是被拉痛了,挣了一下,哎哟一声就摔倒了,后背重重地磕在地上。
      贤重也顾不上问他摔痛了没有,只顾着死死地抱住他,把他压在身下,那一刻,他只觉得无边的恐惧爬上心头,象是蛇的信子,吞吐着,他觉得唯有紧紧地抱住身下的这个人才能稍稍安心些。
      奎钟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来气,嘴里开始含糊不清地嘟囔,象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小孩子,伸了手去推金贤重。
      贤重说,“不准乱动,你别动。”
      奎钟的眼半睁半闭,努力地在一片昏黑中辨认着近在咫尺间的面容。把头歪过来歪过去地,看啊看啊看啊。突然他象是认出人来了,整个人都松下来,慢慢地笑开来,眼睛里落进了啊亮的星,又混了五分的醉意与五分的顽皮,那晕开的笑容里有五分的诱惑,五分的稚气,他在贤重的身下轻轻地挣动,嘴里乱七八糟地说,“喂,狗熊,起来。笨猪,你很重。”
      贤重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浅浅的醉意,被眼前的奎钟激得象火一样地烧起来,漫延开来,他心底好象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一个说,你起来,快起来。另一个却沉默着,固执地不肯放开怀里的人。
      忽然,那另一边通过天台来的小门被推开,然后有人走上来,瘦高的身影,许是值班的职工,有点沙哑的声音在问,“那边是谁在哪儿?”
      那声音很快地被又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打散了,天空再次被焰火照得缤纷而明亮,那个值班的人发现了贤重他们,大声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贤重一跃而起,拉了奎钟飞也似地下了楼,一路跑出去,穿过窄门,倒还记得锁好了,又拉着奎钟沿着古城墙飞跑起来。树影与藤影在身边飞掠而过,象是黑暗里的精灵,风把头发撩到后面,心里其实在那一刻是什么情绪也没有的,却是那么地鼓涨。
      在后来,许多许多时候,奎钟看着贤重的睡脸,都会想起这一个晚上,他想,哥,只要能再有一次,再一次象那一天一样,我们在清风里,在黑暗中,在古墙边,焰火下,我们再跑一次,只要再有一次,就很够很够了。
      我们倒底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才能换回片刻我们在不经意间渡过的好时光?
      一直到回到家,奎钟的腿还在打着颤。摇摇晃晃地走不稳。
      贤重扶着他上了楼,一关上门,他咚地一声撞到了贤重的身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贤重的嘴唇压了下来。
      奎钟迷迷糊糊地想,他的脸一定红透了吧。因为他的嘴唇热得象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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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重用力地把奎钟抱在怀里,那个多年来在他梦中徘徊的男孩子,那个总在他记忆里羞涩地微笑的男孩子,那个在过往的阴影笼罩下总是欲言又止,无所适从的男孩子,现在就在他的怀里。真实的,暖暖的,让他特别特别地不舍。
      两个人倒在床上的时候,奎钟的头在床栏上轻轻磕了一下,贤重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问,奎奎,奎奎,你不要紧吧,不要紧吧。奎钟的脑子在酒精的燃烧中变得亦发地模糊,心中却是清明的。他能感到贤重的大手轻轻地替他揉着撞痛的地方,嘴里呼呼地吹着。温热的,带着酒香的气息,就在他耳边,能感到他绵密的吻,从自己的额角,眉际,一直漫延到下颏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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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钟想,他会永远永远的记得那一天,记得贤重火一样热的嘴唇,同样热度的手,几乎是虔诚地在他身上掠过的感觉,想起他始终半撑着的胳膊,记得他那一种呵护的姿势。
      这个姿势,在他的记忆里凝固了,如此的清晰,那是他生命里一个被爱的标记,贤重烙在他身上的烙印。
      他常常想,假如,那一天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心结而误会了贤重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赢得更多一点快乐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奎钟朦胧的视线里,贤重的脸慢慢地浮上来,慢慢地清晰起来。
      就只见他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深浓,面积一点点扩展,非常地奇妙,奎钟简直地看傻了。
      然后,他躲进被子里无声地笑起来,把脸在那半旧的软软的被里上磨蹭来磨蹭去。



2025-09-14 00:3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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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重伸过手来,抚着奎钟的头,问,“奎奎,你…你还好吧?”
      奎钟在被子下探出头来,清朗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留恋地望着贤重,然后眼光又调转了去,却留下那杳杳的余光久久不去。
      贤重说:“奎奎,我…我…”
      奎钟说,“你…你什么?”
      贤重说:“我…那个…”
      奎钟说,“你,哦,你很会,嗯…理论联系实际。”
      贤重的脸越发地红了,奎钟笑着把手贴了上去,说,“今天早上我们可以吃煮蛋。”
      贤重看着奎钟,即便是一夜宿醉,一夜在情欲里纠缠,他看上去依旧清新如泉水,他看他微微皱了皱眉,有点艰难地移动了下身体。贤重说,对不起。奎奎,对不起。
      奎钟愣住了,什么?他问。
      贤重又说,对不起。
      奎钟说,哦。
      后来,贤重说,我真是嘴笨,不会说话,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说了那么句话呢?
      奎钟把下巴磕在贤重的肩膀上,笑着说,不怪你。那时候,我自己心里有打不开的结。
      贤重说,我真是迟钝。奎奎你见过这么迟钝的人没有?
      奎钟吃吃地笑,还真是没有。
      奎钟走出房门的时候,贤重正在弄早饭。这套房子,位置不好,也只有早上这一会儿有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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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阳光,是极其温润的黄色,暖暖的,那一线照在贤重的身上,奎钟想,他可真是个温暖的人哪,那种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过去,那种明亮,不刺目,却足以照亮别人的生活。真好啊。真是
好啊。哪怕他的那暖他的那光,只是给他心目中,始终干净纯真的金奎钟呢,也还是想靠过去,汲一点暖,取一点光。
      贤重说,“奎奎,刚才公司来电话了,我怕是要出车,去趟山东。恽城。”
      奎钟说,“哦,去梁山泊哦。你不是老板么?还亲自上阵?”
      贤重挠挠头说,“说起来是什么老板呢?一共才那么几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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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钟笑着说,“路上小心,司机大哥。”
      贤重下楼后,想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头来,抬眼向上望去。果然看见奎钟,趴在阳台上看着他。
      奎钟的脸上,笼着晨光,微笑着,对他挥挥手。
      贤重心里想,我真是爱他,真是爱啊。
      三天以后,贤重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联系奎钟,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奎钟的手机也是关的。贤重有些慌了,交待了一下便回了家。
      家里,没有奎钟。
      贤重跑下楼,跑到小区里,在小区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旧的木门。隔着木门,有一个小小的土坡,密匝匝地长满了篙草。
      贤重在那里看见了奎钟。
      在那一刹那间,贤重的眼里涌出了泪水,他一路磕绊着走过去,走过八年分离的日子,走进那怎么也忘不了的记忆里。
      奎钟的身子,倒挂在那木门上,他闭着眼,张开了双臂,轻轻地摇晃着。
      贤重想起小的时候,他们研究院里,也有这样一扇木门,比这个要更高一点,更宽一点。很隐蔽,是他与奎钟常常去玩的秘密的地方。那附近有一座白色的小楼,说是以前住过一个日本来的专家,
后来又有人传那里闹鬼,晚上曾有人看见有一个穿和服的女子,来来去去。大院儿里的孩子,很少去那里,可是奎奎喜欢那扇木门,却总要贤重陪着才敢来,倒是很清静的去处呢。
      贤重记得,奎钟总喜欢爬上那门,然后,从上面倒挂下来,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然后,轻轻摇晃。
      在这样一个颠颠倒倒的世界里,奎钟依然想振翅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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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知道,哪怕他不小心坠落,也会有一个怀抱护着他守着他。
      那是邻家哥哥温暖的友情筑成的一个安全的小小世界。
      只是,那时的他,太小,还没有意识到那温暖的友情里隐藏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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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真的坠落下来了,是贤重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眼镜儿从鼻梁上滑下来,当时贤重说,“哦,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总怕人家动你的眼镜儿了。你怕人家看到,原来你长得比小姑娘还秀气,对不对?”
      那时,奎奎很生气,他哄了好久才缓过来的。
      贤重走过去,象小时候那样把奎钟从门上抱下来。
      奎钟吓了一跳,睁开眼看见贤重流着泪的面孔,他惊讶地问,“你是怎么了?”
      贤重说,“奎奎,你从此别再否认了吧。你就是奎奎,是我的奎奎。”
      奎钟说,“哦,是我演得太象了吗?我看我都可以得奥斯卡了。”
      贤重说“奎奎,我跟你讲过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儿,可是,”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唯有这一件事,唯有你的这个习惯,我--从--来--没--有--跟--你--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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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重说:只有这一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奎奎,你就是奎奎,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演戏之类的话了,你就是我的奎奎。
      奎钟呆一下,然后笑着说,“想不到你这个老实人也会耍心眼,耍我很好玩吗?看我装疯卖傻很好玩儿吗?”
      贤重慌了,说“奎奎,我…”
      奎钟看他额上急得冒出来的细汗,说,“回家去说吧。”
      他突然意识到,他用了家这个词,那个小小的,有点阴又有点潮的斗室,原来在他的心目中竟然有了家的意义,却又是他不能不离开的地方。
      一关上门,贤重便拉住他说,“奎奎,你好好听我说,我从来,从来没有存心耍你,我从来都相信你就是真的奎奎,从第一眼见到你就信,我也从来没有再去找什么真的奎奎。”
      奎钟说:“对不起,让你的梦想破灭,让你失望了。”
      贤重走近前来,把他拉进怀里,“奎奎,你知道吗?我不会认错你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的脖子后面,有一粒小小的痣,在发窝里。”
      奎钟微微一愣,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甚至连母亲也不知道吧。
      但是贤重知道啊,那时候,有许多次,奎钟枕在他的膝盖上,他的头发有点黄,但是很细密,柔软地覆盖着他的耳朵。贤重轻轻地给他挠着背,他舒服地半眯着眼,小小的黑框眼镜滑落到鼻梁上,象一只阳光里安静的小猫。
      “第二,”贤重说,“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你的眼睛。奎奎,你知道吗?知道我妈怎么说的?奎钟这个孩子,你知道他哪里长得最好?就一双眼睛,也不是说有多大多特别,就是清透,黑是黑白是白。奎奎,不管日子过去多少,不管发生过什么事,你的眼睛没有变,你的心就不会变。”
      奎钟说,“贤重哥,你不明白的,那不过是我的职业技巧。白色的衣着,看似洁净的睛神,单纯的笑容,都不过是技巧,不过为着一个赤裸的目的。我的…许多的…客人,他们…都是些官员或是所谓的文化人,他们需要这些,我就供给这些。那个原先的我,真正的我,已经没有了,回不来了呀,贤重哥。”
    



2025-09-14 00: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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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贤重说,“他在,他就在这儿。”他把手抚在奎钟的胸口。“他就在这里,我听见他说他想出来。”
      奎钟呵呵笑起来,“你一定是听错了。他已经死了,被我掐死了。免得他天天跑出来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奎钟走到钢琴边,象是想用手抚摸一下,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奎钟说,“你知道吗贤重哥,我,再也不能弹琴了。有一次,有个人,把我…按在钢琴上…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能弹琴了,一碰到琴键,手就会抖,出来的音全是破的。”
      贤重只听见他说,我再也不能弹琴了。
    奎奎再也不能弹琴了,再也不能弹琴了吗?
      贤重想起以前寒暑假,每到下午三点多钟,奎奎便会弹起那首曲子,他听到了,就会跑到他家楼下。然后,奎奎会跑出来,趴在阳台上,对他招手。有时奎奎也会淘气,用纸团成球,砸下来。若是正巧砸在他脑门儿上,他会张了嘴,无声地笑。更多的时候,他会扔下一粒糖,或是巧克力,再剥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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