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楼前的草地上有人在修剪草坪,一块短短的长方形木牌插在草地中央,上面是八个黑体大字,上一行是“依依芳草”,下一行是“踏之何忍”。余波见那“忍”字旁边依稀有个小点,便站到草地边上,身子尽可能的往前探,才看清是个“妨”字。这一来就成了“踏之何妨”——典型的校园文化。女厕所的隔板上甚至有人用娟秀的小楷写上“板斜尿流急,坑深粪落迟。”乍一读像杜甫的绝句。就有这样另类的智慧在墙上、课桌上到处留下他们的印迹。余波想起上次吃牛排时,李成济和高桥健朗——不,下次也叫他“高桥”,不然多费事——他们把托盘送还柜台的细节,立着发了一阵呆。
有人在那边喊她的名字,她迎着阳光一时看不真,声音却是曾经听过的。现在那人遮住了阳光,她才认出是李成济,才在那儿想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