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道追杀来的人已死,便放下心来游玩了几天。没有人来打,他们闲极无聊则互相拆招,往往动起真格的来。有时叶开一见形势不对,想一跑了之,又担心回来找不到人,就贫嘴恶舌地在嘴上占便宜。傅红雪却全然不吃他这一套,不接腔只是打,直到打服了为止。
这一天叶开仍旧被修理了一顿,傅红雪也被人在嘴上揩了不少油,彼此都身心俱疲,就要到宝津楼吃席面。
这宝津楼倒真雅致得很,大门外是一副乌底粉墨的对联,写着“红妆按乐于宝榭层楼,白面行歌近画桥流水”,进得门来,又应着重阳时序,摆着两丛晶莹白菊,檀心的是木香,瓣大的是喜容,生意也十分火爆,人坐得满满当当。
小二引着他们上了二楼,才走几步,就见一对小兄妹对坐着,朝对方又是撅嘴又是瞪眼,脸上却喜孜孜的。这两人长得极为肖似,都是雪白的瓜子脸,秀秀气气的五官,衣着也不算很俗。这也还罢了,只是说一口吴侬软语,唧唧哝哝,和软粘糯,声音如珠玉一般,一层的人都忍不住多看过来两眼。
他们两人仍旧靠窗坐下,菜还未上,就见一个锦袍青年按捺不住,竟跑到这小兄妹一桌坐下,攀谈起来。
两个小孩子涉世未深,只知这青年诙谐风趣,态度可亲,倒也不恼他。一来二去,青年人就露了急色鬼的德性,言语上没遮没拦,撩拨起小姑娘来。这姑娘年纪尚小,天真懵懂,也不知他说的什么,倒像个木头美人,青年讨了没趣,转过头来,却见这少年已通人事,听人同她妹子说这些疯话,脸上含怒,薄面泛红,竟比他妹子还多几分颜【这se字怎么就广告】se。
青年色心一起,就往这少年手上摸去,少年大怒,挥拳欲击,苦于不会武功,拳头抡得虽圆,早被这青年人一把架住,另一只手抚弄完他下巴,又去揉捻他的耳垂。
他妹子急得只是哭,叶开早把飞刀按在手上,正欲出手,却听身后一个苍老声音道:“那后生休得如此!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子女,成什么体统!”
一层的人都转头去看这老人,叶开也收起飞刀来。他和傅红雪早就商议好,这中原武林熟人多,故旧仇敌皆啰嗦,不如闲事尽量少管,低调行事为上,因此也扭头看那老人如何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