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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Monicaa_a
  • 孩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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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明寺的大殿十分荒凉。
地上石板被人撬得零零碎碎,多半地面都露出了泥土,被程鱼粗粗查看过的枯骨散堆于地,大钟歪倒在一边,四处都是蛛网尘垢。
殿中佛像也已历尽沧桑,然而无论是野兽穴于荒阶,抑或夜枭巢于庭树,佛像仍旧跏趺端坐,宝相庄严,世人不来拜,自有春鸟秋蝉、夜霜朝**缀着无边岁月。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进来,叶开坐在梁上,向傅红雪作了个“怎么还没来”的表情,些许浮尘窜进鼻孔里,他不由得要打喷嚏,傅红雪只好连忙捂住他的嘴。
庄令在对面梁上摆出个“求你们消停会”的表情。
吱吱呀呀的小车声靠近了,老人把泔水车推进大门,放在院子里,往身上擦了擦手,朝大殿走来。
他边走边拾起一些枯枝堆在怀里,进了殿门,把枯枝往地上一放,自己在半块还算完整的石板上坐下来,掏出火石开始打火。
小小的火苗蹿起来,老人烤了烤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把包在外面的旧书页剥下来扫了两眼,扔进火堆里。
这回他拾起一根还算光滑的树枝,在衣服上擦了擦,把那块黄米枣糕串上,伸到火堆上烘烤。
角落里是胡乱卷着的破席和棉被。
叶开心想,万一这老人吃完宵夜,直接往地上一躺,棉被一卷,一觉睡到天明,他非把庄令整到后悔生出来不可。
却见傅红雪戳了戳他的胳膊。
原来是老人咽下黄米糕,往院子里去了。
三人环视大殿,并不见有博山炉、沉水香一类的东西。想来也是,如果老人真的明目张胆点起奇香,早该被跟踪的程鱼发现,哪里还能安安稳稳收泔水到今天。
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缸。老人把盖子掀开,舀了一勺水,浇了浇院中的古树。随后他又舀了一勺,走进大殿,把墙根长出的两株花浇了浇。
那两株花一红一粉,貌似蔷薇而朵大,千瓣塞心,也不知是什么。
老人做完了这些事,真的卷上棉被睡着了。
三人躲在横梁上大眼瞪小眼,整个大殿中只有老人的鼾声回荡。
夜寒风紧,叶开穿的夜行衣料子不厚,身上凉飕飕的,于是朝傅红雪轻轻靠了靠,傅红雪把他冰凉的手放进手里捂了捂。
对面的庄令第二次摆出“求你们消停会”的表情。
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那两株花原本合拢的花瓣逐渐绽开了。
大殿中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香味。
三人连忙捂住口鼻,却见老人仍旧酣睡,一点儿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后院却骚动起来,似乎有野兽的爪子扑在殿后破败的窗户上,哗哗作响。
老人还是睡,又过了一阵子,庭树上传来鸟类扑棱翅膀的声音,夜枭在惨白月光下叫得分外瘆人。
这两人也忘了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只是专注听着四周的动静,等到骚动平息下来、天光熹微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横梁上坐了一夜,他们两人的手也握了一夜,都有些僵了。
只见老人睡醒,仍旧把被子卷起来放回角落,搓着手走到院子里,掀开水缸的盖子准备舀点水洗脸,却见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只好苦笑一声,抻抻腰,推上泔水车出门去了。
三人又等了一会儿,确信老人已经走远,这才从房梁上下来,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身上一点热乎气儿都没了。
叶开怒视庄令,庄令搔搔头,苦笑道:“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反常举动……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吃饭去。”
昨夜是自前门而入,此时天色已明,三人只好从后院翻墙出去,只见外面隔着几道沟壑,果然是一座荒山,昨夜的野兽想必是从此山而来。
叶开在前面欲走,后面忽然有人拽住他,他转过头来,傅红雪指指他身上道:“衣服。”原来三人疲累至极,精神涣散,穿着夜行衣就翻了出来,此时只好再度回到庙里,脱下外面的夜行衣,把昨夜埋在后院的包袱皮挖出来,黑衣塞进去,由罪魁祸首庄令拿着包袱,一路往城中来,找间卖早饭的馆子坐下了。
这馆子纯是北地风俗,先端上来三碗烫过的羊羔酒,接着是一盘肉夹馍,虽然酒不好喝,肉也又老又柴,冻惨了的三人还是一通狼吞虎咽,等到肚子填饱了,又要了壶刷锅水似的粗茶。



  • MMonicaa_a
  • 孩他爹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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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把茶杯拿在手里,吹着茶水上浮着的一截茶梗发呆,呆着呆着,忽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道:“傅红雪,你记不记得在南方的时候,有的人家搭了竹棚,棚上盖的就是庙里那种花?漠北一个破庙,怎么会无缘无故长出这个来?”
傅红雪低头沉思,庄令急道:“真是一模一样的?”
叶开仔细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一模一样,南方那种要小一点,味儿也没那么熏人。”
庄令把手指往茶水里一蘸,低头在桌子上画起花来,嘴里念念叨叨的,半晌抬起头来道:“原来是宝相花,被他们做过手脚了。”
虽然事情模模糊糊有了点头绪,但三人此时已经困倦不堪,只好各自回去蒙头大睡。
一觉睡醒已是下午,傅红雪起身见叶开已经不在屋子里,也就自己到桌边喝了杯茶静坐一会儿。
这个屋子里的每样东西他都很熟悉了。地上是重重叠叠的酒痕,桌上是油渍和蜡泪,角落里是滚到地上风干了的花生米。之前的房客拉下的小泥人,被叶开有次玩飞刀不小心削掉了鼻子,只好让它面壁而立。床头青色的筒子,是叶开从川蜀一路带来的枕头,乃是用整节的猫头竹制成,此时天寒无用,便立起来放在床头。起先是睡不着时在上面放蜡烛,然而好几次都迷糊过去差点酿成火灾,后来换了个用途,便是两人中每次有谁做了不厚道的事就在上面放个铜板,如今竟也粗粗凑够了一壶酒钱。
从无间地狱离开后他并不曾知道安顿的滋味,有时居无定所,有时抑郁不安。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自己的居处,但是说到家,想来也必定就像眼前这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从前他的心是栋歪歪扭扭的小房子,幼年自指尖滑落的玩伴就在里面。离家复仇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但他见到的都是知己白头、红颜瞽目,父友成仇、至亲长逝,小房子也逐渐成了破房子。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小房子里不请自来地进来一个小泥瓦匠,抑或是小泥瓦匠一直都在而房子没有发现。小泥瓦匠每天都辛勤地修修补补,无论房子有多么残破,也一直不曾离去不曾抱怨。
小房子发觉的时候,就请小泥瓦匠住在里面。有风的时候墙壁会挡风,下雨的时候屋顶会遮雨,因为小房子想尽自己的所能对小泥瓦匠好一点,再好一点。
他发着呆的时候,叶开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进来了,怀里抱着两坨灰扑扑的长毛的东西。他喘了几口气,沉痛地告诉傅红雪店里的柴薪木炭已经告罄,一时半会儿也运不来,这长毛的东西是西域版的褐衣,虽然针脚粗疏、形制宽大、状似毛毯,但是以之御寒十分管用。说着就往自己身上套,并且让傅红雪也赶快穿上一件。
到了夜里,缺薪少炭的房间果然寒冷异常,店中无薪也没有开伙,两人只好饿着肚子,早早钻进被窝里继续发呆。
枕屏上的素纸也冒着凉气,傅红雪忽然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叶开露出一脸“也没发烧也没吃错药难道是冻坏了”的表情望过来。
傅红雪讲道:“有个泥瓦匠发现了一栋歪歪扭扭的破房子,于是他每天都认真地修理,后来泥瓦匠就住在这栋房子里。”
叶开道:“然后呢?”
傅红雪道:“然后泥瓦匠就一直住在房子里。”
叶开想了一想,认真道:“虽然没听懂,不过绝对是你会讲的故事。”
傅红雪也认真道:“我会讲的,也只有这一个故事。”
两人在床上忍饥挨饿了半宿,叶开忽然想到之前买的团茶是混合米粉压制而成,冲开喝也能充饥,于是翻身下床去泡茶粥。跑到半路,又想起现在没有热水,只好垂头丧气地钻回被子里。
他好不容易才捂热的被窝经过这么一折腾,热气已经散了大半,叶开捱不住冷,很快把手伸进傅红雪的被子卷里取暖。
他冰凉的手毫无预兆地钻进傅红雪的被窝,正如初见时,他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小野兽,突兀而宿命地闯进他的世界,那么全心全意,那么理所当然。
他们也会误解争吵,也会忿恚反目,也会有时候负气相背,逆向而行,但总是会及时回过头来,总是不会渐行渐远。
他们也会各自遇见悦目的人聪慧的人,和善的人挂怀的人,但那毕竟只是旁人,能够肌肤相亲、血脉相连的却只有彼此,只有彼此才是唯一的那个人。


2025-09-07 14: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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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Monicaa_a
  • 孩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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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凡是自己没有备干粮的,都在饥寒交迫中煎熬。后院那条已经很老很老的黄狗,自然也没有残羹剩饭吃,半夜里拖腔拖调叫得格外凄惨。
隔壁房间的窗子打开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大汉大骂起来,从破窗漏风到寒酸枕屏,从冬夜无炭到老狗扰人,骂着骂着,提刀从窗子跳了出去,叫嚣道:“没有热水,老子就放盆热狗血暖手!”
又有不知哪间的窗子开了,模模糊糊似乎是有人劝解的声音,只听那大汉又道:“嫌命长的尽管下来,跟老子的刀过上几招再说话!” 那边的窗子飞快地盖上了。
大汉继续朝黄狗走去,胆气正豪,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喂。”
他猛转身,只见自己隔壁那两个酒鬼的窗子正打开,一个青年只穿着里衣,半个身子探在窗外,问道:“我给你一文钱,你回去睡觉行不行?”他说话的时候眉毛英气勃勃地挑起来,眼睛里的光彩像寒星一样。
大汉以为这人是喝醉了发酒疯,用刀指着他喊:“有种就下来醒醒脑子,看老子能不能剁死……”
他只觉得胳膊上一凉,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胳膊,只见臂弯处有一道细窄的口子,一枚铜钱端端正正嵌在里面。
大汉发出凄厉的呻吟,只见那青年又往外探了探,眼神里带了点锐利的杀气,他问道:“人血暖不暖?”
青年还待再说什么,似乎有个人影拉了他一把,窗子也重重关上了。
叶开穿得单单薄薄的吹了会儿寒风,被傅红雪拖回被窝里就连打好几个喷嚏。傅红雪只好把自己的被子卷展开,分了一半给他,他凉凉的衣服立刻就蹭到傅红雪身上。
暖和了一会儿,叶开又伸出胳膊,把竹枕上的铜钱抓下来数,数一枚,就念叨两句这是某某日傅红雪不齤厚道了,或是某某日自己不齤厚道了,数着数着,又扭头问道:“我刚才做的事要不要放个铜板上去?”
傅红雪还没有回答,只听他又感慨道:“人在江湖,每天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厌烦了?”
傅红雪还在思索,铜钱又哗啦啦落回竖立的竹枕上,叶开把多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睡着了。
庄令与小蒜勾搭相熟,翻了几回人家的院墙,趁着卖饼的不在家这间转转那间转转,竟然被他发现了一条地道。
眼见小蒜香脂满口来撩拨他,庄令连忙拿出迷齤药把她弄晕过去,仗着艺高人胆大,就刮开泥、撬开地面上的板子往里钻。
地道曲曲折折,他把大致方向、长度弄清楚,看到前方已经到头,也不敢贸然钻出去,又返回小蒜家里,恢复了地面,弄醒女人,再硬着头皮调完情,这才出门按照刚才的方向找过去。
大体位置虽然不错,但眼前有三家铺子,卖香料香炉的、卖厕筹的和卖梳篦的。他从这头转悠到那头,始终确定不下是哪一家,于是挨家进去逛了逛。
厕筹铺和梳篦铺都店面狭小,一览无余,香料铺却是个大店,里头设着暖阁,烘着几种外乡买来的花草,仔细一看,花丛深处赫然就藏有几盆宝相花。
隆冬寒月,废寺里开着南国花草,实属可疑。眼前的宝相花虽然没有当时的香味,却一下子说通了很多事情。
寺里的花由此地偷偷运过去栽上,即便寒萎了也可以暗换新株。老人舀起第二勺水浇花的时候,也许是手里藏了什么药,加了药的水浇进花里,就出现了招鬼的异香。
他留心数了数,店里总共三个伙计,再加一个掌柜,做那杀人劫财的买卖绰绰有余,于是不动声色离开了香料铺。
叶开正和傅红雪掷骰子赌酒,输的人还要往脸上贴纸条。
好不容易恢复了供炭,小铜炉烧得格外旺,两人脸上都出了一层薄汗,试了试用唾沫已经粘不住纸条了,叶开又下楼去借了一盆浆糊。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庄令进门的时候,只见叶开脚边已经堆了三个酒坛,傅红雪眼前还一碗酒都没倒。 他诧异地走到桌边坐下,顿时笑出了鼻涕。
叶开脸上贴着满满的纸条,连眼睛都只露出一只。纸条上墨痕浓淡不一,写着—— 师父我对不起你。 再也不掉眼泪了。 练习飞刀例例虚发。



  • MMonicaa_a
  • 孩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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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凑热闹多吃饭。 带你走天涯。 傅红雪傅红雪。 ………………
庄令擤干净鼻涕,和明显比较正常的傅红雪商议大计,叶开把纸条搓成一团,往脸盆里倒上水去洗脸上的浆糊。
醉鬼是不能以常理思考的。两人说了没有几句,就听见一阵“呜噜呜噜”的声音,转头一看,叶开正把脸埋在水里,“呜噜呜噜”地边喝浆糊水边吹水泡。
傅红雪赶快过去把他的脑袋拽出来,捏住他的脸颊,又猛捶了几下背,等他吐出几口水来,便一路拖行丢到床上,又拿毛巾给他抹了把脸上的水。
流畅地完成这套动作,傅红雪再次坐回桌边,没事儿人似的示意庄令接着说。 然而深受震慑的庄令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议定的计划是这样的:先派人告知“半面妆”去料理收泔水的;庄令和傅红雪去饼店,把人收拾了以后从地道走,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叶开则装作客人提前到香料铺,盯住人别让他们做什么小动作。
眼看天也快黑了,傅红雪去掌柜那里要了块醒酒石给叶开塞在嘴里,等他清醒过来,又说了一遍今夜的安排,此时“半面妆”的回信也送了过来:
验吾徒遗骨,他伤皆轻,唯重伤在喉,疑为一剑毙命。若果剑伤,则剑气甚锐,未及骨而骨上留痕,非实剑,乃剑气也,慎之。
庄令看完信,仍旧十分气定神闲,笑道:“咱们这就走?我已经在最大的馆子里包了场,料理了这桩生意,立马痛痛快快喝花酒去!”
饼店已经关门,两人从后院翻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男人,早有待命的人前来把他押到庄令家中,小蒜仍旧弄昏了另行安置。庄令命人看住地道入口,二人就钻了进去。
香料铺天黑也没有生意,但毕竟是大商铺,几个人仍旧耗在店里边打盹儿边聊几句闲话,此时见有人进来了,就有人起身上前招呼。
叶开把几人观察了一通,又假意看了看店里的东西,什么凤炉狮子炉铜雁炉鱼耳炉,笺香水沉香黄熟香龙涎香,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他转来转去,又转到暖阁边去看那些花草。
伙计便凑上来说道:“您可有瞧着顺眼的?这些南边来的花草,虽然侍弄起来麻烦,总离不了热气儿,年节下摆一盆,却是喜庆得紧。咱们虽然是为了拿来制香,花草也捎带着卖些,贵虽贵点儿,买的人还真不少,您就挑一盆?”
叶开眼睛盯住其他几个人,嘴上却笑道:“你张嘴就说来得倒快,这些花摆得满满当当的,像是卖得好的?”
伙计急道:“这哪有胡扯的?不说别的,就说后头那最便宜的宝相花,连隔壁卖厕筹的都隔三岔五来搬两盆,您不信,明天可以过去问问。”
叶开疑道:“卖厕筹的?”
庄令拿着截蜡带着傅红雪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地道另一端,他现在底气很足,后面一个武林高手傅红雪,外面还守着另一个武林高手叶开,遂放心大胆地推开了顶上的盖子,只是还来不及看清眼前昏暗狭小的店铺,一柄利剑已经奇快奇准地到了喉头,血液喷溅出来,刚刚撑起的石板重又砸下,一切归于黑暗。
叶开踹开厕筹铺的门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等他再赶到饼店的时候,只见傅红雪拖着庄令的尸体,正费力地从地道里出来。
修明寺那边也再无消息,“半面妆”也好收泔水的也好都踪迹全无,离了热气和奇药的宝相花只剩下枯萎的枝子,野兽也不再攀窗吓人。枯骨也许是被人收走,只有佛像仍旧跏趺端坐,宝相庄严,无喜无悲。
在离开漠北的时候他们给庄令上了柱香,浇一壶酒。才要起身,不知哪里传来了古时的挽歌,凄清声音飘荡在朔风里: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此音方落,彼音又起,这回唱的是: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 Z_Nini
  • 窝有喜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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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令死的好突然,这篇很喜欢啊,作者好文笔,总在小地方各种戳我萌点………


  • 嘛哒哔哩哔哩
  • 孩他爹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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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看完了。。。。马一记


  • MMonicaa_a
  • 孩他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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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空旷,并不见人,唯有那诡异的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反复唱着送魂的哀歌。他们循着坟场找去,唯有断蓬枯草,长叶从风,蔓草萦骨,拱木敛魂,歌声逐渐低不可闻,却全然没有人活动的踪迹。
随着呼吸呵出的一团团白雾融入冬日澄净的空气,叶开看向傅红雪,一字一顿地说:“这事还没完。”
傅红雪道:“我们知道的太多了。看来咱们走不了,也不能走。”
叶开把手贴到脸上暖着,冷笑道:“你说这装神弄鬼地来送魂,是唱给庄令听,还是唱给我们听?”
傅红雪道:“人死如灯灭,自然是唱给我们听,恐怕是准备把我们的魂也一并收了。”
叶开道:“好得很,就怕他们不来,他们欠庄令的命,也该清一清账了。”
主意已定,他们仍旧回客栈去,把装好的行李又打开,傅红雪见叶开从衣服里翻出那个缺了鼻子的小泥人,仍旧让它面壁而立,皱眉道:“这也不是我们的东西,你怎么把这个也带上了?”
叶开用手指按住小泥人的鼻子,“你看,我把它的鼻子弄掉了,之后住进来的人肯定会把它丢了,既然是我弄坏的,我当然要对它负责。”
傅红雪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问道:“你这种责任感能不能用在正常的地方?”
叶开捂住脑袋不说话,又打了个喷嚏。
坐在楼下的桌子边,他用手蹭着一小块油渍,问道:“傅红雪,咱们今天吃馄饨好不好?”
傅红雪对于吃什么很随便,这种事一向由叶开费脑子,于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叶开便喊道:“烫壶酒,来两碗馄饨,再来两个煮鸡蛋。”
傅红雪问道:“你吃馄饨,要酒和煮鸡蛋干什么?”
叶开道:“我向来都是这么吃啊,一会儿我教你。”
酒饭都送了上来,叶开便按了一下傅红雪的手,示意他专心看,不要轻举妄动。只见他倒了一海碗酒,用勺子把馄饨一个个捞出来放进酒里,又把煮鸡蛋剥开,揉碎了撒进去,满意地点头道:“好了,吃吧。”
傅红雪已经拿着两根筷子等了半天,如今看了这么一出,真是恨不得把筷子插进他鼻孔里,只好再次告诫自己吸气,忍耐。只见他默默地拿过叶开那碗还没被残害的馄饨,又把自己这碗说不上来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推过去,两边一交换,这才呼气,拿过勺子,说道:“吃吧。”
叶开嘟着嘴,不忿道:“吃就吃,我吃了二十年酒浸馄饨,从来没觉得不好吃过。”
傅红雪道:“原来你从小就是喝酒长大的,怪不得现在成了酒鬼。”
叶开埋头吃饭,充耳不闻,连头发吃进了嘴里都没有发觉。
白菜猪肉馅儿的馄饨里肥肉有点多,吃进嘴里十分油腻,傅红雪又看了眼埋头吃着酒味馄饨的叶开,忽然有点后悔,心想说不定真的用酒泡泡会比较好吃。


  • MMonicaa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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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大汉在当众出丑以后很快就走了,新住进来的人领着个小孩子,白天不怎么出门,晚上却总能听到孩子的笑声。
他们住回来的前几天风平浪静,简直让人以为坟场里的事只是疑心生暗鬼。天气越发的冷,傅红雪还偶尔出门转转,练练刀法和内功,叶开却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坐在床上往空酒坛里投飞刀,或者露一手刀串花生米的绝活,只要傅红雪能偶尔带点吃的来投喂他,他就生活绝不自理。
他就这么脸不洗头发不梳,卷着一床被子过了数日,傅红雪的耐心终于耗尽,把堆在墙角的西域版褐衣往他身上一套,就把一位蓬头垢面的少侠拖下楼放风。
叶开对着傅红雪自然是已经不要脸了,然而用这样一副形象面对别人还是有点挑战他的自尊,因此他便横眉竖目地和傅红雪打了起来,用筷子。
两人以筷为刀拆了好些招,只见楼下慢慢坐了不少人,原来是这天是掌柜的生辰,他一早就打好招呼要请人吃他的寿面。
寿面是盛在盆里端上来的,全让众人自取。面条是普普通通的细面,只加了盐、酱和咸菜丝,寻常百姓过寿也不需太破费,各人自盛一碗,爱吃辣的再加点辣汤,很快就响起一片吸溜面条的声音。
叶开最近总是不动弹,也没什么胃口,傅红雪更是对吃没什么兴趣,因此仍旧一人一根筷子比划着玩。
掌柜见面剩的不多,便端起盆来晃了两下,准备再去添,这一晃之下,只听他发出一声惨叫,连盆带面条全落在地上。当下有几人过去看,只是一看见地上的东西,他们就呕吐起来,傅红雪也拉上叶开过去,只见洒在地上的面条里,混着几根细细的指骨,那指骨颜色发黑,还有点隐约的银斑,勾在泡得软塌塌的面上。
掌柜一场好好的生日就泡了汤,傅红雪和叶开看过好几次这种骨头,担心有毒,然而这一点指骨年岁日久,毒性早就微乎其微,众人除了恶心呕吐,倒也没什么大碍。
这件事就这么草草了局,既不像是冲着他们而来,又不能说与他们无关,叶开一下子来了精神,准备洗个澡就到外面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傅红雪进来的时候他正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对着几根指骨研究。见他一只手拿着骨头,另一只手在头顶上揉来揉去,傅红雪只好接过毛巾来帮他擦,叶开见另一只手也腾出来了,立刻抓起第二根指骨,说道:“你觉得怪不怪?把这玩意儿放进面条里,一来吃了至多让人犯恶心,二来我们也未必会吃,这里的其他人和他们又没有关系,这件事做得不痛不痒的有什么好处?”
傅红雪道:“不管为了什么,总之是来者不善,我们小心为上。”
正说到这里,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两人才要提神戒备,只听隔壁一个孩子的声音哭喊道:“爹爹,我不爱在屋里玩球,我要出去,你让我出去玩吧……”
这孩子哭嚷了一阵,大概是被大人哄过来了,很快又安静下来。
下午叶开便拉着傅红雪到客栈附近查看。因为庄令夏天时放的那次毒雾,这些地方至今没什么草木,幸好附近的人当时只是被施了迷药送到别处软禁起来,如今早就把当时的事当成荒唐一梦,日子仍旧寻常地过。
那个爱话唠、爱装熟、爱装风雅、爱麻烦人的朋友却已经不在了,身归黄土,魂归九泉,人生一世,喜也好悲也好,凡庸也好风光也好,都还是成了土馒头里的馒头馅儿,再化作一把枯骨。


2025-09-07 14: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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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文登~之前在文库看到了~没想到更得这么快~谢谢M尼玛了~


  • MMonicaa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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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小孩手里的罐子就是活靶子,夜里三人只好住了一间房。程茑在床上摊手摊脚睡得舒服,傅红雪只好和叶开在桌边相对而坐,灯焰昏昏,傅红雪有些困,先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叶开便一边剔着灯芯一边胡思乱想。
他想到自己那么努力才成了傅红雪的朋友,又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兄弟,最后又稀里糊涂成了他的情人。他们都失去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才终于握住了彼此的手。
他也只是想握住他的手,想对他好,想陪在他身边,想把他缺少的东西补偿回来。
想到这里叶开眼睛有点酸,于是给傅红雪盖了条毯子,起身出门去找吃的。
深夜已经很安静了,绕道后面的厨房,里面还有火光。叶开推门进去,一个厨子正用刀背把花生压碎,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叶开便把块银子放在桌上,笑道:“你忙你的,我来偷点东西吃。”厨子忙道了谢,把这笔意外之财揣到身上,继续去碾他的花生米。
此时厨房里也只有厨子们吃剩的小菜和馒头,叶开拿了碟腌黄瓜,又啃了口馒头,心想伤心事不能多想,一想就要胃疼。他坐在桌子上吃着宵夜,又见厨子忙活得热乎,好奇道:“你拍花生干什么?”
厨子陪笑道:“是些咱们自己吃的贱东西,权当给贵客看个笑话。”说着,把碾碎的花生粒收进碗里,抓上一把芝麻,又端出半盆腌菜条,把碗里的东西倒进去用手和匀。
叶开看着有趣,从桌子上跳下来走过去,拿起一根要尝,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窗子碎裂的声音,他把菜条一扔,直接推开厨房后窗翻了出去。
傅红雪也真是凑巧,他睡了会儿嘴里发干,起来倒了杯茶,茶杯还没沾唇,就听到窗纸破裂的声音,转头一看一根细细的管子伸了进来,于是抓起刀劈了过去。
窗子落下来的时候,叶开也正好到了外面。黑衣人本来扳在屋瓦上欲施迷烟,一见屋内的人影逼近过来,立刻松手急退,他着一手轻功极其诡异,整个身子像浮在半空中一般向后飘去。叶开躲过砸下来的窗子,手里的飞刀也同时飞出,黑衣人运起内力,身形一扭,竟然把自己弹了出去。
傅红雪见黑衣人退势甚疾,想到屋里还有个小孩,也不打算追,向楼下喊道:“叶开,今天暂且放过他,你先上来。”
于是叶开直接从没了窗子的窗洞翻进二楼房间。
用钱打发了客栈的人,半夜三更的一没有空房,二装不了窗,两人只好摘下墙上两幅赝品山水,勉强把窗洞挡住。
程茑早就吓醒了,抱着罐子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打哆嗦,叶开只好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既然我们是好人,自然会保护你的。”
程茑怀疑地看着他:“好人就一定能保护人吗?”
叶开道:“我们不光是好人,还是很厉害的好人。”他向后看了一眼,指着傅红雪道:“你看他,他还会把自己变成冰块,厉害吧?要不,我让他变一个给你看看?”
程茑期待地看向傅红雪。
傅红雪面无表情地看回去,露出“他在胡扯”的眼神。
程茑见状,怜悯地摸了摸叶开的头,叹气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老是开这么傻的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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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小二便送上来一个纸条,说是外面有人给的,傅红雪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未时修明寺,以罐易人。
叶开也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你这罐子里到底有什么,他们宁可多生事端也非要不可?”
程茑不舍地看了看怀里的罐子,把它放到桌上打开,说道:“你们看。”
两人都凑过去,却不小心把脑袋撞到一起,叶开揉着头顶道:“傅红雪,你的头也太硬了。”傅红雪仍旧保持着面瘫表情,反驳道:“什么人的头是软的?”程茑忍无可忍,拍桌怒喝:“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看?”
二人这才重新凑过去,只见里面是一罐清水,盛着十七八条色彩斑斓的小鱼。
叶开奇道:“这些鱼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这么重要?”
程茑道:“我爷爷近来把毕生所制灵药,都喂在这些鱼身上,是不想留下药给我们招来麻烦,又不忍心毁去,只等这些鱼死去便一了百了。你们看这些鱼花色不同,有的能续筋脉,有的能起沉疴,有的能解剧毒,只要有一口气在,没有救不回来的。有了这个罐子,就如同多了十七八条命一般,你说重不重要?”
傅红雪道:“我们下午去修明寺,你信得过我们,就把罐子交给我们带去,你如果一定要去,我们没有把握护你周全。”
程茑道:“事关我爹和我爷爷的性命,我当然要去。”
傅红雪道:“那好,你多加小心。”他转头向叶开看去,叶开也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此时的修明寺更加残破,三人进得寺门,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从古树上忽地飘下一个人影,双掌直击傅红雪面门,正是那收泔水的老人。几乎就在同时,树后一条人影也向程茑急掠而去,却是昨夜的黑衣人。
叶开把程茑往后一推,挡在他身前,手中飞刀已经发出。
黑衣人身形遽止,向后急退,同时抽出一柄长剑,复攻过来。
叶开闪过一剑,翻向他身后,伸手去点他颈**道,黑衣人不及转身,直接反手将剑向后刺去。
叶开再避,一见程茑呆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好仍旧挡到他前面,飞刀幻影已经发出。黑衣人以剑相格,挥出一片剑气护在身前,自己也急退不止。
叶开见他已经离程茑很远,遂飞身上前,准备将他阻在彼处缠斗。黑衣人此时已经退到树边,却忽地直身而上,飞刀击在树上,他却踩住树枝借力,直取程茑而去。
叶开只好止住去势,与他在半空中打斗起来。这时两人却调了个位置,变成黑衣人背对程茑,他的剑招看似朴拙,却没有一丝一毫多余,招招都是直取性命的杀招,庄令便是没有防备,死在他这柄剑下。
二人近身相搏,对战正酣,黑衣人却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截细管,向叶开面门吹去。
一股迷烟喷出来,叶开再退,眼前正被迷烟挡住,就有一股剑气向喉间袭来,顷刻便至。
此时迷烟虽散,利剑却避无可避,叶开猛一侧头,竟把手中飞刀直冲程茑手中的罐子击去。
黑衣人的剑已经贴上叶开的脖子,见此形景,也顾不得取叶开性命,直弹向后去抢那罐子。
叶开飞刀发出,人也紧跟上去,黑衣人身形不变,竟以左手指尖生受飞刀,接着以血为剑,向叶开双目激射而来。
叶开以飞刀去撞他的血剑,黑衣人却已经欺到程茑身前,程茑起初还呆愣愣地站着,这时忽然回过神来,举起罐子往地上摔去。
黑衣人身子一沉就去接那罐子,却哪里还来得及,罐子四分五裂,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乱蹦起来,又兼水珠飞溅,美得如同幻梦一般。
当黑衣人的身子才沉下去时,叶开已经到了他身前,并且把手中飞刀狠狠扎向他的后颈,刀没至柄,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面朝下摔了下去。叶开就势抓起一条跃起的小鱼,猛甩向那收泔水的老人。
叶开这边的战局是动,傅红雪那边却是静。
老人用掌,傅红雪也用掌,二人以内力相搏,僵持不动,略微分神便有性命之忧。
也正是此时,老人忽然感到一件冰凉滑腻的东西打在他后颈上,直落入衣服之中,在后背上乱摆乱击。
他不由得内劲一松,傅红雪的掌力立时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只觉胸口一滞,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叶开已经赶了过来,傅红雪把刀逼在老人颈前,问道:“程鱼呢?”
老人道:“杀……杀了。”
程茑急怒攻心,跑过来揪住他的衣服,问道:“我爹呢?”
老人又咳出一口鲜血,说道:“也杀了,在……在井边。”
程茑眼前一片空白,直直向后倒下,竟是晕了过去。
叶开蹲下扶住他,抬头道:“傅红雪,这个人杀人无数,恶贯满盈,杀了他吧。”
傅红雪刀尖已经刺至脖颈,老人忙道:“住……住手!”
傅红雪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人道:“这些年来,我……我们攒了很多好东西,黄金白银,奇珍异宝,武功秘籍,灵丹妙药,什……什么都有,如今只有我知道藏在哪里,你饶我性命,我……我分一半,不……七成,我分七成给你们!”
傅红雪仍旧面无表情,冷言道:“身外之物,要来何用,这里曾有累累白骨,他们都在泉下等你。”
话音方落,他刀尖一刺,这机关算尽之徒便没了声息。
叶开扶着程茑站起来,从他们所立之处正好能看到大殿正门,陈旧匾额上写着“普渡众生”。只见佛像跏趺端坐,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佛说皆是空。



  • Flavia7
  • 无声夜雨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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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完毕=V=
我太爱楼主了~这简洁利落的文风太美丽~读起来超带感~


  • 梦の希
  • 愿你忘仇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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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段好棒啊


  • 柚子乌鸦
  • 初见冰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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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喜欢这篇的~~~~he姑娘文风大爱~


2025-09-07 1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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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程茑,二人终于踏上了回去的路。
叶开说要带傅红雪回家过年,傅红雪知道他指的是师父的家,虽然心里不知为何有点抗拒,但看到叶开一脸的期待,还是点头答应了。
对很多人他都可以很冷酷,唯有对叶开他总是很迁就,因为爱一个人,你总是要看到他开心自己才能开心的。
入关之后,又是一路纵马疾驰,叶开看到那个小酒馆就在眼前了,于是二人缓辔而行,慢慢走了过去。
布帘仍旧是青布帘,但是那陈旧的碧纱窗、斑驳的朱栏干,却已经换了新的。
炒菜还没有上来,两人先倒上酒,滚烫的热气便从酒碗中飘出来了。
叶开把碗放在唇边,忽然笑道:“也不知道如今这酒还有没有毒了。”
傅红雪皱眉道:“什么意思?”
叶开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很久之前,也是在这个酒馆里,一个年轻人为朋友杀了人,又留下一个活口,可是他不会点穴,于是把人捆了起来。他的朋友也是个从关外回来的伤心人,他在这个店里喝了一壶毒酒,拒绝了一个美人。一个曾经的美人被她的丈夫踢到天花板上。还滚出来一个没有腿的肉球。”
傅红雪道:“故事很有意思,不过那个美人的丈夫为什么要把她踢到天花板上?”
叶开把滚烫的酒灌进喉咙里,笑道:“大概是因为美人老了,变成了水缸,感情就变了吧。”
傅红雪道:“会因为她老了而变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感情。”
叶开笑得更开心了,他说:“小二,给我拿纸笔来。”
傅红雪道:“你要纸笔干什么?”
叶开道:“我要把你这句话记下来,免得日后我老了,你不认账。”
傅红雪道:“你说真的?”
叶开把喝了一半的酒碗递过去:“自然是假的,以前是你甩不掉我,等到老了,你成了孤僻的老头子,恐怕还巴不得有我这个风趣开朗的老头子来安慰你晚年寂寞。”
傅红雪接过那半碗酒来喝光,微笑道:“你说得很对,有你在,恐怕我直到老了也很难寂寞。”
炒得油腻腻的辣子鸡丁上来了,接着又是一盘蜜炙猪肉,傅红雪慢慢吃着菜,看着越喝越快的叶开,把他手里的酒壶夺了过来,说道:“你少喝点,一会儿还要赶路。”
叶开笑道:“晚了。”
傅红雪道:“晚了?”
叶开道:“我已经醉了。只要跟你一起,我总是醉得很快,醉得很放心。”
外面鹅毛般的大雪又下起来了,叶开喝醉了,话就格外多,他扳着手指盘算道:“等回去了,我先带你去逛菜市场。咱们买几条鱼,割一大块猪肉,再买两棵白菜,回家包饺子吃。让我师父写春联,阿飞叔叔剁馅儿,咱们两个就找块布蒙住头,把家里的灰打扫打扫。等师父把春联写好了,我给你端着浆糊盆,你就贴春联去,好不好?”
傅红雪却是从来没有把年过得这么热闹,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了。
叶开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把暖烘烘的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认真地看着他。
他把一整个温暖的世界,全部盛在安静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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