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旧留著你的笑容
哭过
却无法掩埋歉疚
风筝在阴天搁浅
想念还在等待救援
我拉著线
复习你给的温柔
暴晒在一旁的寂寞
笑我给不起承诺
怎么会
怎么会
你竟原谅了我
我只能永远读著对白
读著我给你的伤害
我原谅不了我
就请你当作我已不在
我睁开双眼看著空白
忘记你对我的期待
读完了依赖
我很快就离开
——JAY《搁浅》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又好像....我什么都在乎。
我预备这样一直沉默到死了吗。
钢琴考试完了,于是我不需要整天面对那架幽灵一样的白钢琴了。我满意地看它被一双手认真地合上盖,手背上突兀著青筋,大概会爆裂似的。然后那双手又伸来,颤抖著抓住我的,
“郁浅牵,跟爸爸说句话。”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头发……要剪一下了。”他腾出一只手帮我把遮到眼睛的头发拨上去,温度的差异让人觉得有种灼烧的感觉。我终于点点头,看见他满足的笑。
从家里,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包括,将要去的一家理发店。
我害怕这样,他不知道这一点。一直都不知道。
他只懂得他的女儿需要快乐起来,没有错的,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做。
有理发厅,招牌灯很漂亮,紫色的灯光笼着那个英文单词,COLOR。离那扇门还有五步,门自己被打开了。六个染着不同颜色头发的男生,都是眉清目秀的样子,站成两排,一起阳光地笑,声音很整齐,
“欢迎光临——”
是店里墙壁上音响里的歌让我想要进去坐下的,《七月七日晴》。
今天,是七月七日呢。爸爸你记得吗。
不记得了吧。
没关系,还有我记得,我自己记得就够了。
透明的玻璃镜子,印出清晰的人。头发挡住了眼睛,看了一会儿,看不清了。....突如其来的烦躁,像有什么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我慌乱地动了一下,身边的男生轻轻扶住了我,青色的头发涌入眼中,依稀可以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会说话。然后,他就真的说话了。
“要不要打耳洞呢。”
他手上的温度很好,不像爸爸那样烫人,只有那一句话,他没有再说。就这样坐着坐着,一直发呆,几个世纪过了,我看到镜子里那个新的自己,没有一点光,跟他比起来差了很多的眼睛,头发没有剪短的痕迹,反倒拉直,被染成了粉红色。
我忽然想知道他的名字。
可是,只是想而已,然后,要回家的。
爸爸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的头发,表情讽刺一样,再然后,他小心地碰了我打了耳洞的地方,咕哝一声,
“郁浅牵.......”
我看着他,嘻嘻笑。他皱了一下眉,便在我的嘲笑声中,留一个被灯光剪得只剩可怜的一小块的背影投在地板上,默默上楼去了。
爸爸,爸爸。。。
我渐渐垂下眼睛,蹲下来,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耳朵疼得厉害。
多久没有叫过他了。
最多的时候,他最常对我狠狠地瞪眼,“郁浅牵,你别把自己弄得像个木偶好不好??”
他怪我,或者是心疼么。
我只懂得说好。
可事实上,又有什么意义。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木偶,线在他的手里,却仿佛随时会断。
“喂!`”爸爸突然着急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手指敲着黑色的楼梯,用变了调的声音,好像还很兴奋地问道,
“我记起来了,今天.......是你生日啊,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