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奇隆】[18.06.26]◆原创◆远岸归一当萧琅成为武

如同蛇身七寸之地落入敌方掌控，那长鞭瞬时几挣不脱，再难动弹，三人亦同时稳稳落地。萧琅回过神来，心子扑通扑通直跳，若非身在苍墟，一早便鼓掌喝彩了。对面那人脸上阵红阵白，神情渐渐扭曲。
卓一航低眉凝立，察觉到鞭柄那端传来的内力陡然加强，由不得自嘲一笑，果然又遭人小觑了，否则不用剑他哪里能轻易赢下。所幸今日白谷逸不知因何未曾露面，否则他着实不知自己能否接下这蜀山苍墟两派二代弟子中第一高手。此刻再斗下去万一引发混战伤及萧琅可就不妙，便即转头，向追云平静道：“敢问真人，当真要分出胜负么？”
追云神色一冷，斥道：“顾恩退下。”
那人不敢不依，卓一航亦松手后退一步。萧琅背过追云，朝他悄悄一竖大拇指。
“好一个不义不信。如此逞口舌之利替人强出头，难不成是令师授意？”追云冷笑道：“我倒也有事相询。除魔卫道这等大事，你武当为何不见表态？听闻紫阳真人与朝中官员多有来往，我原想武当一门贵介，大约是不屑江湖纷争了，但今日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你称百里流光为师叔，今日所为，究竟为公为私？”
萧琅隐隐觉出几分不妙，他虽不懂江湖门派纠葛，但追云全然不接卓一航话锋，反将矛头直指武当，此事若当真闹大，或是两派撕破脸皮，或是一方息事宁人，但卓一航此番拜谒苍墟，并未知会师门，万一……他心下一紧，忍不住握了卓一航的手，发觉那只手掌心冷汗涔涔，却还用力回握了一下。

果然又是逞强。他暗自一叹，且看卓一航如何应对。
“我此行家师并不知晓，真人不必顾左右而言它。下毒稚子，毁盟背约，我忍不得，家师更忍不得，所谓非常手段，并不意味着背弃为人之本，信义二字江湖自来看重，常言道，道亦有道。百里师叔十五年前曾救我一命，我同萧琅又与亲兄弟一般无二，如何不能为他出头？”卓一航笑意浅淡却锋锐暗藏，“至于我武当如何行事，只须无愧天道公理，就不劳真人挂怀了。”
“放肆。”追云缓缓吐出两字，顿了顿方道：“为人之本？身为武当掌门首徒，为私交一力维护妖女之子，这便是你的为人之本？”
卓一航叹一口气，“真人始终不肯正面答我。将萧琅当作正邪之争的一颗棋子毫不顾惜，无非因为他母亲是落仙宫主，可他同时也是百里流光之子。百里师叔昔年侠名赫赫，行过多少济世救人之举，难道便悉数抹杀了不成？以这般‘非常手段’取胜，真人所除去的，究竟是杀人无算的落仙宫主，还是一个舐犊情深的母亲？”
追云徐徐上前一步，向萧琅扫过一眼，“百里流光？为一妖女背叛师门，又提甚昔年？”
“是以，明知我爹为劝我娘罢手才重返落仙宫，追云掌门也不曾有半分留情之意？”萧琅只觉心寒至极，再不肯有退缩之意，立定了笑道：“您可真真令我这作小辈的大开眼界。”
“当年本是百里流光自行背离正道，怨不得旁人。”追云冷哼一声，手臂折转，骈指指向卓一航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哪有半分余地可言？你今日为落仙宫后人出头，他日待其长成，你又能确保他不会为祸天下？”

“百里师叔是否背叛璇玑门，晚辈想，唐掌门应当较真人更有资格判定。她曾有遗命盼百里师叔接任，此事真人不会不知吧？”卓一航将萧琅的手紧了紧，甚是自然道：“是正是邪，存乎一心。萧琅既能救下我无力相护的数百条性命，他日自也不会为祸天下，真人多虑了。”
“当真？你可敢发誓？”追云面上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收手一摆背负身后，“你须得明白，落仙宫覆灭那日之所以留萧琅一命，那是因他尚无劣迹。倘或日后他危害武林正道，这责任是你卓一航担？抑或是武当担？”
此言甚是刺耳难当，卓一航不觉微一皱眉，淡然笑道：“有何不敢？萧琅又非武当门下，自是我担。”
“那好，你便发个誓来。”追云眼中寒芒尽显，徐徐勾起一抹森然笑意，“倘或日后萧琅行止不端，为恶世间，头一个亡于他手的，是你卓一航。”
萧琅见二人话赶话说至此处，再是忍耐不得，疾扯卓一航道：“一航哥哥，莫听他的。”
卓一航另一手轻拍他手背以示无事，方抬手指天誓道：“我卓一航今日以性命担保，萧琅往后断不致行差踏错殃及无辜，设若逆誓，虽死无怨。”
萧琅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点冷锐恨意。

萧琅暗暗一咬牙，面上不露声色道：“这却难了，当时我中毒甚深，全然不知娘求药之举，她后来虽有告知我爹，却不曾对我提及，我也只当张问天配成了解药，直到此番寻访查证，才获知一点端倪。连我同一航哥哥都能查到疑点，掌门却径自认定是我娘所为，未免也太过心急了吧？与其说一航哥哥对我心存疑虑，倒不如说掌门生怕我娘禁不住天伦之乐所诱退出江湖，令苍墟失却除魔卫道的天赐良机，晚辈所言可是？”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金盆洗手？笑话！”追云一臂斜指，冷笑道：“即便慈云山庄灭门一事存疑，沙艳红到底造下杀业无数，一句退隐便算了不成？世上岂有这般便宜之事？”
“你……”萧琅悲愤难忍，上前一步便要反驳，卓一航忙将他一扯，深吸口气道：“凡我正道中人，仗义行侠除魔卫道皆为本职，真人所言亦属常理。但晚辈有一事不明，尚望真人不吝解惑。父母子女因血缘亲近乃人伦之常，沙宫主身属邪派尚自遵从天性，真人却利用她一腔爱子之心，岂非有伤天和？如此除魔卫道，卫的又是什么道？真人心中所认定的正道，便须以背弃天理人伦为代价么？”
说到后两句，语声已然渐转凌厉，锋芒直指人心，掷地有声。
话音方落，只听四下里足音错落，间杂一片兵刃出鞘之声，片刻间两人已被一众苍墟弟子结阵困在当中。
顾恩执鞭立于阵眼，目中尽是挑衅之色，亟待一雪前耻。

“黄口孺子，全不知天高地厚。”追云面容微现抽搐，显是在强抑怒火，一字字道：“满口江湖道义人伦之常，却将辈分尊卑抛诸脑后，紫阳真人便是这般授徒的？凭这几句话，我便可治你不敬尊长之罪，令师也说不得什么。”
萧琅心子一提，微微转目环顾四周，见苍墟弟子们或震怒或犹豫，却均无半分后退迹象。适才卓一航一番话痛快淋漓，称得上他二人此行最欲诉诸苍墟之言，可他不知，后果竟会严重至此。
归根究底，卓一航是赌追云不愿同武当结仇，但两派本自井水不犯河水，经此事后必生芥蒂，便是如他这般不谙江湖规矩之人，也明白绝难善了。萧琅心下暗暗盘算，所幸武当掌门是爹旧日好友，想来不会因此怪罪一航哥哥，只是眼下情势……
卓一航却自面色宁定，群敌环伺之下照旧稳稳护于萧琅身侧，目光片刻不离追云，摇摇头道：“晚辈此行谨依武林规矩投帖求见，一往一来一问一答俱依礼而行，自问并无越矩。真人既断言晚辈不敬尊长，可否明示何处不敬？是言语不实抑或是举动冲撞？”
“罢了。”不待追云开口，他不觉叹一口气，自顾续道：“晚辈数次以礼求教，真人自始至终不肯正面答复一次，这会子一句明示自也是奢求了。‘不敬尊长’之罪恕不敢领，倘若真人定要问罪，晚辈只得勉力一接，但也须确证一事求个心安，方才真人命晚辈担保萧琅他日行止前，曾历历言道，之所以留萧琅一条命，那是因他尚无劣迹，苍墟掌门亲口明言，八方入耳，为苍墟声誉计，想来绝无食言之理。如今萧琅行止有度，苍墟上下应当不致视他为敌吧？”

左一句不信不义，右一句背弃天理人伦，便在萧琅看来，纵使稍显迂气，又夹在请教求解诸般敬辞之下，亦算得狠话了。以卓一航这等较真固执性子，偏还能面不改色自言并无越矩，摆明了意在激怒追云，萧琅正自心头一乐，颇觉解气，忽听卓一航话锋一转重提前事，怔了片时，到底生出几分恼意来。
他并不抗拒受卓一航翼护，甚或几近习惯，更深知今日两人身处险境，一旦当真说僵动手，所能倚仗的也只有卓一航一身武功。但他终是气不过卓一航遇事每每先将自身安危排除在外，难怪爹当时宁肯故作不识也要阻他卷入这场是非恩怨之中，奈何终究无甚作用。他明白卓一航方才起誓有以退为进之意，却不曾想，追云这句威胁言语亦是缘由之一。两人上山前曾言定，为安危计，同追云辩理质询以卓一航为主，萧琅其实早在翻看拜帖之际便已了然，之所以未有异议，是因为即使他将危机揽于己身，也无法分担一丝一毫，何况他初入江湖，多听多看方是上策。
不过须臾功夫，萧琅尚不及转念，就听追云一声怒喝响彻大殿，震得他心口一麻，所幸掌心相接处卓一航及时传来一道暖暖内息，方始立稳。
“放肆！愈发出言不逊，你武当门户是当真要我苍墟代为清理了不成？”
卓一航心知事在眉睫，一个应对不妥就可能连累萧琅，当即压下心头一闪即逝的疑惑，平静接口：“武当门户是否亟待清理，自有本派掌门定夺。但今日无论缘由如何，晚辈既已开罪苍墟，真人便有权处置，战或不战，全凭真人一言。”

事已至此，似是再无转圜余地，一众苍墟弟子各执兵刃列阵围立已过盏茶时分，他仍无拔剑之意，只揽了萧琅静待追云答复。
追云面色铁青，盯了他良久不发一言。大殿一时静谧无声，唯闻众人气息此起彼伏，微显紊乱。苍墟弟子中有心浮气躁者如顾恩辈，已耐不住性子频频回顾追云，却不敢发声催促，追云眼角余光扫过，神情愈发阴沉愠怒。
萧琅究竟孩童心性，当此千钧一发之际，犹自忍了又忍才未将笑意显露——追云治下的苍墟，后辈弟子如此良莠不齐，也难怪这一派掌门纵使气到怒火灼烧也迟迟难下决断。想来一航哥哥这招棋，大约是走对了。心头那丁点儿恼意早在卓一航道出“战或不战，全凭真人一言”便消弥大半，暗道一句到底不傻，至少知晓若想在苍墟保他平安，追云是万万信不得的。
然而卓一航却并无分毫轻松畅快之感，再如何鄙薄追云为人，他也从不敢小觑其人的武功气势，此时话已说尽，他仍能同一腔忿意的追云相对凝立不避不退，心头那股郁气着力甚多。
在此之前，他从不曾料及，堂堂一派掌门，武林领袖之一，竟能做出这等事来，偏还一意孤行，意欲继续以背离正道之实谋求护卫正道之名，如此行事又与入了魔道有何区别？
他忍不了，即便追云不顾后果亲自出手，他也绝无可能退让半分。

于是终于发完18章，和微博同步了
更新……明后天吧
ps虽然微博都有，但有几点再啰嗦一遍吧，之前那贴说过的基本都屏蔽了
为方便称呼，给唐掌门取了个名，晚溪，不过好像没怎么用虞新城是白发原著一个武当弟子的名字，这里只保留身份；再就是为了补文中bug，小师妹的身世改成白石的义女因为行文时，小师妹出生前几年白石就已经被称作道长了，虽然有在家的道士一说，似乎道教正一派（？）可以婚配，但金梁二位笔下的武当，道士都没有成亲的例子，武当七侠是俗家弟子，原著一航在做傀儡掌门期间也差一步就出了家……
嗯别的一时想不起了，就这样吧

@🎀阳光明媚🎀 @依然0806 催文的小伙伴来这贴之前那楼屏蔽了十来章，只能重发了

第十九章 经年落拓堪为义
便在此刻，忽听掌声清脆空阔，自殿外陡然响起，虽只寥寥数声，却已恰到好处打破殿中僵局。
来人一面击掌一面不疾不缓前行，身后白色大氅随风拂动，“苍墟今儿好生热闹，亏得我不曾错过。追云真人，这小子面上恭谨肚里蔫坏，你可莫要上当，平白自竖强敌。”
萧琅闻言不禁失笑，险险绝倒。自此人现身，他便知事有转机，鲁仲先前所言卓一航“迫使”父亲服药之事闪过脑际，暗道怪哉，莫非爹那一班旧友都少不得明贬暗褒一航哥哥一句？但卓一航若当真足够“蔫坏”，何用顾忌良多，以至于步步退让到发过毒誓方能寻隙反击？
一名苍墟弟子面带惶色急步跟进，躬身请罪道：“剑圣不允我等通报，弟子……”
追云不待他言毕，已面无表情一挥手，那名弟子会意，默然退出殿外。
“多承剑圣费心。”朝顾恩一使眼色，追云几步迎上前去，神色微见缓和，“剑圣今日有兴大驾光临苍墟，难不成也想见识见识这位武当未来掌门？”
顾恩极是不甘，忿忿撤了剑阵。卓一航同萧琅退开一旁暂候，心头一紧，这“武当未来掌门”几字甚是着重刻意，纵使不曾多想下任掌门之事，他也自能听出，追云此言是有意做实他僭越之罪——师父再看重他，到底从未明言传位，一来时机未到，二来耿虞两位师兄亦是门中佼佼，三来他日未必不会出现更合适的人选，继任掌门事关重大，万万草率不得。眼下追云这般，怕是要试探师父反应如何了。也罢，毕竟他未曾报请掌门允准便擅入苍墟讨要公道，若说僭越，确也是有的。

雀影眉心一蹙，追云用意如何，他自也心头敞亮，微露讶色道：“追云真人从何处得了确信？紫阳真人虽年纪长过我等，却还春秋正盛，远未到退隐之年，怎会早早定下继任人选？”
追云抬臂向卓一航一指，“剑圣不妨亲自问询这位武当掌门首徒，究竟以何身份入我苍墟，当众肆言无状尊卑不分？”
萧琅心下恼火，卓一航自始至终都在质问追云行事悖离道义之处，追云则每每顾左右而言它，待那无可推诿之际，便硬指卓一航动机不纯，偏生二人此来确然不曾告知爹同紫阳真人，辨也不易。他原本觉着紫阳真人与爹交好，当不致怪罪一航哥哥才对，但若当真这般易与，追云何必紧抓不放？
正自沉吟，卓一航已拉他前行两步。纵有雀影在此追云又添几分顾忌，卓一航仍不敢掉以轻心，随时与萧琅仅存半步之距，方拱手施礼道：“武当弟子卓一航见过蜀山剑圣。久闻剑圣风姿皎然，本属世外之人，却身入红尘心忧苍生，家师每每提及，素来极为叹服。”
乍听同是恭维言语，这回自不比方才，甚是诚挚钦敬。追云神色冷峻，目中锋锐微不可见。雀影却笑笑不答，隔了片刻方道：“这世上确有真正心忧苍生之人，令师紫阳真人算一个，我可不在其内。倒是你二人，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了，竟敢直上苍墟与追云真人论辩，是该说勇气可嘉一往无前呢，还是不顾后果徒逞口舌之利？”

萧琅暗暗品度此言，末句虽微现厉色，却无半分责难之意，相反隐露激赏，不觉大生亲近之感，原本心底遗存的几许隔阂随即消失殆尽——纵然追云背盟负义令蜀山同样受害不浅，到底蜀山剑圣也是直接失信于爹之人，可爹若因此失却这般旧友，着实遗憾至极。归根究底，源头终是苍墟，他想爹自也明白。
“即便逞口舌之利，也胜似我爹闷在心头徒自伤身。”萧琅仰头望向雀影，低低道了声谢。
雀影闻言微怔，一声叹息几不可闻，随后自然而然伸手牵了萧琅向追云道：“这两个孩子我便带下山了，你要的交待，想来紫阳真人自会予你，若还不够，蜀山倒极乐意做这和事佬。”
“也罢，我静待佳音便是。”追云目光灼灼，冷笑挥手，又自盯了卓一航一眼，沉声道：“小子，我不妨予你一个忠告，一旦沾惹邪魔外道，你便有几条命也不够填的，纵是武当也护不得你。”
卓一航拍拍萧琅手背，转身恭声答道：“有劳真人挂心。但萧琅心中本存侠义之心，晚辈行事亦自有准绳，所谓邪魔外道，往往心而生，心正则无事，心邪则生乱，真人劳心太过，只怕事得其反。”

追云眉峰立起，显是又要发怒，雀影瞟他一眼，叹道：“好一个邪魔外道由心而生，世人皆有心魔，端看如何自制了。追云真人，这说起来，我们相识也有二十来年了，你可还记自个儿当初是怎生模样么？”
追云登时一滞，略略怔忡，目色微现茫远，末了却轻哼一声，“年少糊涂，有甚可提？”
“愐怀一下少年情怀都不肯，同你说话当真无趣。”雀影自顾摇头，拖长了尾音，“哎哎对了，今后莫要再随意逼迫小辈滥发毒誓，怪丢人的……”边说边以手巾遮目，做出一副无颜见人的模样，追云正待发作，他已笑笑举步便走，“告辞，告辞，不必送了。”
传闻蜀山剑圣行事每每出人意表不落窠臼，却自能处置妥当，卓一航今日总算亲眼得见，只觉如此人物，难怪声名赫赫。此时见他说走即走，便向追云一拱手，急行两步跟上。

步出苍墟大殿，沿来路折返。萧琅一路被两人安稳护于当中，甚是妥帖，由不得侧头凝目雀影，暗自心折。心性洒然空灵不拘外物，是他想要成为的模样。爹从前，也是这一类人么？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雀影转头看他，目光一转已自盛满了笑意，“头一回应对这等阵仗不显怯场，倒是不错，没给你爹丢脸。”
萧琅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颇觉赧然道：“多谢剑圣。其实……这些个应对措辞都是一航哥哥事先教过一遍了的，并不甚难，再者我也依约未曾多言。于是乎，追云掌门怒火难抑之际，也只好单找一航哥哥麻烦了。”
末句语声上场，不自觉带了些许抱怨之意。卓一航在旁微微愕然，又觉此事原无必要多作解释，只心有余悸道：“话虽如此，到底太过行险，所幸剑圣在场，否则若有万一……”
却听雀影一声长笑，双手一左一右搭向两人肩头，“别事倒还罢了，难得你二人这般重情义，不枉某人担了一路心。”语声蓦然一顿，涩然敛眉笑问：“是也不是？”
两少年正自心下一动，就见东南方位葱郁林木中枝叶微扬，衣袂展动间轻若无闻，眼前倏地人影掠近，果是萧月默然凝立，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