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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清明梦这应该是个短篇依旧无逻辑,烂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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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清明梦
这应该是个短篇
依旧无逻辑,烂文笔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8-02 23:11回复
    温馨提示:
    此篇很狗血啊,可能比较虐吧。
    我自己写文写着写着就嗨了,甜不甜虐不虐的也把握不住。
    设定呢是姑侄乱伦,没有原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要杠,不要骂我啊,我真的就是突然之间想出来个比较刺激的脑洞。
    然后就码了字。
    恶趣味,较变态吧。
    女主可能渣,但不自知。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8-02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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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1: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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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近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秦观
        ——————
        云芙瘫在床上,回想着往日的点滴。
        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哪里招惹了那个小太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天自己没有管好裤腰带,让小太子有机可趁。
        虽说她心里是挺喜欢小太子的,但是,这具身体跟小太子是有血缘关系的!
        小太子是她的外甥侄儿,是她哥的亲儿子。
        这以后生出来的,多半得是个傻子的。
        一想到这儿,云芙便想一头撞死自己,可是每次把头都快挨上墙了,云芙也没能狠下心来。
        不管怎么样,她的命最重要。
        这样想好后,云芙便坐起身来,朝外喊了一声人:“星河,清梦,进来一下。”
        星河,清梦是御前最疼爱的两名侍女,长得好看,做事也利索。
        云芙是打心底喜欢她们两个人。
        云芙道:“小太子有孕这事儿,除了太医,朕,你们,还有谁知道么?”
        星河摇了摇头:“回陛下的话,太子有孕是大事,还未呈庙告诉先祖。”
        云芙摆了摆手,“先不必了,告诉太子宫里的人还有太医院的人,若是谁敢泄露半句,他们知道朕的脾气。”
        清梦道:“陛下可是为太子担忧?”
        废话,她能不担忧吗?
        小太子如今有孕,身边半个女人都没有,那肚子里的孩子能是谁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
        陛下揉了揉突突疼的太阳穴,道:“找个日子叫礼部选几名身世清白的姑娘,太子妃先不必选,但是得有个侧妃。”
        这样,也好堵住那些文官犀利的嘴。
        清梦与星河点头,便下去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8-02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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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小太子,还是因为清梦急急忙忙地来禀报说他扔了礼部送去的所有画卷,被气得出了血,云芙才肯去玉华宫见一见他的。
          陛下叹了一口气,熊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啊。
          云芙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回去了,满宫伺候的宫人也被哄了出去。
          话说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气自打有孕之后便越发暴躁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云芙看着躺在床上,盖着锦被浅眠的小太子。
          皱了皱眉,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睡。”
          小太子听了话睁开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云芙不作声。
          陛下不动声色地搬了条凳子,自己给自己剥了个橘子,撕下上面的橘纹,塞进嘴里头。
          汁水蹦出,在口齿间肆虐横行。
          好酸啊……
          陛下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好奇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太子,这东西他是怎么塞进嘴里,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先不管别的,云芙想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慵慵散散地开口问道:“说说吧,礼部那群老头子怎样惹你烦心了?”
          小太子扯着被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向陛下告状:“那些不长眼的今日居然拿了一大堆画像给我,说要给我选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本宫的事犯得着他们操心?”
          陛下挑了挑眉,小太子年纪不大,脾气还挺大的。
          也不知道平时到底是哪里没看住,叫这孩子跟着外边的人学坏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想的这个主意,若是让本宫查出来了,定要将他……”
          云芙清了清嗓子:“定要将他怎样?”
          太子愤愤道:“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云芙脸一黑,一巴掌就拍到小太子头上了。
          陛下看着小太子,眼中似有十二月的霜雪。
          “朕便是那个出主意的人,怎么,太子要将朕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么?”
          小太子嘴巴张了张,没有想到要给自己选妃的人会是陛下。他看着坐在床边,衣衫整洁的云芙,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奈何陛下境界太高,小太子怎能看得出来?
          陛下见小太子久久没有讲话,又加了一句。
          “要不要,再株连九族啊?”
          这句话便像一个平地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了。小太子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万千委屈,最终只是化作了一泡眼泪,如大雨一捧,倾盆而下。
          陛下嫌弃极了。
          “我,我已经有了孩子了,阿芙,我是你的人了!”小太子哭哭唧唧地从床上坐起来,跪着拉着云芙的衣袖。
          陛下很狠心地将小太子甩开了。
          也不怕会不会伤了他腹中那仅仅两个月的小豆芽。
          陛下像掸脏东西一样将广袖掸了几下,一直到她自己满意为止。
          小太子被摔在床上,泪眼朦胧地看着陛下掸衣袖,小声吸着鼻子,强忍着眼泪。
          陛下站起身来,不愿再坐到凳子上。
          陛下道:“云央,你怎么叫朕的?”
          “母……母帝……”小太子垂首,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
          他的小腹抽抽的疼,明明刚才才叫太医来看了,可谁知现在又疼了起来。
          云芙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小太子什么都好,明明才十六岁,鲜衣怒马少年时,可不知为什么,唯独对她,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个姑姑怎么欺负他了。
          陛下在心里默默叹气,却还是觉得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了。
          毕竟自己这皇位,是得了便宜捡来的。这小太子,是从病危的皇兄那儿托孤得来的。
          陛下站着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小太子,从袖子里将一方绣着山茶花的帕子拿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替他擦去眼泪。
          “你我是什么关系,姑侄关系。我们有了孩子,传出去,便是天大的丑闻。我今年二十六岁,当皇帝也当了有十多年,被骂也骂习惯了。我是不怕,反正我脸皮厚,什么我都扛得住。但你不同,你还只有十六岁,大好年华,前路漫漫。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受罪挨骂。”
          陛下讲话说开了,心累地站在那儿。
          手帕她没有再拿,毕竟已经脏了。
          这几年照顾小太子,她不知道废了多少张丝帕多少心血。
          又怎会多了这一条呢?
          云央抬头看着云芙,不甘心地问道:“可是我不怕,我不怕跟姑姑一起担起责任,一点都不怕!”
          陛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思量了片刻,道:“那好,本来朕还顾忌着你的感受,不过看来现在是不需要了。等下清梦会送一碗堕胎药来,你记得喝了。”
          云芙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她抬脚打算走人,却被背后的小太子给抱住了。
          陛下僵硬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阴恻恻地威胁:“云央,给朕放手。”
          小太子死死抱着陛下,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陛下敏感的脖子上,这使她更加难受了。
          本来云芙便不喜欢跟这个小太子有太多接触,原先这孩子都挺听话的,说不碰就不碰,纵然委屈得两眼泪花,也不会越雷池半步。
          耳边传来云央带着哭腔的哀求声,他求道:“母帝,求求你,不要,不要堕了我的孩子,我会很听话的。”
          云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愈发冷漠地说:“那,选妃跟堕胎,你选一个。”
          云央哭求着:“不要……我都不要,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没有名分也没关系,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8-02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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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喊进了玉华宫,霜花台内灯火通明。
            此夜注定无眠。
            林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他亲自照料了几位贵人的身孕,还接手了几位小贵人的出生大事,包括当今的陛下,已故的云亲王,以及如今有孕的小太子。
            太后娘娘在深夜时被吵醒,听见侍女说太子殿下差点皇嗣不保时,气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急急忙忙地穿戴整齐,便坐了凤辇从寿康宫赶来了玉华宫。
            娘娘面色不善,见了林太医时才软下了几分,她问道:“太子有孕几月,缘何宫中还未得消息?”
            林太医惶恐地回禀:“太子有孕已经二月余,是陛下压着一直不让说的。”
            娘娘听后,心中便有了猜想,脸色便又冷了三分,恨恨道:“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宫今日饶不了她!”
            她稍稍压下心中的火气,又问起了吓得如抖筛般的林太医,“那敢问林太医,太子从小到大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身子骨也还算硬朗,如何会差点滑胎的?”
            林太医:这还不是要问问你那宝贝女儿都干了些什么。
            太医道:“今日早时,陛下令礼部的几位大人擢选了几位身世清白的姑娘,带着画像前来霜花台,有意为太子择选侧妃。太子不愿,将画像全都丢在了地上,还将大人们全都轰了出去,这才动了胎气。臣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保住小殿下。”
            娘娘皱了皱眉,语气也尖锐了几分,道:“本宫是问你为何太子殿下现在还躺在了床上!”
            林太医道:“这是因为陛下与太子见了一面,二人起了争执,陛下失手将太子推翻,这才……这才……太后娘娘息怒!”
            满宫的宫人都跪下,看着这个怒火熊熊的中年妇人。
            娘娘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地看着霜花台内直愣愣站着的人影,骂道:“这个逆子!本宫看她是舒坦日子过烦了,要出来作妖了!林太医,你说实话,他俩为何起争执的?”
            太医吓得不敢作声,最后还是问了太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太监,才知道的。
            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回话:“陛下……陛下她逼着太子选妃,说是……说是不选妃就打掉腹中的小殿下!”
            娘娘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从旁边侍卫那儿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来,便往霜花台内闯。
            今日,她定要打得这个逆女后悔来到这世上!
            云央站在一边看着宫人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的,心中一冷。
            陛下活了二十六年,头一遭这么的害怕。
            她本不想出事的,本不想推小太子的,她那是真的急了,才会将人甩开的。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满了她的鼻子,陛下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一处血海中无法逃脱。
            这情形让她想起了十年前,她看着病弱的皇兄死撑着一口气产下一个死胎,而她的小太子,当时还只有六岁,她的皇兄便撒手人寰了。
            云芙很害怕,也很担心。
            她怕她的小太子,也会像皇兄一样,因为一个未曾谋面的小豆芽,而永远地离她而去。
            所以当太医禀报说太子已无事,皇嗣平安之时她是真松了一口气。
            星河掏出手帕为她擦汗的时候,云芙才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了。
            云芙尝试着往床边走几步,却失败了,她的脚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儿力气。
            星河担忧地扶住她,“陛下,要不要太医给您看看?”
            云芙摇了摇头。
            没再继续往前走了,她挥了挥手,示意星河退下。
            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家小太子,挺好的。
            “您不能进去,陛下在里头,您不能进去啊!”
            外边突然吵吵嚷嚷的,小太监急得都快哭了,奋力拦住想要往里闯的人。
            陛下皱了皱眉。心中感叹事情不妙。
            “让开,再拦着本宫连你一起砍了!”
            一个中气十足,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云芙猜测,硬是小太监被撂倒了。
            她方才才暖和了一点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刹那间又坠入冰窟。
            想陛下聪明一世,如何就把这人给忘了呢?
            整个宫里,她最害怕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她的母后——太后夏侯氏。
            夏侯氏是镇北大将军夏侯克的亲妹妹,出生名门,将门虎女,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云芙虽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也被这个娘亲从小给整治的怕了。
            云芙的脾气之所以这般急躁,也要与这位夏侯氏脱不了干系。
            陛下望了望整座大殿,只有一座绘着山川云鹤,展翅高飞的大屏风挡在小太子的床前,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跑了。
            还不等陛下想清楚,大门便被人一脚踢开了。
            云芙定定地看着握着刀站在门前的夏侯氏,只觉得她是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也不知道这种女人,爹爹以前是怎么看得起的,难怪早死。
            太后娘娘走到陛下面前,二话不说,一刀便看了下去。
            旁边的宫人个个都吓傻了,他们的太后娘娘,这是要弑君啊!
            陛下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向身侧躲去。漂亮地避开了刀刃。
            娘娘笑了,“小**,看来没有疏于练武。再让为娘好好试试你!”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8-02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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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了将近三十年,大监蔺邯知道这次娘娘是动了真格了。可是身为下人的他又能有什么法子,除了在一边祈祷陛下能够躲过去这一下接一下的杀招,什么也做不了。
              云芙左闪右避,看着被刀砍碎的的瓷器画卷,眼角不禁抽了抽。
              她气喘吁吁地又躲过一击,心中疲惫得很,看着又迎头砍下的刀刃,这次没有再躲。
              “不要——”
              刀刃在离陛下高贵的头颅还有三寸的地方猛然停下。
              一缕青丝被削了下来,飘飘洒洒地落到了地上。
              云芙瘫坐在地上,艰难回头,震惊地看着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小太子。
              蔺邯连忙跑到娘娘身边,将刀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丢给那位跟过来的带刀侍卫。
              还好还好,没有伤着陛下和娘娘。
              小太子的脸色依旧苍白,刚刚被陛下与娘娘这么一吓,腹中疼痛愈加眼中。
              可他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也不顾宫人们的阻止,只是一心想要跑到云芙身边来。
              娘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陛下,不解气地在她身上踹了一脚,之后便急忙走到了自家孙儿的身边。
              娘娘疼惜地抱住了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的小太子,将他按在床上。
              “我的小央儿,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皇祖母心都碎了!”
              夏侯氏抱着云央,罕见地掉了几滴伤心泪。
              蔺邯默默地将失了全力的陛下从地上扶起来。
              云芙低声道:“谢谢大监。”
              大监瞥了一眼抱着太子的太后娘娘,努努嘴,道:“陛下要谢,便谢谢太子殿下。”
              云芙抬头向云央看去,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云央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她,直到蔺邯将她扶了起来才松了一口气。
              他攥紧了拳头,看着夏侯氏,哭着道:“皇祖母……您别再打母帝了……”
              夏侯氏恨恨地瞪了一眼被蔺邯扶着站在原地的云芙,咬着牙道:“这个**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让哀家怎能放了她!”
              云央哭着摇头,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强求的母帝,她不是有意的,是我强求!”
              云芙抬眼看了一眼哭得一塌糊涂的云央,张了张嘴,但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她想说,你别说了,你皇祖母不会信的。
              “哼,她的功夫哀家清楚,若是她不愿意,这事能成吗?”
              你看吧,她不会信的。
              蔺邯看着陛下无声地苦笑,有些心疼。
              陛下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是天底下最懂事听话的孩子,小时候会甜甜地笑着叫他大公公,长大之后也是很贴心的一个人。
              他悄悄在云芙手上拍了拍。
              云央还在哭,嘴里只是一个劲地求着娘娘放过他的母帝。
              娘娘最终还是软了心,只是看向陛下的眼睛里,冰寒未消。
              夏侯氏道:“你去给本宫到太祀宫,到列宗列宗面前跪上个三天三夜!”
              云芙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艰难地接太后懿旨。
              “孩儿接旨,谢母后不杀之恩。”
              最后四个字是她咬着牙才说完的。云芙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劲才自己从地上起身,她甩开了大监想要来搀扶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背脊挺直,这事她作为一个帝王的所有骄傲。
              云央的眼泪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叫陛下的心更加冰冷。
              “母帝……”
              身后传来小太子凄切的呼唤声,可陛下也只是顿了顿足,最后还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她终究,跟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点,她早就知道的。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8-02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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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江仙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纳兰性德
                ——————
                陛下在太祀宫跪了有两天了。
                期间星河与清梦有想过进来瞧她,但都被看守的侍卫给拦住了。清梦只能隔着门对她讲,有关于小太子的事。
                清梦说:“那日陛下被罚来太祀宫后,太子殿下便又昏了过去。身下落红不断,连夜又发了高热,太医说小殿下差点就保不住了……”
                小侍女说着说着,眼泪便下来了。
                云芙脸上只是麻木,长睫垂下,遮去一片伤神。她道:“这不是保住了吗?”
                小侍女语塞,只是掉着眼泪。
                一边的星河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开,自己对着陛下道:“陛下且再忍忍,国师大人他明日便会赶回京城的,届时陛下便不用再怕了。”
                陛下凉凉道:“可是等到老师赶回来,我这都跪完半天了。”
                星河:……
                陛下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左右也只有一天了。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回去好好睡个觉,明日到时辰了再来接我。”
                清梦掉着眼泪,“娘娘如何能这样待您,好歹也是亲生的闺女儿呢,居然舍得用刀砍。”
                星河呵住她,道:“住嘴,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芙叹了口气,背对着她们二人,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陛下失神地望着面前摆着的一排排祖宗牌位,目光寻找着她熟悉的名字。
                终于在皇兄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云芙小声喃喃着,似乎在跟他道歉。
                “皇兄,阿芙错了。”
                “可我真的好累好累,累到快要撑不住了。”
                “你回来好不好?”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她从来都是只身一人。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8-0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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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心刺骨的话语还在继续。
                  太后娘娘不知道的是,这人间最苦最烈的毒酒,陛下如今已经尝到了。
                  她肩膀上的疼痛渐渐已经感受不到了,整颗心都快要麻木,但是陛下没有办法,她只能恭顺地听着娘娘的教导。
                  娘娘端着架子,慢慢踱步,道:“你不会真以为这个皇位是你应得的吧?哀家告诉你,这皇位,本应是你兄长的。只可惜啊,你兄长身子骨弱,担不起这架子。先皇本来是打算封央儿为皇太孙的,你最好是给哀家老实点,好好替央儿先坐着这个皇位,替他扫平障碍,护他安然为皇。不然,哀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太后娘娘说完一番话后,便走出了宫门。
                  她从没有正眼看过云芙,如果她仔细看看她的女儿,便会发现云芙如今整张脸都已经没了血色。
                  一直等到娘娘走了好远,好远,陛下才将哽在喉头的一口毒血吐出来。
                  星河与清梦大惊失色,忙跑上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陛下。
                  太医被叫来的时候,陛下已经晕过去了。
                  清创,放血,上药,包扎,这些看起来简单的程序却是用了一夜的时间才得以完成。
                  夜里陛下又发了高热,久久不退,太医院的人吓得都快给跪下了。
                  太后一次也没来看过,只是差身边的大监蔺邯来看了几眼,连老太监脸上都流露出不忍,缘何亲娘竟如此狠心?
                  清梦在夜里守着陛下的时候,看着她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终究是没能忍住,小声啜泣着,道:“我家陛下真是命苦,明明受伤的是陛下,而小太子只是晕了过去,太后娘娘就紧张的不行。怎么如今陛下都昏过去这么久了,她老人家竟能狠下心来,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呢?”
                  星河压着声音,呵斥道:“清梦,注意你的身份!”
                  小侍女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啜泣着。
                  星河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在心中默默为陛下祈福。
                  其实,她何尝不觉得陛下可怜,何尝不想像清梦一样痛快地哭出来呢?
                  但她,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个侍女。
                  哭泣并不能带来任何帮助,反倒会叫陛下心中烦闷,成为有心人的把柄。
                  陛下足足睡了五天才醒过来。
                  这是她登基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不要担心有箭矢从某个地方冒出来,不用担心哪杯茶里会被人下毒。
                  也不必应付文官们犀利的言辞,武官们时不时的一句要挟,不必对着桌子上一大堆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发愁,不必关心民生问题,不必为哪儿哪儿的天灾人祸操碎了心,不必被一群礼部的老头子缠着问什么时候立后。
                  更加不必面对夏侯氏的冷嘲热讽,与小太子的亲切问候。
                  若是可以,她真宁愿就这样睡下去。
                  若是可以就这样睡下去,该有多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
                  云芙只好从床上爬起来,一顿饭都没有吃好,便向御书房赶。
                  她的师父,国师萧远臣已经等候多时了。
                  云芙看着萧远臣第一眼,便不由酸了鼻子,却是极力忍耐着,眼泪才没有夺眶而出。
                  她早就失去了哭鼻子的资格了,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堆成山的奏折批得云芙眼前发黑,萧远臣一直在边上监督她,若有懈怠便会被戒尺打手板心。
                  登基四年,陛下被打手心的次数越发地少了,萧远臣待她也一天天的疏远。
                  不管是当初多么深厚的君臣情谊,师生情谊,到了最后终究是免不了君臣离心的。
                  这一点,陛下心里知道,国师心里也知道。
                  可是陛下总是心有不甘,唯独在国师面前,陛下才会稍作小女儿姿态。
                  她傻兮兮地将一颗心包裹起来,笨拙地制造着错误,只为了让萧远臣觉得,她还不能独当一面,只为了能晚一点使萧远臣真正疏离。
                  只有那一板板戒尺打在陛下手心里,才让她感觉到真正的踏实。
                  “陛下有心事,连批奏折的速度都慢了许多。”
                  穿着常服,温文儒雅的萧远臣很轻易便发现了陛下的魂不守舍。
                  云芙看着他,踌躇不决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要隐瞒。
                  她摇头:“朕能有什么心事?不过都是些琐事罢了。”
                  “陛下没有心事,微臣倒是有件喜事要告知陛下。”
                  萧远臣噙着笑,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一段温柔来。
                  云芙呆呆地看着他,问:“什么喜事?”
                  “臣已过过而立之年有五年矣,一直未曾婚娶,近日来识得一女子,颇为喜爱,便定为婚约,下月初九成婚。”
                  听,是烧制的白瓷被箭矢击破,碎裂成一片片。
                  听,是海上的妖精因伤心流泪,而失声痛哭。
                  云芙很久才回过神来,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
                  陛下笑着说:“是吗,那就在此恭贺老师了,下月初九,朕一定备好大礼,去府中讨一杯喜酒喝喝。”
                  你瞧,她连阻止的资格也没有。
                  更惶说哭泣了。
                  云芙理了理心绪,再也批不完一份奏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黄昏。
                  她整理好衣襟,才对萧远臣说:“天色不早了,朕就不留老师用膳了。”
                  萧远臣点头,告退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8-02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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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1: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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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芙深深吸了一口气,屏退了左右,独自前往了御花园。
                    她走上一处凉亭,看着亭下的流水。
                    纵有良辰美景,无人共赏,也是形同虚设。
                    能够陪她赏景的人,一次也没有陪她,到底是她的怯懦,空负了这一片炽热的少女心事。
                    陛下一个人呆了许久,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一个人呆着,是她这么多年来无人问津而养出的习惯。
                    一直到夜幕四合,繁星点缀,圆月隐在浓墨似的乌云下。
                    陛下没有想到会真的等来一个人。
                    是她的小侄子,云央。
                    小云央已经十岁了,长得越发精致迷人。才已经十岁便可以看出美人的雏形来了。
                    他笑着朝陛下跑过来,待跑到陛下跟前,便直接扑上去挂在了她身上。
                    云芙那时候还未排斥与云央的接触,她只是吓了一跳,稳稳地托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不让他摔着了。
                    她看了看左右,没人。
                    看来是小太子自己跑出来的。
                    “小姑姑,央儿醒来后都没有看见你,你是不是生央儿的气了?央儿很想你~”
                    小太子像小奶猫一样将头枕在陛下肩上,两只手紧紧挂在陛下脖子上,勒的她有些疼。
                    云芙抱着他,轻声道:“小姑姑没有生气,小姑姑永远都不会生央儿的气。”
                    她将心事一点一点都收拾好,封存在无人得知的角落。努力地挤出笑容,做云央映像里最爱笑的小姑姑。
                    那时的云芙,将所有温柔都倾注在了云央身上,她满心满意地照顾着云央,将他当做自己的救赎。
                    在陛下眼里,对云央好,便是对已故的皇兄好。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8-0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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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睡了很久,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小太子跪坐在蒲团上,拿出手帕仔细地给她擦着满脸的眼泪。
                      这到底是梦到什么了,才让你这么难过呢?
                      云央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想起那一夜的事情就害怕,若是自己没能及时醒过来,皇祖母的刀,便真要砍到阿芙头上了吧?
                      他的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默默地想着。
                      宝宝,是不是你感知到了娘亲的危险,才那么努力地叫醒爹爹的?
                      他帮云芙擦干眼泪后,便将手抽回来了。只是刚抽到一半儿,便被醒过来的云芙抓住了。
                      “别动,陪我待一会儿。”
                      云芙声音有些沙哑,她知道自己抓着的手是谁的,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她还是想要抓着他的手,乞求这一点点来之不易的温暖。
                      小太子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可等反应过来,他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云央看着她,只是傻傻地安静地笑着,也不出声,也不乱动。
                      其实他的腿跪得有点麻了,其实这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云芙高兴就够了。
                      云芙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安静地沉思着。
                      她当初确实是满心满意地对云央好,把云央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着。可这不过都是她一个人这么认为罢了,云芙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才叫云央将她对他的母子之情误认为了男女情爱。
                      陛下当年只顾着掏心掏肺地对央儿好,却没有发现央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再甜甜地唤她小姑姑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陛下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是萧远臣有孕产下一女,自己去了一趟国师府回宫后喝得烂醉如泥的场景。
                      当时的云央,年仅十三岁。
                      可是十三岁的少年郎,长得已经算是高挑了。
                      自己酒醉后,将他当作了萧远臣,将他按在墙上亲吻了许久才肯松开。
                      难道,是因为这一次吗?
                      云芙暗暗骂着自己的愚蠢,手中抓着的手,忽然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陛下寻思了一会儿,开口唤他:“远臣,朕很想你。”
                      云央身子一僵,心脏像是被人用一千口针在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着。
                      他按捺住想要将云芙的手甩开的冲动,就像当初云芙毫不留情将他甩开那样。
                      小太子很生气,很委屈,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陛下:“母帝,既然醒了便不要再装睡了。儿臣来接您回去的。”
                      他就说吗,云芙怎么可能会让他感觉到温馨。
                      纵使有一刹那的心动,她也会亲手将一切美好都打破,然后告诉他,不过是假象罢了。
                      美景良辰,赏心乐事,终究是一场空。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8-02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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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8-0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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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愁什么怨那,太后这么对自己女儿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8-03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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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篇太好看了呜呜呜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8-03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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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侍卫有戏啊清梦,星河【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8-03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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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1: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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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出了太祀宫,便往急匆匆地往御书房赶。
                                可是等到了御书房,见了空荡荡的书桌时,陛下难免有些傻眼。
                                她以为,她三日不朝,三日未踏入御书房半步,看到的,会是如六年前一样堆积如山的奏章密折呢。
                                招来小太监一问,才明白了。
                                小太监蔺忱道:“自从太子殿下醒后,便赶到御书房将奏章全都带到了玉华宫,说是要全部批完再送过来。奴才们本是不肯,但是太后娘娘说没事的,故而奴才也不好阻挠。”
                                原来,又是太后娘娘啊——
                                她的小太子,还真是,不安分呢。
                                明明一边才跟她说了,不想做皇帝的。
                                居然,又在这儿拆自己的台,可是,未免有些太快了。
                                陛下脸色阴沉,小太监们心中不安得很,正踌躇着要不要跪下请罪的时候,陛下却摆了摆手。
                                云芙道:“罢了,左右太子是国之储君,能够为朕分忧也是幸事一桩。往后挑拣出一些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奏章,送往玉华宫便是。”
                                蔺忱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打量了他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顿时又紧张了起来,垂首敛眸,道:“奴才贱名蔺忱。”
                                “什么贱不贱的,我有时候,还不如你们呢。”云芙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谢去的桃花,只剩些残花还在风中挣扎。
                                蔺忱眉心一跳,跪在地上,直直要把头低到了地底下才肯罢休。
                                云芙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他,不由失笑:“你这么紧张作甚,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既然是在御书房做事,定是个手脚伶俐,心眼通透的好孩子,那些老东西才肯将你放在这儿。”
                                小太监心中想着:可是您比吃人的老虎更叫人害怕。
                                “你识字么?”
                                蔺忱答:“奴才曾念过书。”
                                原来是念过书的人。
                                云芙喜欢念过书的人。
                                她歪了歪头,想了想,道:“你说你叫蔺忱,莫非是大监的干儿子?”
                                宫里头的太监,大多是年幼就被断了尘根的阉人,虽然进宫时候的年纪小,但是在外头手家中熏陶,耳濡目染,对于人事多少有些心存念想的。
                                只不过自己身子没用,便有些地位较高的大太监会从进宫时间短的小太监收为儿子。
                                云芙想起了太后身边待她一直以来都算亲厚的大监蔺邯,看向小太监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若真是大监的干儿子,那便以后多加照顾一下吧。
                                “奴才自幼愚钝,家中贫困,无权无势,只怕是没有福分成为大监的儿子。”
                                蔺忱声音很低,低着头跪在地上,却让人觉得这人是不可忽视的。云芙听着他的话,皱了皱眉。
                                “我方才说你手脚伶俐,心眼通透,如今你又说自己愚钝,这不是拆我的台嘛?”
                                蔺忱的声音更加低了:“奴才不敢——”
                                云芙摇了摇头,走过去,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把头抬起来。”
                                小太监不疑有他,听话地抬起头,一双好看的眼睛便映在了她的脑海。
                                陛下淡淡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可真是像呢。
                                眼瞳好像一汪多情的秋水,眼尾微微向上挑,眼角向下勾。
                                像极了一双祸国殃民的眼睛。
                                这孩子眉间,总像锁着像细线般的忧愁。这等模样,在小太监里头,倒是清秀。
                                她突然动了些心思。
                                想什么呢——陛下甩了甩头,将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甩了出去。
                                窗外树枝上零散的残花,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暗香浮动。
                                陛下清了清嗓子,弯腰将那人的手握在手中,暗自用力,希望能够将自己的温暖传达给他,“其实跟你比起来,他们又算得上什么权势呢?不过都是这吃人的宫墙内,一起堕落的人罢了。”
                                若不是家中贫困,无权无势,谁又舍得将家里的子女送进宫来?
                                世人大多有心,若不是到了绝路。怎会忍心,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做交换,只为了到手的那几两银子呢。
                                陛下的手颤抖地覆上小太监的眼眸,倾身在青筋凸起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蔺忱呆呆地感受着陛下的动作,不敢出声,也不敢发问。
                                陛下她,是将他当作别人了。
                                可是下一秒,云芙便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她放下了覆在蔺忱眼眸上的手,淡淡地看着眼前悄悄红了耳尖,却不自知的人,道:“往后,你就在朕身边伺候,可好?”
                                “等到朕将一切事物都处理好,便放你出宫。届时,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往,你可以安然度过余生。”
                                蔺忱心中一动,声音微不可闻:“……好。”
                                “不问为什么么?”
                                “陛下自有打算。”
                                云芙勾了勾唇,背过身去,不让蔺忱再见着她的神情。
                                “那好,往后,你便是朕的人,要忠于朕,也只能忠于朕。若有不轨,自有你的去处。”
                                小太监郑重地跪下叩头,朗声道:“从今往后,奴才的命,是陛下的。”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也只是陛下的。”
                                云芙点点头,“好,你的命,朕收下了。往后,你除了在御书房伺候,还要去玉华宫,送去给太子看的奏折,只能是经过你手的。”
                                既然是念过书的,想必这事于他而言,不难。
                                蔺忱称喏。
                                云芙的手紧紧扶上窗沿。
                                窗外的桃花已经被风吹落了,满地芳菲。
                                她久久才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8-03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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